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想写一篇这个。写着半截呢,想起来下午还要上课,真是的。先把写了的发上来。
徐州一梦长 白帝城 赵云急匆匆走进永安宫,相比较他的步伐而言,神色似乎轻松了很多,还稍有喜色。这对于这些天一直驻守在白帝的赵将军而言,也已经是不多见了。 两个守在宫门旁的小卒见他走过,窃窃私语: “又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好像是好消息。” “不知道,咱也别管了,”另一个一边说,一边摸着手中的长枪:“不过陛下最近……说这个干什么。他的脾气越来越烦躁了,但是好像一直在耐着性子,他是很少跟人发脾气的,总是和善。”他想了想,补了一句:“陛下似乎很是落寞呢。” “就是。”然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前几天轮到我值班,当我进去的时候,笔下已经睡了。我清楚地看见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流出,流过脸颊流到床上——像陛下这种英雄也会流泪么?”说着摇了摇头。 “你也是大惊小怪了吧。那有什么稀奇的。谁都有伤心之处,何况关将军、张将军都死啦,彝陵也败了。还有啊,咱们陛下又不是没有哭过,落凤坡的时候、还有法尚书、二将军三将军,陛下也是个有情义的人吧。嗯,说是情义合适么?就算是没有人去世……” “够了够了,看你说这么多。那人要做什么?” 说着抬起枪拦住进门的路。另一个也缓过神来,作了相同的动作。 要进门去的人停住了,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衫,眉头稍稍一皱。 “好大的胆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心里不禁自嘲:你以为谁都认识你么?这一点都没有料到,简直是没法说了。也不知最近怎么搞得,总是心神不安,心神不安…… 永安宫 “子龙?别、别跪了。有什么事么?”刘备从卧榻上坐起身来。“来,子龙你扶朕起来一下。” 赵云走上前去,把枕头在他身后垫好,陛下就在这几个月中就苍老了许多,火烧连营前一天,还很有精神,正说着报仇之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都变了。心下不禁一酸。 “陛下,丞相……” 没等他说完,刘备竟先急着问道:“什么?丞相?丞相怎么了?快说啊。子龙……” 这么惊怪,哪里是刘玄德的作风? “陛下别急,”子龙笑道:“臣是说,丞相带着两位殿下已经在几天前就从成都动身了。估计明天或是后天就可以到永安了。怎么陛下,不是您前些天拟旨……” “噢,想起来了,”刘备舒了口气:“就看这个记性吧。真是的。子龙啊,接丞相他们什么的种种的事宜,就都有你来办吧。” “臣领命。陛下还有事情么?” “没有了…..”刘备微微笑了,笑得有些吃力:“子龙事情也是多,就去忙吧。朕也休息一会儿。” 赵云走后,刘备冲自己摇摇头,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在做恶梦。听到孔明的消息,竟也吓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这或许更是因为,那一会儿正在回忆往事。是谁说过来着: 听那位先生说,孔明着孩子身子弱,将来怕是多病,还说,尤其是经不起秋风。 往事,屈指算一算,还是三十来年前的。 玄德本就曾经与陶谦相识,相识其实也是偶然中的。还是在一次规模还挺小的战争中,他曾经从董卓军的阵营中帮助陶谦突围,也就是说,在刘备帮助陶谦解曹操屠城的徐州之围以前,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很好了。 在初平三年屠城的前一年,陶谦邀请玄德去他的徐州,正赶是晚秋,自己的事情不多,何况本来权力也被架空,——当时刘备正处于政事不得意之时。于是告了一个月的假,应邀前往。 没有想到,就是在徐州,发生了一件日后想起来还感慨良久的说大也不大、说小更不小的事情,不知能否算是奇缘。如果没有十几年后的诸多事情,这件事也本是很平常得很。可既然有了,联系起来,就让人不禁浮想很多,很多。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徐州 正在与陶谦闲聊之时,侍卫来报陶谦:“泰山郡丞到府门了。” 陶谦一愣,醒过闷来:“哎呀玄德,看我是老糊涂了么,泰山郡郡丞应该算是我的下属,不过是我的故交,他要给孩子治一种怪病,听说徐州城里的大夫医术高,所以来这里一趟。说说公事,也叙叙私情,说的是今天,看我怎么忘了呢!真是对不住。” 刘备笑了:“哪里哪里。对了,是一种什么怪病?”不知怎么,自己对这个这么关心。 陶谦喝着茶,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啊。要不然,玄德若无事,也在这里一起和他说一说,想也无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大家一起聊会儿,亦是人生一件乐事。” 刘备想想:“蒙陶公见爱了,陶公既然不嫌弃,刘备愿意奉陪。” 陶谦吩咐:“噢,快快请他来吧。”转头对刘备说:“对了玄德,久闻刘使君喜好结交天下豪士,这位郡丞不知能否称得上豪士,却也是当世俊杰了,学识很渊博,谈吐非凡,也是书香门第,嗯,世家。” 陶谦还在措着词,似乎都有些陶醉于茶香与自己的话中了。 张飞在旁边大笑:“这你却有所不知,俺大哥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整天念叨子曰诗云的书呆子们了,尤其是那些什么书香门第。” 陶谦又是一愣。刘备心想,这位老人家,多多少少是的确有些老了,在三弟面前这么被动,也挺过意不去,忙瞪了张飞一眼:“翼德不要胡言,既然是陶公的好友,当然不是可以妄评的,定乃是英杰。”然后看着陶谦,圆场道:“却不知是哪个名望世家?” “琅琊的诸葛氏,这郡丞,单名一个‘圭’字。”陶谦解释说。 张飞又开始嘟囔:“什么名望世家?‘诸葛’这个姓我都根本没听说过,陶…陶公说的也太玄乎了吧。”他显然对“陶公”这个称呼不太适应。 说实在的,对于“诸葛”两字,刘备也觉得说是名望世家太寒酸了,他原以为是“蔡”啦、“王”啦什么。不过这个姓还不是特别生疏,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是书上,不过他看书想来不会很仔细,当然既不太清楚了。 但是从后代的眼光看来,如果刘备不知道“诸葛”是什么,真的有点不可原谅了。 不过总之,既然刘备不清楚,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厅里突然有一个小小的冷场。 关羽插句话来:“诸葛?汉书上是不是有个叫诸葛丰的?” “就是就是!”陶谦抚掌笑得挺痛快:“没想到云长对汉书也有所了解啊,不光是春秋了。”陶谦的确是知道很多,作为那时候的规规矩矩的士大夫,这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噢,对了,那个诸葛丰,好像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还因为进诤言而被免官为民。”玄德记起来了。 “嗯,玄德说得没错。当时老百姓都说:道间阔,逢诸葛。就是这个诸葛丰了。免官以后,他回到家乡琅琊,兴书办学,这位琅琊的诸葛圭,就是他的后人。”陶谦捋着胡子侃侃而谈。 “是这样,”不过玄德心里没有怎么听进去。陶谦又在讲这“诸葛”本是“葛”,后来因为迁到诸城了,才加了一个“诸”字;还有什么诸葛氏的远祖是伯夷叔齐。但玄德对这些溯源了什么的的确是很不感兴趣。更能看出来,张飞已经不耐烦了。 他意识到自己出于礼貌,该说话了。斟酌了斟酌,说:“不过陶公,我觉得这诸葛丰还是失于变通。”本来还想到了伯夷叔齐,后来又觉得那样是不是把商朝和汉室等同论之乐,于是忍住没有说。 “变通么,这个……”陶谦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不过,这些后人们也的确是后生可畏了。不说诸葛圭学通古今,就是他的孩子,将来也一定是国之栋梁啊。那个瑾儿,说起学问,许多大人还要汗颜……将来一定有很大的前途,嗯,一定的。” 刘备心里总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既有些不信,又……都说不明白,想也想不明白。冥冥之中,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诸葛圭到了,”侍卫进来说。刘备不禁心里暗想:这陶府也的确真够大的了。来回一堂,竟用了这许久功夫。 诸葛圭走进来,这是一个眉目清清楚楚的中年人,他向陶谦作揖后坐下,的确,很有名门风范。刘备心里默赞着他的风度。 陶谦说话了:“好久没见了,贤弟又清瘦了许多。这次也……对了,亮儿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玄德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颤。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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