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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思念
岁月流逝,往事如烟,许多记忆在淡漠。然而,爸爸的音容笑貌,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永生不会忘记。 爸爸疼爱他的孩子们,尤其疼爱我这唯一的女儿。小时候,不管我在他身边怎样玩耍,从来不对我发脾气。记得有一次,爸爸在躺椅上看文件,我在他头上扎了一个蝴蝶结,他没有察觉。过了一会儿,他到外屋与秘书叔叔谈问题,叔叔才告诉他。我出了爸爸的洋相,可他并没有责怪我。但在原则问题上,爸爸从来不迁就孩子。上世纪六十年代,正值国家困难时期,食品匮乏。不知是谁送来了几串糖葫芦,爸爸明知我爱吃,但他还是把东西退了回去。 爸爸对我们的教育方式是寓教于乐,从来不板着面孔训人。他常常在吃饭时,给我们讲故事。涉及面很广,有历史的、现实的、国际的、国内的、天文的、地理的。有时他讲得忘了吃饭,我们也听得出了神。现在想起来,他是在不知不觉中,对我们进行人生观、世界观的教育。因此,我们兄妹几人,从小就懂得谦虚谨慎,工作高标准,生活低标准。接触过的老师、同学、同事们都说我们像农民的孩子,朴实、忠厚、能吃苦、平等待人。 我们的平等意识,与爸爸的影响分不开。爸爸最反对大欺小、强凌弱,以权势压人。他在我们面前从不端家长架子。他手把手地教我们下棋、打扑克,教我折纸船、纸燕子。高兴时,爸爸还会伴着收音机里的乐曲扭秧歌,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可是,当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发生了大欺小的事,爸爸绝不会放过欺负人的孩子。使我们从小就懂得以势压人是可耻的。 “文革”期间,爸爸无法正常工作,经常挨批斗,被群众组织非法关押。但他从未流露过失望、沮丧的情绪,每次我去给他送食品和衣物时,总是看他在读书写笔记。他说:我利用不工作的时间多学习,将来可以更好的为党工作。 1977年,爸爸重新为党工作了。那年他已经64岁了,但仍怀着一片赤子之心,夜以继日地工作。白天外出开会,晚上回到家,已经有不少的老干部在等着和他谈话,希望他帮助落实政策。晚饭热了几次他都顾不上吃,送走了一个又接着和另一个人谈。家人都担心,怕他累坏了,可他说:“这是党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我只能拼命地干。”许多棘手的问题、长期得不到平反的冤假错案,经爸爸的努力,都得到了解决。 1978年春,在极度紧张的工作中,爸爸病倒了。我去医院看他,他遗憾地对我说:“唉,爸爸不能工作了。”听了这句话,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十年动乱夺去了他为党工作的权利,工作是爸爸的第二生命,现在一切刚刚开始,他却倒在病床上。待病情稍有好转,爸爸不顾医生的劝阻,又支撑着和人谈话,看文件,终因病情加剧,辞世而去。 爸爸和我们永别了。他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对祖国的无比热爱,对人民的忠诚热忱,对工作的兢兢业业,堪称楷模。我要永生向他学习,并以此教育我的后代,做一个高尚的、纯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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