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选目录 全部文选 添加文选 添加目录
永远的孔明

试转皮的文章

冰儿~~

  多年以后当我在庭院里拂去木牛脊上的积尘的时候, 我会记得十八岁那年,秋天刚刚降临,早起到橘子园里可以享受那里弥漫的酸酸的味道,是带着露水的新鲜。南阳这个地方盛产橘子,事实上橘子本来就是蜀地的特产。在这里出生、长大以及后来走出去很远很远的人,回想老家,无不留念橘子带给齿间的那种独有的清新以及此后整个人的清醒的感觉,就像早晨的橘园被水洗过一般的干净清爽。
  
  提起我,没有几个人会认得,但提起我的丈夫,稍稍读过点书的人都知道三国时候一个著名的谋士,那就是我的丈夫诸葛亮。人们常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诸葛亮算不算一个成功的男人,我不知道,但他的名气一直很响。活在名人背后的女人也由不得你不伟大。不过我始终没有出过名。
  
  我单名一个鹂字,家里人都叫我的小名鹂儿。从小到大当我告诉别人我叫鹂儿的时候,他们都吃吃的笑。刚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等我长大了知道了黄鹂是种长得很美丽叫声很动听的鸟儿时,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骗子的行迹被人当场揭穿一样。现在你们通过看各部正史、野史、外史和民间传说知道我长得不怎么样,但开始我却不知道,从十四岁开始,我就住在父亲为我腾出的一间小阁楼里,我在里面看书、练字、纺线、织布、缝衣,除了父亲和母亲我几乎见不到什么外人,父亲从不到我的房间来,我要见他总是在他的书房。每次回来,他都要交给我一摞的书,规定我什么时候看完。母亲则经常的到我的小阁楼里,她是个有点神经质的女人,刚进我房门的时候,表情好好的,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盯着我,接着就哭起来。哭除了大哭、恸哭、长哭等等以外还可以简单的分为有声音的哭和没声音的哭,母亲的哭属于后者。没声音的哭泣在我看来是对听众或者观众的一种惩罚,我只看见母亲的脸胀成酱紫,然后,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有些愤怒的扔下手里刚补了一半的衣服,叫道:娘,你不能谈点别的,你哭什么呀!我还没怨自己长得丑呢!母亲有点吃惊,她好象没有想到我已经知道她哭的原因是怕我嫁不出去。我说:傻子才不知道自己丑,我的房间里不是有镜子吗?我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却不完全这样想,端详镜子里那比较常人有点怪异的脸时,我不知道对她是褒是贬。我长着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发梢微微有点金黄色,我的皮肤也泛着浅褐色。我除了鼻梁有点塌,颧骨很高嘴巴有一点大以外,脸上的五官搭配得其实很匀称。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时候会忘了自己从哪来,我凝视着自己浅黑色的眼眸,不知不觉的会望见一幅很奇妙的场景:蓝蓝的天,空旷的大地上屹立着一座金黄色的有很多巨大的台阶的石塔。现在的人会知道那是古代玛雅人的金字塔。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只是觉得神奇而有魔力。我没有意识到那是我产生了前世今生相叠的幻觉,而我其实是长着玛雅人的脸。玛雅人如果出现在中国的三国时代,是会被人们认为很丑的。我并不自卑,但是一旦人们认为你应该自卑的时候,你不得不去学点自卑。我不再告诉别人我是鹂儿,我只是在我的阁楼里出不去也不愿出去,很累很累的时候,我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用一根木棍支起,忽然我觉得很多年后有一位很美丽的妇人因为把木棍弄到地上砸着一个人而引发一段悲剧的时候我凛凛的打了一个哆嗦。我望了望窗外的天,纯净而碧蓝,像一块画布。
  
  那一年有一段时间,父亲的书房里很吵,我听出来是他正与别人争论什么东西。那些人显然不是母亲以及我的舅父叔父,而是另一些男人,确切的说是些男孩。刚开始我不以为意,你得承认男人们热衷的问题对女孩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吸引我的是那一群古怪前卫的男孩本身。十七岁的诸葛亮也在里边。某一天的下午,天气异常的闷热,太阳直射在镂空的蒙着白纸的窗上发出惨白的颜色。我坐在我的小阁楼上觉得很烦,父亲书房里争吵的声音又不断的飘进我的耳朵里。我悄悄的站起身,穿过一段不太长的回廊,来到紧*书房的里间,我将两块垂下的布帘拉开一点儿,将一只眼睛*了上去。
  
  怎么样来形容诸葛亮呢?古代的词汇是不够的而且我也不喜欢用。我们古典小说和话本里的男子都美得有些变态,而且美貌男人的命运总与“面首”这些乌七八糟的词汇联系在一起。诸葛孔明没有这种让人恶心的气质。事实上,那天他很酷。一米七八的少年长得有棱有角,却一脸忧郁的站在那儿,你说你不叫酷叫什么呢?我盯着他的眼眸——黑黑的,像刚刚生下的小动物一样的眸子。突然那一幅熟悉的场景又出现在我面前:蓝蓝的天,空旷的大地上屹立着一座金黄色的有很多巨大的台阶的石塔。我突然随着他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我的身体里一种软软的东西控制着我的全身。我觉得我在急剧的向下掉,可我又不知道什么在往下掉,往下掉到哪,我陷入一种慌乱中。几个月后,当我偎依在孔明怀里的时候,我又有一种突然的感觉,突然感到一种踏实和安适,一时间我明白了为什么我见他第一面时是那样慌张。
  
  写历史的人对我和孔明的第一次见面是没有记录的,而恰恰是倒霉的刘玄德来我家拜访却记得一字不漏。一提起刘玄德就影响我的心情,所以做这样的比较是自找苦吃。关于这一次见面,我只能这样说:我爱上了诸葛亮。诸葛亮在我们结婚许多年后曾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他那天看见了布帘的抖动,接着闻到了兰馥的味道,然后也在一刹那爱上了我。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凭气味去爱上一个人?太不可思议了,你要知道,把身上弄出一点香气是很容易的。南阳是个农村,经济不发达,但生态环境绝对的好,不要说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兰花、桂花,就是采九筐九篓也是不费劲的,一般讲点卫生的小姑娘,都用兰花桂花泡水洗脸洗澡,那诸葛亮岂不闻一个爱一个?所以我等诸葛亮话音刚落就纠正他:用不着骗我了,打死我也不信的,充其量你就有那么一点潜意识的好感罢了,好感和爱怎么混为一谈呢?
  
  陷入爱情的日子是茫然而美妙的。每天大段的时间我都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我望着窗外的天,还是纯净而碧蓝,像一块画布,我想象自己像鸟一样的飞翔。我开心的笑了笑,我有一种写诗的冲动,但脑子里闪动的无数句子却怎么也组织不起来,然而这丝毫不影响我作为诗人的感觉,当这些句子从我心中流淌了一遍的时候,我快乐得真像写了诗一样。
  
  当母亲告诉我将要嫁人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感到突然。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又在自顾自的掉泪,我只是侧着身,低下头,看着手掌。手掌中间三根细长的线像鸟飞过天空划出的痕迹,轻灵而美丽。我合上手心,看到母亲低下头抽抽泣泣的样子不禁想笑,我说:妈,我不是嫁出去了吗?你又哭什么呢?
  
  结过婚的人都知道,婚姻有时候是爱情的坟墓,有时候也是爱情的开始,轰轰烈烈的爱情殊途同归为程式化的婚姻时,人们总是会发出许多感慨。我对刚结婚的几天始终没有什么印象,但诸葛亮感觉却很好。我们一起回忆往事的时候,诸葛亮总是提起掀开我的盖头的一瞬间,他说: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什么?我问了他就不作声了,只是用目光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拥住我的肩。他没想到什么我当然知道。这都源于我的父亲,老人家表面上维持着良好的定力,但骨子里却和母亲一样的担心我嫁不出去。他们知道孔明十七岁仍然单身时欢呼雀跃。某一天在书房里,他很巧妙的把话题兜了一圈对孔明意味深长的说:听说你还没有娶亲,我有一个女儿,相貌虽然丑陋些,头发黄皮肤黑,但品德性格很好,不知你意下如何。我可以想象孔明咬紧下唇努力思考权衡的样子,也可以想象父亲有些害怕拒绝的样子。但最终孔明说了一句:好吧。孔明虽然非常聪明,但艺术想象力还是比较差的,这说明智商高低与艺术天分是两码事,孔明可能知道揭开盖头的一刹那才知道黄头发和黑皮肤搭配也可以惊世绝俗。因为他说:我很喜欢你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说完他轻轻的用手摩挲我的头发……
  
  只要爱情没有消亡,生命就会铺满鲜花和阳光,对南阳这块地方,我总是怀有很深的感情,这全都是因为我和诸葛亮在这里度过了十年的快乐时光,你可以看出我是个性情很恬淡的人,诸葛亮也是个性情很恬淡的人。我一直觉得我想做一只自由飞翔的鸟,然而在实际生活中我又是一个很容易满足、从不表现什么一飞冲天欲望的人。结婚的头十年,我和诸葛亮生活得很愉快。那时的我们有几块不大的田地。吸收了诸葛亮的汗水的稻田像褐色的绸缎,我现在还记得,绣遍了如同雨后的池塘一般的涟漪。田埂上茸茸的野草在散发和谐的呼吸。每年到了节气,要往田里引新水,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看水像曼妙的音乐从大理石般柔和的前额逐渐蒸腾,湍急的激流向下溃决田埂,逃逸进庄严妙相的四肢。有了水的存在,于是才有了后面新禾抽穗,稻分五色的故事。那时我很开心的用有限的瓜果蔬菜为诸葛亮烹饪富含维生素的食品,然后斜倚在窗口等他回来。夕阳西下,落日把无垠的旷野和星星点点的房子和树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孔明由远及近的身影像一个凯旋回来的斗士,瘦削的脸平添一种贵族的光芒。
  
  还记得在下雪的时候,我们的书屋里有青汪汪的一炉火。温煦最先散在人的双颊上,任那户外的尖风呜呜的独自去响。如果倚着北窗,则可以恰好鸟瞰那南郊的旷莽白雪。窗外有几方妙绝的素雪装成的册页,与我们的书桌上的书遥遥相映。我和诸葛亮则各执一卷,坐在书桌的两端。这个时候我们往往很少用言语来交谈,而是另一种方式的交流在持续不断,也许可以说,是灵魂在窃窃私语,深沉悠远,不绝如缕。
  
  徐庶他们经常到我家串门。来了就是谈天说地,空气里弥漫的尽是哈哈的大笑声和纠缠不清的争辩。孔明在他们走后就会显得很不平静,他或者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踯躅,或者在不停的写着什么。就寝的时候,他像许多年后一样的睡不着,我侧过头总看见他正睁大眼睛,盯着屋顶泥巴糊的墙面在看。他发现我在看他,便轻轻的揽住我的肩,微微笑着,意味深长的说:看什么呀你?恬淡和抱负在孔明身上重合得并不矛盾。我不知道我讲得有没有错,但事实上就是这样。追求权力的人一身的霸气和欲望,即使想遮掩办法也不能,而孔明身上只有股淡淡的汗味和檀木混合的气味。
  
  徐庶来得越来越多,他们争辩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我隐隐觉得生活中的某种变化不可避免的要发生了。几个月后,历史上著名的所谓“三顾茅庐”发生了。即使学历史的人都不可能对历史有百分之百的敏感,从统计学上来讲,三次去拜访某人而见不到的概率是很大的,就像打电话,打了七八次对方都占线都有可能。因此三顾茅庐的几天,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刘备我见过一面,但没有什么好印象。传说中的刘备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现实中的刘备相貌比这好多了。但是他眉宇间透出的一股阴柔之气让我很受不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没有男人味的人。关羽和张飞倒是名不虚传,他们进屋子的时候是非常客气小心,一点没有鲁人的样子。刘备迈进我们家门槛的时候,脚下被绊了一下,差点摔了跟头。关张两个憋着脸,没有笑出声,我倒上茶后,回到屋里就忍不住了。
  
  女人没有这个担忧的权利。其实诸葛亮和周瑜的年龄差不多。可是历史记载的周瑜是雄姿英发的翩翩少年,而没有小乔那样的红袖作衬的孔明却是一个只会摇着羽扇的很容易让人以为是老头子。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到孔明身边是不是应该有红袖添香。属于女人的有效的评语,历史只承认有直觉和谶语。
  乱世出英雄,即使不那么英雄的,如刘备,也在盼着能脱颖,从那个时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军阀。如果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样的希望,那将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我不知道怎样去看待我的处境。我们不可能回到躬耕的年代。我甚至发现我从来就没有努力过要把他留在我们的小天地中。天下之大,有志者当在四方。换成我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再往后来,时间冲淡了一切,也改变了一切,我和诸葛亮都不知不觉的在变化着,我们这个家庭存在的重心也在渐渐的向反复无常的政治倾斜,躬耕南阳的那份悠闲和轻松在我们的家庭生活中已不复存在,自从在一个漆黑而又阴冷的午夜送诸葛亮踏上无休无止的梦魇般的征途,自从我不禁潸然泪下而诸葛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拥住我的肩膀。我喜欢他的拥抱,我留恋他的拥抱,是它使我那时的沮丧心情在某种程度上缓和了一下。一直以来当我不快乐的时候我就会说:亮,抱住我。诸葛亮的拥抱真的可以让我很踏实。如果你结了婚以后只是随着男人四处颠沛流离,你就会明白踏实是种什么样的意义。
  
  对我来说,从诸葛亮和我走出南阳的卧龙山开始这种踏实已经不复存在了,对孔明也一样,他一年中几乎大半的时间在军营里度过,偶尔回到家,我们共枕时,我都能感到他没有睡着。我侧过头,看见他正睁大眼睛,盯着屋顶高吊下来的帷幕在出神的望着,他轻轻的对我说:鹂儿,我睡不着,我脑子像要炸了。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很可怜。我只能轻轻的钻进他的怀里,说:亮,抱住我。
  
  以后孔明先生的所作所为都被写进了历史和小说。我翻看其中的一部分,历史基本上比较真,小说基本上比较假。如果把历史上真实的诸葛亮和戏台上的孔明放在一起,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戏台上的孔明是个道士打扮的糟老头,尽管能呼风唤雨,但却失去了通常意义上的生活,像神或者鬼一样的游荡在空中,没有什么意义。我当然喜欢没有被神化之前的我的丈夫诸葛亮。尽管离开南阳的日子是一天天的征战,屠戮,尽管一年之中孔明和我一起的时间很短。但只要他轻轻的拥着我,我就很满足。结婚以后我尽可能的担当起一个妻子的责任,但是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在诸葛亮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我常常觉得很累。这并不是因为嫁了一个名人丈夫,自己却不出名而心里不平衡,事实恰恰相反,我不喜欢出名,我更厌恶借男人而扬名爬上权力高峰的女人。在三国之后,历史上的确有不少这样的女人,我认为她们是我们女人的耻辱,一个女人想出名可以,但要*自己有才干,无能的人自己出名了,却把国家民族的前途都断送了,这样的名出了有什么意义呢?
  
  孔明是理解我的,也明白我理解他。我感谢我们之间的默契。因此他都不用分出精神来是图安慰我。只是在告别的最后时刻。他揽过我,我把头*在他的肩上。我不是在惋惜,也从来不觉得是牺牲。如果这样的可以换来一些正果,一些真正值得的、不会被时间最终冷静的判决为罪恶或无效的。
  我不知道他在军帐的梦里有没有我。除了鼓角峥嵘。
  
  对于刘备,我果然没有看走眼,挂着皇室血脉旗帜的蜀汉从上到下从始至终都弥漫着一种阴气和不安。不管刘备是不是真正的汉室之后,但他身上的确带着前汉的朽没却是他骨子里挥之不去的阴霾。这个*眼泪来骗取同情和忠心的人让我看不起。他和他留下的那个大名鼎鼎的刘阿斗。小说中神机妙算的孔明都无力回天,何况现实中我的丈夫诸葛亮呢。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也许日子只能这样走过,也许他对他根本就不适合。可是这些话只有留给后人来说。
  无论是偏安东吴的那一个,还是深栖西蜀的这一个。中国在我们之前的历史中从没有南方挥师北上问鼎中原的先例。从来都是自北方而来的带着朔风的铁骑才能一统中原。我有这样的判断,但不敢说出,尽管中国在我们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英雄总是在时势中造就。然而时势却未必能成就英雄的心事。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的诸葛亮不是为了时势而生,我不能说这是幸或不幸,只是枕边的孔明是翻来覆去不能成眠让我不忍。
  
  第五次北伐的时候。看见诸葛亮的车翻过最近的一个山头在我眼前消失。我知道。他也知道。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齐膝的枯草在我脚下一步一步的分合着。举头望去,诸葛亮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背后的太阳已经不再灼热,田野已经过一番收割,一根根截短的剩余的梗头,在黄昏残薄的日色下,映出修长的森立的淡影。
  
  当他终于离我远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低头看我的手掌,三根轻灵的线,像鸟儿从空中飞过划出的轨迹。我又看到了有许多高高台阶的石塔。
  
  我抚摸着木牛背上一条一条的裂纹,指下那种被磨得已经泛出光滑的粗糙。像是荒芜的山头。只有一枝采自乡间的草蒲噙在我的嘴里,在微风中,保持它的湿润和清新。
  “长于巧思,革新连弩,连发十箭,所制‘木牛流马’,便于山地运输。”
  这是史书上对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的记载。很好笑的是小说里它们更成了冲锋陷阵的武器。如果我说这原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们曾经最喜欢一起玩的玩具。会有人相信吗?
  当又一阵冷雨敲窗,糊窗的茜纱已不见当年的霞影;当又一场小梦初醒,对面壁上照着的青灯如何读懂渐入秋意的心情。
  
  当守候中的最后一片树叶飘落,我仍然没有看见那条幸福的黄手帕。你在哪?爱你,已经成为一种信仰。
  
  
  
  
 浏览:2267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6/7/16 7:18:57

新增文选
最新文选Top 20
冰儿~~试转皮的文章(收藏于2006/7/16 7:18:57
守庐夏天来了(及其他)(收藏于2006/7/16 7:10:08
兮儿共勉(收藏于2006/7/16 7:01:30
王梦相忘于江湖(三)(第八回\第九回)(收藏于2006/7/16 7:00:13
王梦【原创】小说 相忘于江湖(三)(第十回)(收藏于2006/7/16 6:59:23
ycm[原创]伤别离(收藏于2006/7/16 6:58:02
羽琴沂水琴 3(收藏于2006/7/16 6:57:25
羽琴沂水琴 4(收藏于2006/7/16 6:56:53
零雨其濛长沟流月去无声(小说)(收藏于2006/7/16 6:56:32
箴玉药[中部](收藏于2006/7/16 6:54:21
1/2页 1 2 向后>>


访问排行Top 20
書童夫志当存高远(访问8978次)
若虚蛊毒(常识普及)——阅文必读(访问5241次)
赵玉姬秋风五丈原完整版(访问3988次)
凝冷等收姜维(访问3872次)
紫菱_桑桑西和诸戎,南抚夷越——漫谈诸葛亮对发展西南边区的贡献(访问3436次)
雨巷丁香[转]诸葛亮,我心中的一颗星(访问3139次)
子衿一见孔明误终生(看完若虚姐的文)(访问3130次)
零雨其濛长沟流月去无声(小说)(访问3068次)
艾草诗一首(访问2952次)
皮皮诸葛亮与周恩来及评价历史人物的标准(访问2831次)
1/2页 1 2 向后>>
文选评论
访客文选评论(评论于2021/8/5 15:20:58
小荷花文选评论(评论于2018/9/22 19:50:20
竹影文选评论(评论于2018/8/25 23:01:59
竹影文选评论(评论于2018/8/25 22:57:10
黄家小硕文选评论(评论于2015/5/2 19:13:17

注册|登录|帮助|快捷
Powered by Netor网同纪念,2000-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