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给最爱的先生.
<一> 以为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是简单美好,然而却不知曾几何时,伤心也曾涌上心头。 我曾经是父亲和母亲唯一的孩子,父亲唯一哀叹的是,我是个女孩,枉付了他所认为的我的聪明才智。我长得不象父亲,也不象母亲,但父亲依然很疼我,为我取名叫凌儿,取自强不息的意思。 诸葛凌三个字是我毕生的骄傲——因为,我冠以天下最高贵的姓氏。 小时候的我,只知道玩耍,或是扑到父亲的怀里,享受片刻的温存——那时刻是温暖的,所以我对父亲依恋如是,没有父亲,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将如何继续——我是爱他的,因为他对我的爱,和他明亮动人的眼睛,可惜他总是在我睡着后才回来,因而总是见不着他。 “父亲,为什么我总也见不到你?”有一次我曾这样问父亲。 “父亲很忙......父亲白天要办公事呢!”父亲说着,有些哀叹和哀怨。 “那父亲,你回来后会来看凌儿么?”我仍是不满意的问着。 “会的,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很好看呢!”父亲帮我撩起额前的乱发。 “那么父亲,每次你来别叫醒我,亲一下,亲一下我的眼睛,好么,父亲?”我歪着头,问父亲。 “好啊,你以后可不要装作睡着哦!”父亲抱起我,亲了一下我的眼睛,好温暖,好幸福...... 从此以后每天早晨醒来,都是快乐无比的,因为我知道,在昨夜,父亲轻轻迈进我的房间来看我了,还亲了一下我的眼睛——这是他给予我最简单却最深沉的慈爱。 “凌儿,过完年,你就去进学好么?”这是我六岁那年,父亲头一次提“进学”这两个字。 “为什么?我不想念书嘛!”我很淘气地向父亲撒娇。 “凌儿听话,不读书怎么能行,你看你赵叔叔家的哥哥姐姐都去了呢!你若读的好,父亲明年教你弹琴,好么?”父亲亲昵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真的?好啊父亲,你可要说话算话哟!”我心里真是开心死了。学琴,是我渴望已久的事情,学会弹琴,父亲就不用弹给我听那么辛苦了,我就可以自己弹给自己听。 <二> 只是心有所感么?父亲,凌儿知道,您忧的是家国天下,只要把您一点点的爱给凌儿,就足够了. 我的学习很刻苦,也很用功,仅一个春天,我就读完了《论语》、《诗经》、《楚辞》和《庄子》。教我的先生,对我很严格,其实我当时怎知,这是父亲的主意,若是知道了,我就不会背地里把先生诅咒千遍万遍了。 记得有一天,我没有背熟《楚辞》中的《渔父》这一篇。先生毫不留情地用戒尺打得我死去活来,回到家中父亲不在,我只好回到房间自己暗暗伤心去了。 深夜,我因为疼痛睡不着,只好靠在窗子独自看夜色,只见一轮新月似钩,我无心也没有本领去释怀,只好对着月流泪。 “凌儿睡了么?”是父亲,是父亲的声音,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姑娘今天被先生打了,还没有呢!” “凌儿,快过了,让父亲看看!”父亲的人还没走到,关怀已经让我感动无比。 “父亲......”我赶快跑过去,扑在父亲怀里哇哇大哭。父亲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凌儿乖,不哭。让父亲看看你怎么样了。” 父亲轻轻地拉起我的手,仔细地检查着,不时吩咐下人拿药品,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了两个字:心疼。 “今天为什么挨打?”父亲终于板起脸来训问我的功课。 “因为今天的《楚辞》中的《渔父》没有背出来......”我一脸委屈地望着父亲。 “现在会了么?” “会了,父亲,我背给你听啊!” “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 ‘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 遂去不复与言。 父亲,我背好了!” 父亲在那里叹息些什么,又喃喃自语,似乎无心在听我背书。 “父亲,你怎么了?”我一脸愕然地望着父亲。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这两句,着实让我心有所感啊!” 心有所感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正是父亲一生心志所在,父亲也想返璞归真吗?他也希望静谧的生活吗?只是,他没有这个权力!他的志向是克复中原,诸葛世家的子孙,也必须为这个承诺而劳碌终身! <三>父亲,您不必,不必为凌儿心碎的,您不必憔悴,不必心疼我啊! 永安殿里,一代仁君刘玄德与世长辞——或许我也应该和父亲一样,叫他陛下——那年我已经15岁了。也是那一年,父亲有了第二个孩子乔,他是江东大伯父过继给父亲的孩子,我叫他“乔哥哥”。 乔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似乎他长得颇像年轻时的父亲,因而爱屋及乌,我对他也颇具好感。然而命运注定,他的命运坎坷而另人惋惜。 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很多,有一次当今的陛下——刘禅摆驾丞相府邸,全部的人都出来跪着迎接。我根本想象不了,这个比我只大2岁的男孩,居然能让我高贵正直的父亲给他下跪,简直不可思议! “凌儿,快跪下,快!”乔哥哥扯扯我的衣裳。 懵懵懂懂的我乖乖地听从他的话,跪了下来——地板好凉,膝盖好疼。我心中对刘禅充满了莫名的感情,不是愤怒,不是嫉妒,不是惊奇,更不是厌恶,我只是感到可怕,一个17岁的少年,将怎样承担一方霸主的使命,这一切来得太突兀,让我不德得不仔细的琢磨刘禅这个人。 晚上,我跑到父亲的房间,父亲竟还是在伏案工作,自从刘备去世后,父亲每天晚上都这么熬者。 “父亲,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折子让陛下批?”我真为父亲打抱不平。 “陛下那儿也有好些呢,这一次过府,他正是来劝我多休息的。” “父亲陛下称你相父,那他是不是我哥哥啊?” “不是啊,他是你的主上。”父亲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父亲,陛下是个好皇上吗?”我继续问下去,幼稚地想着从父亲口中问出刘禅的不是。 “是啊,陛下待人接物很有君子风度,也十分能干,只是陛下年轻呀,朝中故老不服,假以时日,才能有所缓和啊!” 我无言地望着烛光下越发憔悴的父亲,“父亲,您一定要保重啊,一定要保重啊。” 泪,就这么不经意得地从心中滑过。 <四> 凌儿是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父亲,父亲会疼她,照顾她,他们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可这一切,都来去匆匆。然而,短暂的幸福,也足够让凌儿回忆一生了。 我闯祸了,我打了家里的一个小厮,把他的腿打折了,原因是,他也在外惹祸了。 “你不应该打他的,即使他犯了错误,解决就行了。”我听这番话时甚至感到可笑,这么小小的一件事,竟能让工作繁忙的父亲唠叨上好半天。 “好了,凌儿,这几天你去看看人家,把人家在外闯的祸摆平了,再去向人家道个歉,行么?”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让我向这个人道歉,简直是污蔑我的身份! “不—好—不-行!”我眼睛里迸出了眼泪——我能感觉到,“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错?他在外面做事是他活该!”我不敢看父亲的眼睛,我不敢想象,这一番抗议,父亲应该是多么的惊讶和灰心。 父亲死死盯着我的眼神—几乎和我盯刘禅的有一模一样—不是愤怒,不是生气,不是伤心,只是觉得可怕,父亲觉得自己最疼爱最乖的凌儿竟然会学会不听话了,我亦不知,只是,年少叛逆的性格在我身上逐渐体现出来。 后来,父亲不再跟我说话,晚上也不再来看我——他对我最大的惩罚,就是沉默,他的沉默可以折磨的我的精神到发疯崩溃的边缘。他知道,我不能没有他,父亲以我单纯的爱作为赌注——父亲你好狠心啊! “你是个坏孩子,坏孩子......”这一声声坏孩子折磨得我每晚都不能入睡,折磨得我夜夜躲在被子里压抑自己的哭泣,我不敢闭眼,我害怕一闭眼,就会出现父亲那天的眼神和一声声“坏孩子”。 这几天我睡不着,饭也少吃,一坐在镜子前,就发现自己瘦了许多,眼睛还是红红的——现在才知道父亲为什么连我睡着以后都不来——他怕他一看到我的样子,就心疼了,心软了。 我真的错了么?我不该以暴易暴,不该已所不欲而施于人,不该反抗父亲,不该不听话......连续几天我都被一大串“不该”困扰着,或许,我真的错了。父亲只是想让我学会做人做事,父亲只是想让我长大。 我不顾一切的跑到父亲的书房,那儿,依旧亮着灯光。 我瞬时间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不敢面对父亲,不敢认错,可是...... “父亲,我错了,我错了,”就这么一句,我便跪在地上,随即晕了(或许是睡着了也未必)。 醒来时发现父亲就坐在床沿上打瞌睡。 “父亲......”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醒了,好些了么?想不想吃东西?”父亲把哥哥和母亲都支开,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你看你,不吃东西怎么行,还生父亲的气么?”他一脸的温和与慈爱让我只想趴在他的肩头哭上一场。仔细一看,父亲也清瘦多了。 “凌儿怎么敢生父亲的气呢——凌儿还不饿呢!” “我不要你说不敢,我不要你把我的话当作只有敢与不敢,我想让你说愿意不愿意,是父亲错了,父亲不该不理你,父亲不该......” “父亲,我还以为父亲你不要凌儿了呢!父亲。”父亲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我的肩,我哭了。 “傻孩子,父亲疼你都来不急呢,怎么会不要凌儿呢——凌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父亲的怀抱好温暖,会让凌儿醉死的。 “凌儿你不饿吗?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吃一点好不好?” “我要你喂我!” “才刚好呢,又撒娇!”父亲仍旧像以前一样,在我鼻头轻轻一点。 父亲,你可知,凌儿在您心中,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呀! <五> 您依旧疼爱凌儿,凌儿依旧是您的凌儿呀! 过了今天,我就16岁了,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过生日,却意外的把哥哥和母亲都支开,单叫我一个人和他进了书房。 从来没有过的,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无端地害怕起来,不过......有父亲在。 “凌儿,你再把《渔父》念一遍给父亲听,好不好?” “《渔父》?”怎么了,父亲今天好奇怪呀! “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 ‘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遂去不复与言。 ” 我看看坐在烛光旁的父亲,天哪,父亲他怎么哭了,我分明看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里扑哧扑哧往下掉......果真出事了! “父亲,出什么事了?父亲,你说话呀,凌儿好害怕呢!”我使劲地摇着他的手臂。 父亲缓缓地拿出一块玉佩(没办法,只有这么老土的东东),上面写着“沧浪”二字。 “沧浪之水清兮......” 父亲终于对我说出的种种真相...... “就在十六年前,先帝发兵西川,十六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落凤坡一战,先帝帐下的军师中郎将庞统被西蜀将军张任射死。” “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后来先帝攻下西蜀,将张任一家人流放,当然,这一家从此销声匿迹,可是庞统的夫人却意外的抱走了张任未满一岁的女儿。” “庞统的夫人因为士元的去世而发疯,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小女孩。那女孩长得实在可爱,我于心不忍,于是就求她放了孩子一条生路,可是......”言到此,我已然猜到我的身份了。 “可是她却让我发了一个毒誓,让我在这个女孩满16岁之前杀了她。这个荒唐的誓言,其实也是报复我的所作所为,我不该写信激士元去和我抢攻,士元的夫人这样做,也是用最残酷的现实来报复我,用良心来折磨我——凌儿,这个小女孩就是你,是你!可是你知道,我却怎忍心下手!”父亲说着,已然是泪流满面。 天哪,我生活着,就是让父亲违背誓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宁愿去死!我也不能让父亲为我而背信弃义。也许,这是惟一的选择...... 我不顾一切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只听得后面父亲在喊叫“凌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是吗,若真有那一天,父亲——现在我还该这样叫他吗?他还会心疼吗? “你明天就走吧—把这十六年忘掉,你没有父亲母亲和哥哥,也许这样,我和你的心里都会好受一点。” 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害怕,从此以后只是天涯海角朝朝暮暮的思念,只是檫身而过形同陌路。 但是,是该走了—唯一的选择。 <六> 明天朝霞的升起,是我心中最痛。 明天的最后的凝眸,只是在倾注永恒的泪水。 “凌儿,凌儿,”乔哥哥的声音,他骑着马追上来了。 “无论父亲和你怎么样,你始终都是好妹妹,对吗?父亲这样做,你不要恨他呀。凌儿,父亲马上就要出兵北伐了,我被派去汉中做一名运粮的军士,如果你想父亲,就来好吗?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等你噢!” 他的脸上很轻松地笑着,嘴角浮起一世都改不掉的温柔——和我只生活过一年的男孩子,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哥哥。 我去了金雁桥边,看到了我亲生父亲张任的坟墓。 “张君任之墓。诸葛孔明立。”诸葛孔明立?他可是杀我亲生父亲的仇人啊!——可是凌儿在心里,从来就没有恨过他,仍然把他当作曾经疼我的父亲啊! “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我对着墓碑大喊—我恨了一个不该恨的人,也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应该把他杀了报仇的—— 报仇,报仇还是报恩、,就是他让我死里逃生,报仇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我去了汉中,我只是想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他并不是父亲,可是凌儿已然不自觉地喊您父亲了,凌儿从小在您身边的呀,您不想凌儿了吗——凌儿说得这些,您听见了么? 每日每日只是偷偷跑到点将台下看父亲在拿着他的羽扇指点江山,跑到他的军帐下看他没日没夜地写呀批呀,父亲您不是一直身体不好么,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呢? 父亲经常和赵叔聊天,也曾聊到我,赵叔是父亲最亲密的朋友,父亲有事从不瞒他。 “凌儿的样子,老在我眼前闪过,她那时候可爱得像个小仙女,十六年来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已然和亲生的无异了.....”父亲,你为什么总是想着那个不懂事,惹你生气的凌儿呢?凌儿只是个傻丫头,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小仙女呢? 我似乎不曾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有刺客,”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已经发现我了,“捉刺客,捉刺客!” 我永远不会让人知道我是谁,可是,来不急了,无数杆枪指向我。 “这刺客还在哭呢!” “是啊,是刺客么?” “绑了再说。” 我被压到父亲帐中。这些混帐,你们不知道他有很多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去烦他? 父亲把其他的人都支开了。 父亲看我的眼神让我不敢望他的眼睛,我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来杀我?” “不是,父亲。我只是想在您的身边——您认不认我没有关系呀!” “那么想过,想过来刺杀我报仇?”射向我的是洞察一切敏锐无比的眼神。 我点点头。 “丞相,丞相,”赵叔起来了,“这是我身边的近侍,他可不是刺客,丞相请网开一面。”赵叔说得格外大声,显然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赵叔带着我顺利走出帐。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怎么样,工夫不到家,还被人捉住了?” “多谢赵叔救命之恩。” “有空来多看看你父亲,他呀,孤独着呢!”这“看”,只能在窗外悄悄地看。 父亲,你为什么不多说句话呀,你最疼凌儿的呀,你可知,凌儿那天看见你,是有多少感激和欢乐,可是你却——你对我,真的连温存都没有了吗? 北伐两次,依然寸土未得。 <七> 理想也在,希望也在,成功就有可能,只是这路,从此就更加坎坷,更加崎岖了,只是这希望,恐怕是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渺茫了吧! 当一颗流星流过,您就会把凌儿抱住,亲一下凌儿的眼睛。 父亲开始了他第三次北伐。 父亲很破天荒地走出军帐,看起来很着急。天哪,居然走进乔哥哥的帐子,父亲对他向来是严格的,怎么这一回—— 我赶快跟在父亲背后,乔哥哥躺在床上,居然气息奄奄。 乔哥哥该不会?父亲的心会痛死的,凌儿的心也会痛死的! “父亲,父亲您把我埋在能看见您克复中原的地方,好吗?” 乔哥哥只说完这一句,就睡着了。 当晚,我听见父亲极度压抑的哭声,在心里,我能感到。 第二天,我找到了乔哥哥下葬的地方。 “爱子诸葛乔之墓。”竟似乎是金雁桥旁的墓碑,埋葬的都是无奈之人。我在墓前伫立良久,乔哥哥他才二十多岁呀,老天爷,父亲已经没有我了,你为什么要再断送他第二个孩子?为什么? 父亲,竟也在夜半时分,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凌儿,你一直都在暗中跟着我对吗?” “你是不是恨我,害死了你哥哥,又毁了你的一生?” “父亲,你应该恨我的,我曾经产生过杀你的念头,我是个你一点都不该可怜的坏孩子!” “我的凌儿如果会忘、忘掉自己的亲身父母,如果这么无情无义,那还是我喜欢的凌儿吗?”他还是把我抱住了,他的手,好暖和。 “你坏,你坏死了!凌儿在路上病了你怎么不来看凌儿?凌儿在路上被人欺负你怎么不来救凌儿?凌儿想你想得心口好疼你怎么不知道?你坏死了,你坏死了!”我终于又能够趴在父亲怀里好好哭一场了。我用拳头轻轻打在父亲的胸口上。 父亲只把手按在我乌黑的秀发上,把我揽在怀里...... “哈哈,诸葛亮,你的死期到了,你和你的宝贝女儿一起归天吧!” “你们是......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奉曹真都督的命令,务必要杀掉诸葛亮,可惜蜀军戒备森严,我等无从下手,但是今天......” 我连忙拔出剑,与他们决一死战,父亲决不能有事! 结果,连看到血都晕的我,把那伙人杀光了,自己,也被他们砍伤了。 我躺在草丛中,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凌儿,父亲带你回去疗伤,凌儿,你要挺住啊!” “父亲,没有的,凌儿恐怕没有机会和您在一起了,父亲,凌儿好害怕,父亲!” 父亲抱着我,泪眼朦胧。 “父亲,从今以后,你只许为凌儿流......流一滴眼泪,父亲,把我和乔......乔哥哥葬在一起好吗?” 凌儿要走了,父亲,你要保重呀! 我和乔在另一个世界相会了,看着静静的渭水流过,天很蓝呢! 偶然,看着一个叫五丈原的地方,残照绯红,好美好美。 当残阳落下,却没有月亮来接班,只有一颗流星,落在半山腰上,很亮很亮呢! 父亲来看我们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不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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