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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春节团圆饭
1978年春节,我和谷耀从外地回津过年,因为多年在外,很少能有回家的机会,非常渴望在几天的假期里多一些时间和父母在一起。春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然而父亲一大早就出门了,到基层去看望坚守在第一线的工人,这也是多年的传统。直到下午两点左右父亲才回来,全家围坐在一块儿吃饭非常高兴。饭桌上,大家边吃边聊,说着各地见闻和工作近况。和所有的家庭一样,父亲和母亲慈爱地听着、看着我们,并不时地说点什么。记得父亲特地嘱咐我们:“你们一定要注意学习,学好外语”。母亲也接过话头指着灯和门说,这是“lamp”,那是“door”,于是,大家也争相把自己会的一点儿英语、俄语单词说出来,饭桌上充满了轻松活跃的气氛。要知道,当时正是十年动乱后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年代,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尚未召开,父亲在国家进入改革开放进程的前期,把最殷切的希望赋予了我们,希望我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发挥更大的作用。尽管一顿饭的时间很短暂,然而父亲在饭桌上的话却让我们谨记一生,这是我们和父亲在一起渡过的最后一次春节。此后,我们牢记父亲的教诲,在努力工作的同时注意学习,在各自的岗位上成为业务技术骨干。 家教 父亲担任党的领导干部多年,始终严于律己。即使文革后重新担任市委书记兼组织部长,也从未在我们任何一个子女的工作调动或上学问题上说过话,不搞特殊化成为家规。那时,我们夫妻和鉄屏嫂子都在外地工作,而且婚后有了孩子仍然长期两地分居。1979年国庆节我们回津结婚,父亲已患重病住院一年多时间,我们到医院看望父亲,给大夫和护士送上喜糖,也把喜糖递到父亲的手里。再后来,我们抱着女儿谷苗到医院看望爷爷,她隔着病房玻璃大声地叫爷爷,盼望爷爷能听到孙女的喊声。 在父亲重病的几年里,家里从未向组织上提过特殊的要求,所有治疗完全尊从医院的安排,这也是父亲一贯的作风。记得父亲的病房就设在市第一中心医院住院部的一楼,与普通病房只有一门之隔,父亲在那里渡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病房里的电视机和冰箱都是家里自费购买,以利于父亲脑损伤的修复以及存放药物。每天,家里都把父亲需要的流质食物做好送去,一些护理所需棉垫也是母亲亲手缝制,尽可能减少医院的负担,尊重并感谢所有为父亲治疗过的医生和护士。 父母生活十分俭朴,多年来使用的书桌、沙发、书柜和床等家具都是单位配发的旧家具。这些家具已经使用多年,样式不一。书桌是普通的两屉桌,上面有个大裂缝,个别抽屉已有变形。家里没有大立柜和组合柜,父母的衣服不多,洗净叠好后就放在墙上的壁橱里。由于房屋年代久远,壁橱已有破损。其实在当时,天津有很多国营家具厂,更新家具并非难事,但是父亲从未要求换一件新家具。不过,在现在看来可以说是很简陋的家具中,非常醒目的是家里有很多书箱,占据了半边走廊,父亲一生喜爱看书。 父亲是普通劳动人民的儿子,始终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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