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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孔明

谈谈心(系列)

水霖铃·竹影

  也许这题目应该叫《我与孔明二三事》的,但是很有些一厢情愿的感觉,那就谈谈心吧——虽然手底下的程序还没有编完,但是我克制不了打开记事本胡思乱想的冲动。
  
  也许我和诸葛孔明结缘要在我识字之前,爷爷是个故事大王,三国、水浒的掌故烂熟于胸,又很喜欢和我这个唯一的孙女卖弄,所以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便已经有了三国历史的轮廓,只不过当时以为都是些粗鲁的臭男人,丝毫也联想不到什么智慧、权谋、气节之流的高级词汇。
  
  后来,我上了小学,比我大六岁的大哥就在我的小学校对面的中学上学,两人一路走的时候,他津津乐道的也是那金戈铁马的岁月。我头脑里的轮廓就日渐清晰了起来。哥哥初中毕业,自己班里制作了同学录,每人一页16开的挂历纸,要画满了。大哥知道我喜欢涂鸦,就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我,他草稿上面的两行字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崇拜人物:诸葛亮;信奉格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时也不知道这里面包含了多么沉重的含义,只是对哥哥自小就有一种崇拜情结,好奇心鼓动着我去接近那个叫诸葛亮的人。和平路上百货大楼对面那家新华书店里面放了一本属于我一个人的《三国演义》,记不得筹资渠道了,总之不是自己的钱,一个小学生还不懂得如何花“这么多”钱。书买回来了,哥哥总要拿去,翻到自己喜欢的章节,坐在床上给我读——他也许以为半文言对我来说是天书,殊不知二哥背诵《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接上一句“下者飘转沉塘坳”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大哥给我读书,他喜欢读《出师表》,喜欢“舌战群儒”,还喜欢张飞莽莽撞撞顶撞人的情节,尤其是那句“玄德斥退”,每次都要笑上一阵。不过那时的我还是缺乏想象力的,没有场面感,甚至连他们的年龄、样貌也没有起码的认识。
  
  后来给姑姑搬家,当时刚刚会骑自行车,我的车筐里就装了一件宝贝——很早版本的《三国演义》小人书。回到奶奶家,趁着姑姑的东西还要囤积一阵子的时间,我把这好几十本蓝色小本本看了个遍。画面很精致,衣服、陈设、人物表情都不比现在的电视剧粗糙。我第一次对这些人物有了感性认识,诸葛亮永远穿了一件书里面称之为鹤氅的衣服,不过也没有觉得他有多么帅,对他的那些高贵品质一点概念也没有。只知道他很聪明,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身体不太好,死的时候很让人揪心。
  
  二哥上初中要背诵《出师表》了,两个小时下来还是磕磕绊绊的“亲贤臣,远小人,此后汉所以……”,我大笑,于是和他打赌,我们两个一起背,一定比他快。于是我背下来了《出师表》,虽然“谘诹善道”对我来说肯定是天书,但死记硬背还是使得的。
  
  我刚刚升入初中,语文老师建议我们多读课外书。我家后面的河边是一个图书市场,爸爸领我去买书,记得有一家叫作“项脊轩”的,里面那个老爷爷姓严,看我是个好学的小姑娘,于是想考较我,问我喜欢读什么书,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三国演义》,严先生问我都知道些什么内容,我说我会背《出师表》,老先生不信,于是和我对句。几句下来,老人家喜欢的什么似的,抄起手边的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的合订本就要送给我。
  
  ……
  
  写到这里应该用一句“光阴荏苒”了,这么多年全都为了升学在打拼,记忆非常混乱,也许再过几年能够清晰起来,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我一直没有忘了1800年前那个叫诸葛亮的人,他整整比我大1800岁。不过我倒觉得这时间的距离居然也能缩短,也许是在我从网上发现了这么多资源的时候吧。我第一次看到《三国志》是在网上下载的,用新的史实覆盖自己的三国记忆给了我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一下我才深深品味到了三国里面蕴涵的苦涩与厚重,第一次给了自己一个概念,那是一个充满悲剧的年代,令许多英雄扼腕叹息,让古往今来的骚人把酒凭吊。
  
  后来我知道了一个叫三联的地方,真的是群英荟萃,大开眼界。原来文章也可以那么写的,原来让自己的思绪驰骋在公元三世纪是可以如此的无拘无束,一下子找到了新大陆的感觉。
  
  不过现下的热情却淡漠了,也许是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的缘故,我想说那不过是生活在特定时期特定的人罢了,他们已经很超然的走进了历史。而我们无论如何也回不去过去,我们苦苦的在幻想里面寻找历史人物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总觉得会迷失了自己。看看周遭,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距离那遥远的时代竟然有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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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影 回复
  
  时间是太久远了,久远到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心向往之的那个年代,我们崇敬乃至爱慕的那个人,究竟是何形容,是不是就象我们想象中一样,那样完美而高大,悲伤而壮烈,不知道那个五丈原的秋日,是不是有着如血残阳。
  现实永远是无法弃之不顾的,我们只能为了生活而淡漠美丽,这些,很早前我就知道,可是不愿放弃。傻也好笨也好,不上进也好,总觉得拥有这样一种感情,有这样一种心甘情愿且深沉的付出,于人生是何等的幸福。
  就让人说我们幼稚天真吧,就让人说,我们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我愿将我真正纯真的心思托付给那个年代和那个人,我愿意将心里的某一块地方,永远地留给某个瞬间,我甚至愿意,不要长大,停留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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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霖铃 回复
  
  和你探讨一个问题,仅是探讨而已。看文子君写的东西就不难找到你的影子,那个怎一个“痴”字了得的精灵。
  不过我一直困惑我们是不是要在那种感觉上大费周章,为什么不换一种角度来接受来自丞相的魅力呢。看丞相留下来的文章中告诫后人的东西难道不是更珍贵吗,我从初中时就在铅笔盒里帖他那篇诫子书了,“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也许不需要我聒噪,你早已熟读成诵了)处世为人的境界,字字都值得我们反思并借鉴。
  隐约记得有位皇帝评价孔明“忠顺勤勉”,这每一个字也都含着千斤的分量,我们要真是能够做到“忠顺勤勉”,那该是多么大的生产力啊。丞相很务实,起码从他的文章就能看出来,一纸《出师表》不知比当时推崇的文风要高出多少,如果当时有“人民艺术家”这个头衔,就真非丞相莫属了。
  诸葛亮留给后人的印象不应该只是汗流终日的在披阅公文,或者是衣袂飘飘的谈笑风生。为什么刘备那个文盲的一句“毋以善小而不为,毋以恶小而为之”连小孩子都能讲的出,而我们的丞相有那么多经典的作人之道却不为人知。
  我总喜欢在办公室的公告栏里面帖东西。记得小秘书和项目经理怄气,趴在我的桌子上哭的时候,我一时兴起,打印了《礼运篇》帖出来,转天就有人一字一句的讲,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可是那个爱给大家讲古文的男孩子却偏偏有洁癖,总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大家发生摩擦。于是我就送了他一帖丞相的“夫志当存高远……”,他很明白,也没有再讲解。
  这些个用途也许有些浪费了,至于如何帮丞相发挥余热,真的想和你好好探讨一下。因为姑娘也是蛮有号召力的,手下也有不少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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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影 回复
  
  何尝不想写,何尝不想走入他内心,去体味丞相真正的伟大和深博。之所以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丞相之所以搏得大家如此的尊崇与敬爱,难道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吗?其实风度也好,言语也罢,都是饰于外的修饰,我相信如果这里的所有朋友,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留恋他的原因,都会明白‘爱慕’并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但是丞相是怎样的人啊,我穷尽心力,走不入他内心去。这一点,我是早知道的,我曾经和文子君说过,我说无论我在你笔下有怎样的形象,都只是丞相身边的一个孩子罢了,永远也不可能与他平视,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他,真正地,看到他的心。这,使我难过和悲伤。
  丞相的为人处世,早为万世师表,然丞相的伟大之处,已融入了他日常的行为和思想中,这些东西,如何由我们,用文字表达出来,叫我颇费思量,或者一不当心,就可能成为说教性的东西了。举重若轻,释深意于行文中,至少目前,我还做不到。丞相的高度,我依然只能仰望。
  很希望有机会和你好好聊聊:),或许有人谈谈,我可以稍微梳理一下自己繁乱的心绪,弄明白是什么在作梗。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如何以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和讲述丞相,以纪念丞相。
  还有,呵呵,我可当不起你的赞誉,天下孔迷是一家,我们在一起,叫自己更理解丞相,叫大家更加为此而快乐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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