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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孔明

羽*琴*情

羽琴

  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追求先生的人,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并不孤独,才发现自己对先生的情感在姐妹们热切的呼唤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我任然要打开记忆的闸门让我的诸葛情结流诸笔端,只为这是我人生的第一笔财富。
  ——序
  
  羽*琴*情(一)
  相识
  时光流逝得好快,与你结缘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你身披鹤氅,手摇羽扇,飘然来到我面前。清风明月之下,你抚琴舒怀,哪超尘脱俗的气质将我幼小的心俘获。“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母亲是这样介绍你的。
  你确实很聪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总有数不尽的才华任你挥洒,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偶尔还玩些恶作剧,把那些自命不凡的人物玩弄于鼓掌间。你是那样的潇洒自在,滚滚红尘侵蚀不了你风清月朗的心境。你早已超出了智慧的化身,你是消遥的象征,胜利的使者。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与日俱增,“我没有看错人,”我常这样想。因为有了你,这个世界才充满了精彩,我才感受到了爱一个人的快乐。(其实那个时候根本不懂爱,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罢了。)
  这个世界上真有”盛极必衰”的道理吗?
  南征回来,你达到了事业的顶峰.可是你祭拜河神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你的两鬓有几缕银丝.你也会老去?我不愿相信.可我更不愿相信父亲后面的感叹:诸葛亮快不行了,蜀国也要完了.
  然而难以置信的事偏偏又发生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日渐消瘦的面庞经受着失败一次重于一次的打击,却无能为力.直到秋风五丈原,看着零落的羽毛扇,听着通彻肺腑的号角,我第一次尝到了心碎的味道.<赞诸葛>的乐声响起,我的泪以珊,不甘心如此鲜活的生命这般脆弱地逝去,我发誓要改变你的命运.
  在那个多梦的年龄,我一遍又一遍地幻想自己和你的关系:女儿?不要,你连儿子都不带在身边,何况女儿呢?(不好意思,写这篇的时候还没有遇见佳丽,但既然有了佳丽,又何必多个羽琴呢? )徒儿?也不要,你总是想方设法地使周围人快乐,却把痛苦一人承担,我就在你身边,心却咫尺天涯, 你从不诉苦,即使问起你,你也强装欢笑,我的存在会不会加重你的负担?(还好,有昀儿在他身边,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也许是公主----刘备的女儿?也许吧.这样我就可以用公主的身份要求你把我带在身边,阻止你在瑟瑟秋风中惩罚自己,在油灯下把自己的心血熬干.我要用不让须眉的才智帮你处理军政大事,贤妻良母般的善解人意来体察你的一切,安抚你那孤单寂寞的心.年年岁岁的朝夕相处,总有一天你能把我当作知己,对我敞开心扉,诉说心事,就象当年你和刘备一样.不是父皇,我该叫您相父了.
  羽*琴*情(二)-----相知
  相知
  我能读懂你的眼神。
  你抚琴于报膝亭中,眉梢隐隐有愁思,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统一天下的艰难,但仍有一种郁郁的坚定在闪光。那“半生遇知己的感兴深”使“羽扇纶巾赴征程”成了你无悔的选择。我支持你的选择,忍着心头隐隐的痛,尤其是当你深情地回眸那承载了你一生闲逸与逍遥的隆中时,我只希望你能多留连一刻,让那清幽深邃的意境多陪伴你一会,哪怕是一瞬。“天道常变异,运数杳难寻。”我们都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也不愿接受那样的事实:这一望竟是永别!!!
  你轻轻地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你轻轻地挥手,果真不带走一片云彩?你真的没有一丝留恋吗?应该是有的吧,可你更放不下天下苍生,而那片清幽的竹林只是你的一个梦,为了苍生,你甘愿把自己的梦碾碎,可你哪里知道,你还生生地碾碎了一颗颗火热的心,千年之后一群敬你,爱你的姐妹们的心。
  好在你还年轻,是个十足的乐天派,凡事看得开,即使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你,所以虽然担负着开辟天下的重任,眼中那清新,脱俗的元素依然没有流失:你的眼里有化险为夷的自信与智慧,有给对手迎头痛击的鄙夷与狡黠,哭周郎时似有实无的哀痛,劝主入吴成亲时胸有成竹的诡秘,智激黄忠时煞有介事的惊惧……
  注视着你的洒脱,你的自由,我拼尽了一生的欢乐。
  (本章未完下次继续)
  
  <羽*琴*情(三)>
  相随
  可你的眼神又是那么遥远,没有你的日子里,你的音容笑貌不曾浮现在我眼前,即使我能够勾勒出你眉眼间的每一个细节,塑成的象也没有你的气质和神韵。
  我茫然…….
  偶然间翻出了小时侯的一篇日记:“我总觉着孔明——羽毛扇——古琴,这三者是一体的,它们都是智慧的象征。后来羽毛扇随武侯入了土,只剩下一把古琴留在世上。我喜欢上了古琴,并由此开始了我的古琴梦”
  也许用琴,我可以把你追随。
  永远忘不了你抚琴的姿态:昂首,笔目,任琴弦在你指尖颤动。司马懿说你“铮铮之音如惊涛拍岸,胸中有雄兵百万。”可我觉得琴声是你超然的处世态度,抚琴的你没有“身歼军务劳”已然超脱人事之苦。
  看你抚琴我的心头豁然开朗。
  
  琴是你生命中的恬淡.可胸怀天下的你不愿也不能够完全属于那份恬淡.从羽扇纶巾赴征程,从白帝托孤,那悠扬的琴声便越来越难寻觅.至于再那冷冷的祁山夜,你的眼里孤灯,文卷,寒星,古琴早已蒙尘,可你甚至没有忍痛割爱的感觉.是因为沉重,忧虑,惆怅已经占据了你的心,还是”鞠躬尽瘁”的诺言让你无暇顾及这份恬淡,抑或你要用超负荷的工作来麻痹你满是伤痕的心.
  一阵辛酸……
  多少次我对月独吟”卧龙吟”想从熟悉的曲调中找寻你的心志.也许真被你说中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对你的认识真的很肤浅.只知道这里面有你”长啸一声安天下”的胸怀,”羽扇纶巾赴征程”的感兴深,天道常变异的无奈,还有……
  还有……
  还有”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你用一生的精力来履行对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诺言,可你对猿鹤的承诺呢?你也会失信吗?
  ……
  你无言.
  因为你无奈.就象”汉祚终难复”一样对此,你是否也抱憾终生呢?
  我是一只自不量力的燕子.尽管知道自己无法取代你在猿鹤心目中的地位,我仍然希望得到一把琴,在清风明月下弹奏,来弥补你的遗憾,来向猿鹤诉说你的悲壮……也许我是多虑,因为你早已视它们为知音,知音就会永远理解你.
  至于我----但愿猿鹤能听懂我那不着调的乐音,然后领我踏上你的心路.
  好一场悲酸的美梦!
  
  我始终没能与古琴碰上一碰,但上苍赐予了我古筝,这是与古琴最相近的乐器了。触类旁通,我能用古筝和你交心吗?
  置身于房前屋后清脆的竹林间,轻轻拨响“梁甫吟”“卧龙吟”“长河吟”“浪淘沙”……感受着那丝丝弦弦的颤动……
  1800年前的你也是这样的吗?只可惜物是人非,一样的情境,不一样的心境。你胸怀天下,心里想的是家国天下事,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做不到忧国忧民,我所想的只是怎样弹好下一个音符。除非这首曲子我已滚瓜烂熟,可以在不经意间弹出,这时我会想到你,想到你的潇洒,你的睿智,你的艰辛,你的无奈……
  老师说,“琴是可以交心的,有些话不想说或不便说,弹出来,心便释然了。突然间想到了年轻的你抚琴之态,一切琴语皆心语,说出了心中的烦闷,你别有一番潇洒自然的态度。后来你累了,累得无力拨响琴弦,于是一阵阵的孤寂袭上心头。我虽然不能体察你的每一份心思,但我可以用琴来猜。一曲哀婉的琴曲,会让我们潸然泪下,但弹出了你的痛苦,你是否会轻松一些呢?至少不要再寂寞了。娓娓“梁甫吟”是你最宁静的岁月,悠悠“卧龙吟”是你人生的转折,你的生命从此焕发光彩。听到这熟悉的曲调你会不会会心一笑?笑一笑十年少啊。还有“长河吟”“浪淘沙”慷慨激昂的旋律能否一扫你的疲惫,让你精神焕发地面对未来……
  音乐是世界共同的语言,也就是说音乐可以超越空间,这个空间也包括天上人间吧。那么就让琴把我们彼此相连,直到世界都不存在的那一天,直到你我都不存在的那一天……
  
  羽*琴*情(四)----相忆
  [B][center]相忆[/center][/B]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走过了那个浪漫的季节。与你仪器抚琴看天下的美梦一去不复返了,现实中的我还能拥有你的什么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也许只有追忆罢了,可我又用什么来追忆你呢?
  你的故事已经经过了上千年的加工,加进了多少调味剂我已辨不清了。你的琴声我也听不到,梦中的乐音和真实的你有多大差距,我也无从查访……
  几年前的考卷上有这样一道判断题:“诸葛亮和屈原、曹操一样都是伟大的文学家”第一次看见有人称你为文学家,我心头一惊。而标准答案竟认为这个命题是正确的,原因是你有《出师表》《诫子书》流传于世。
  我失笑……
  在我心中和他们一样但也不一样,你们都曾有忧国忧民的思想,深厚的文学造诣。可他么是为写而写,写下的是作品,供人欣赏而已,而你写出的是满腔赤诚,是对局势忧心忡忡的叮咛嘱咐。屈原的楚辞是用华丽的词藻来装点,但你人格的伟大不需辞藻的装饰字字句句自在人心,曹操的诗篇是用磅礴的气势来升华的,但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诺言不需文墨的渲染就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你笔下的千言都是用心血凝成的啊!
  也许只有文,那是是完全属于你个人的杰作,天然去雕饰,字里行间,我能读到你的真心。
  但拥有了你的文又能怎样呢?不过是把它们倒背如流,谨记在心,而且是在心底,把它们连同自己对你的感情一起埋在心底,这一埋就是六年……
  
  直到上初二那年,本地的报纸掀起了讨论你的热潮.这其中固然有赞美你的,可更多的是在贬损你,起初我是气愤,后来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甚至动摇了,诸葛亮真的那么伟大吗?
  
  可我是个感性的动物,
  丞相,我爱过,我不想和他行同陌路.
  
  我静下心来,反复思考,终于明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曾动摇,动摇的是我自己.你永远是我可敬可爱的相父.幡然醒悟,我要忏悔我要为你伸冤.
  <<眼中孔明>>是我的处女作.前半部分是直抒胸臆的赞美,后半部分用了一种叫反语的修辞手法,带着嗔怪的口吻说你的”不是”,可骨子里却仍是歌颂.老师在这篇文章后面批下四个字”精辟真棒”我颇为得意了一番,可他又说:”这篇文章不仅写了诸葛亮的优点还写了他的缺点,体现了唯物主义辩证法,以后都要这样写”天哪!还是我技艺粗陋,根本不能然老师领会我的言外之意.只是师命不可为以后只能鸡蛋里挑骨头了.
  开端是哭笑不得的,但对你的记叙便从此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一提起笔满脑子都是你,一写到你便文思如泉涌
  .但由于要应付老师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心灵,写出些大不敬之词,或是为了丰富内容,违心的找一些平庸之辈与你平坐,委屈你在压轴部分出场,狗尾续貂一般让你给读者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每每如此,心中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心里话.
  这一切我现在明白,可多少年后,我还能记起当时的苦衷吗?对丞相的追忆,我需要最纯洁的情感.
  
  冷眼看他,不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即使同路,彼此的心也隔着高山大川.
  
  也就是在一年前吧,一个偶然的机会走进了”孔明纪念馆”,心中又激起了一片波澜,那里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姐妹,他门如此热切地呼唤你,其真挚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原来文章是可以这样写的,写得冲破正统的桎梏,无拘无束,任情感宣泄,任思绪飞扬,对你的爱,不必晓之一理; 动之以情足以,对你的敬也不需有力的论据,严密的论证; 一腔真诚足以..敬与爱不需要理由,因为敬与爱就是最好的理由.
  多少年来,我都是沉默,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不要灭亡,我不要十年的苦苦追寻灰飞烟灭,我要爆发.
  
  我开始留心你给我的每一次感动,让每一次的荡气回肠不但刻在心里,更流诸笔端,和所有爱你,敬你的姐妹一起分享与你的际遇,一起回味你的印迹,栉风沐雨数千年而毫不褪色的印迹.在这种分享与回味中,我才发现你和我们是那样近,你的高风亮节自在人心,你早已融入了这个时代,与你的相遇是生命的必然.我也才发现自己并不孤独,我寻到了自己的知音,因为爱你而寻到的知音:书童,丁香……..和知音一起追溯共同的偶像,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笔.
   我终于敢向世界宣布:诸葛亮是我最敬最爱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永远都是!!!
   后来,来到了”沂水龙吟”,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读到了不少纪念丞相的美文.于是东施效颦,想要把自己对你追寻写成回忆录,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宏大的气势,没有严整的结构,更没有深远的立意,流水帐一般平平淡淡,只留一颗虔诚的心.
   我知道人是会变的,于是在激情澎湃的年龄写下了这篇回忆录,只企望,多少年后即使激情不再,任有一缕温情缭绕心头,久久不的散去…….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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