刚维柱 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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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维柱

当家之后勤奋为家。


  爷爷于民国二年(1913年)四十一岁开始当家,至新中国成立之后的1954年八十二岁寿终为止共当家四十二年。四十多年来由于天灾人祸和社会的演变,因而当家的路程很不平坦。从他当家之后,除了在伙时期的十五年是比较安顺比较省心之外,从人命官司之后,特别是伪满时期是他付出艰辛,付出操劳最多的时期。无论是在哪个时期他一直是认真负责以身作则不辞劳累勤奋为家。
  爷爷和大爷有许多相似之处,在性格、语言、爱好、见解和为人处事等方面都基本相同,两人都有办事才华,都是全家人最信任最称心的当家人。爷爷和大爷一样,他最关心最重视的项目是粮食生产,这是他当家几十年一直关注的大事。他鉴于人口逐渐增多,土地有限产量不高的实情,为了多产粮食满足全家需要,他在生产方面下了不少苦工。
   重视造粪积肥。爷爷深知“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的农谚,尤其我们家这两块地都是产量不高的薄地,如不多上粪就很难高产。因此从他当家之后一直是起大早出去拉粪,在他以身作则的影响下,伯父和父亲也都有积极表现,经他们的共同努力每年都造出比往年更多的粪肥,所以多数年份的产量都达到了预计的指标。特别是在伙时期的后期,约在民国十一年(1922年)左右全家人口增到十三口时,爷爷对积肥更加重视。为扩大粪源,除了增加沤绿肥,烧草灰等项目之外,他带领伯父,父亲和三叔在门前二亩园田的南头修建了淤泥池,利用从药草沟流出的小河,每到雨天就将混水引入池内,到秋后能起出许多淤泥。我们家年复一年保持稳产主要是靠多积肥。
   扩大耕地面积。也是在1922年(丕达出生这年)左右,除了把上坎沟坟西面的耕地中间有一条地埂子(约一米多宽十米多长)产平耕种之外,又将砬根底下的五亩地东侧向河边开垦了一亩沙滩地,共为六亩地。然后为防涨水冲淹,又在开垦后的地边上修起一尺多高七十多米长的石头边墙。为了多产一点粮食,爷爷和伯父等四人都付出了很多的劳累。经过多积肥和扩大一亩耕地之后,每年产的粮食比往年明显增多。在伙时期的十五年中虽然有过欠收之年,但从未断过糊口之粮。
  爷爷操劳最多的是当家后期。自从1928年的人命官司之后,特别是伪满时期我们家多灾多难多次遭到不幸。如:1931年涝灾之后的大量缺粮,1934年母亲去世后的凄凉家景,1936东丰之行的巨大损失,1940年火灾之后的极端贫困,1942年立山饥锇的惊慌等等。这些灾难不幸的详情前文都有叙述,在此无须细讲。爷爷面对这些灾害所带来的困难从未畏惧,他以坚强的意志和勤劳的精神带领全家克服了种种的困难,熬过了许多难熬之日。这个家如果不是爷爷的支撑操劳,其后果很可能更糟。总之,爷爷当家四十多年一直是勤奋为家,付出了难以估量的操劳。他是我们家庭中最坚强的顶梁柱,也是最杰出的当家人。
  关心后代重视家教。爷爷当家之后,为了子女的健康成长,伪永葆传统的纯正家风,他很重视日常的家教。四十多年来他在不同时期利用各种形式对家人进行过多方面的教育。除日常的讲解指点之外,每年在春节期间都向家人讲一些应知应做和应该注意的事项,所讲之事都很重要,对全家都有教育。例如:
  防赌教育。据父亲讲,赌博之风历史悠久城乡各地普遍存在,每年春节之后从正月到二月赌风更盛,塔子岭屯也是如此。虽然大爷刚维栋当董期间经他耐心教育煞住了屯中的赌风,但他下任之后没有几年,约在民国六年左右屯中的赌博又渐兴起。为防赌风之染,爷爷在这年春节期间向全家进行了防赌教育,提醒家人不准参赌。他列举了昔日的许多事例说明赌博的危害性及其严重后果,家人听讲之后都很受教育,所以我们家几十年来都很守规无人参赌。
  爷爷结合防赌教育他详细讲述了先辈的教育,他的父亲八世祖刚永聚当家时期对三个儿子要求的很严,,他针对那时农村各屯都有种大烟的户和吸大烟的人(大烟是罂粟也称鸦片)以及赌博等不正之风的存在,为不受这些风气的熏染,他给三个儿子规定了四个不许———不许赌博,不许偷摸、不许吸毒、不许懒堕。爷爷说他们老哥三都是严尊父令,谁都没有违纪。这时爷爷很郑重地向全家人说:这“四个不许”我们应视为祖训,希望后人都应尊从,都能抵制一切不良之风。
   讲解三纲五常。约于在伙后期的某年也是春节之后,爷爷向全家讲解了“三纲五常”,他要求家人按此标准修身做人……。
   笔者注:三纲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是仁、羲、礼、智、信。“三纲五常”是封建礼教所提倡的道德标准,也是封建时代最时兴的修身规范。
   爷爷还多次讲过如何做人,如何处事,如何交友等等。由于他对家人的关心教育和严格要求,因而全家都很守规,从来没有不轨行为。我们家几十年来一直是保持着淳朴的家风,无论是为人处事和道德风尚等方面,在屯中均有好评。
   人命官司前后诸事。1928年的人命官司是爷爷当家之后最大的意外事件,在处理这一事件的过程中锁事繁多都经爷爷作了妥善处理,其诸事细节在“人命官司”一文中均有详述在此省略。下面主要把人命官司前后的两项大事的处理经过以及爷爷的处事才能和坚强表现略述所知。
  突发事件的处理。被三叔刚显裕休回娘家的田氏回家后,她的父亲(外号田老鸹)来到我家,因带气而来酒后突然死亡,这是祸临家门的不幸大事。事件发生后,虽然家人有些紧张,但爷爷没有惊慌,他面地现实经过冷静思考,他深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经官处理。于是他很快作出决定:除了令三叔通知排长和屯长之外,又立即派刚显功、刚显君连夜去吉洞峪给田家报信,并嘱咐同田家的人一起去县报案,以求尽快审案。由于报案及时,加上法院当日派法医坐马车来塔子验尸,然后带领爷爷和三叔一同去县候审,辽阳法院很快开庭进行了审判,因而很快返回塔子对死者进行处理,先后共一周多的时间全部处理完毕。事后估计,如果我们不去主动报案,那么法院审判的时间以及处理丧事的时间不知拖延多久,其后果可能麻烦更多。全家和堡中人均认为,爷爷的果断安排对处理丧事极为有利。
   法官对爷爷的称赞。据三叔从县里回来讲:法院在开庭审案时,爷爷不慌不忙的把人命案件的前因后果讲的非常透彻,言谈恰当没有不实之词。由于爷爷讲述的清楚,因而在审判中没费任何口舌而立即结案。审判后,法官称赞说:这位老者本是被告,可他主动找原告前来报案,这是积极的表现,说明他很明智……。另一位法官说;这位乡下老头很不一般,口才很好,听他讲话很有学问……。总之,从田老鸹突然死去之后,爷爷在安排报案,去县开庭过堂和对死者的具体处理等等的过程中一直都很坚强,所处理的各项事务都很稳妥,事后堡中人均认为我们处理的很好。
  债务之争的结局。经法院判决之后,为处理死的后事急需用钱,因此从堡中的富户王家贵借来宪大洋五百元,将宅院和门前的二亩园田做抵押写出了文契约。到1929年冬还债期临近,爷爷与债主商谈还债之事,由于双方在二亩园田上各持已见争论不休,因此产生了长达半月之久的债务之事。
  互争的经过:1929年冬债主到我家询问还债之事,爷爷说债期已到应该按时还债,可是手中无钱不能还现钱只能以房抵债吧,经我们初步估算这套宅院足够所借之债包括利在内,这二亩田我们留下以便在此建房,争取早日把老宅交给你们,不知家贵意下如何?债主一听摇头不满,他说如果以宅抵债就按契约不变不能割出二亩田,否则你们就还现钱……。两人经过多次商谈各不相让毫无进展。后来爷爷提出:应请几位公正的人帮我们评估产值。早日解决免得互相争执不休。但债主不同意找人评估,他说不管找谁评估都得按契约办事。爷爷最后说,看来这件事你我是很难解决的。势逼由法院判决,我明天就去县城,于第二天爷爷毅然去了辽阳。这时债主的父亲王恩席听说爷爷已去县告状而有些慌神,随即派两人骑马追赶,约在半途中把爷爷劝回,债主答应找人评议。
  经双方提名,组成了有王恩玉、刚维宽等六人的评议小组,调解双方的债务之争。在第一次的评议会上,爷爷据理驳斥债主“若是以产抵债就按契约不变不能割出二亩园田,否则你就还现钱”的蛮横态度。同时爷爷还详细讲了1928年冬借钱当时在写契约时的不同意见。那时我们认为把全套宅院做抵押足可够价,但债主之意非得加上二亩园田不可,否则分文不借,因我们急需用钱只好顺从他意。但是在还债时我们绝不能笼统按契约顺契,必须细算产值方为合理。他借给我们钱是帮了大忙,我们很感谢。可惜他不是善意之助,而是乘人之难别有动机,这次商谈还债他蛮横无理使人难以接受。这二亩园田我们不能抵债,否则无处建房……。爷爷讲完之后,评议组的人都点头示赞内心都很佩服。评议组经过几次评议,最后以折中的方案结局,即二亩园田各分一亩,南半截归我们,北半截归债主,双方基本同意,只好如此,从此结束了债务之事。后经评议组的共议,给我们容期缓限的时间速建新房,定在1930年端午节前把宅院交给债主。
  总之,爷爷在处理人命官司的过程中以及债务之争的过程中他都付出了许多操劳,耗费了不少的口舌。我们家如果没有爷爷坚强和才华,不仅争不来一亩园田,而且其后果如何很难预料,很可能遭到更大的损失。
  1930年的年初,爷爷和父亲起早贪黑备料克服了许多困难,于端午节前在一亩园田的南头建成了三间草房全家搬进了新房,将祖居几代的宅院交给了债主,从此还清了这笔大债。
  从伪满时期到解放后的新中国,这二十多年的详情前文有叙在此省略。
  在这部五十年的家史中,爷爷为家操劳四十多年,他为家庭做出了无人可比的贡献,是值得后人敬佩的老前辈。
  爷爷于新中国建立之后的1954年2月与世长辞,享年八十二岁。爷爷一生光明磊落品德高尚,光照族谱永垂千古。
  笔者概言
   祖父一生经历艰路程坎坷多磨难
   面对困境从无畏勤奋不息意志坚
   品德高尚乡人敬处事稳妥有远见
   家史航程好舵手惊涛骇浪终达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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