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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翼王坪
无论黄玉昆和洪宣娇如何英勇,但一百比二,力量太悬殊,处于绝对的劣势。开始时的那一股锐气,在清军的猛烈攻击下逐渐减弱。他们的顽强抵抗,本来为俊良等人的脱险赢得了充分的的间,但因没有渡船,所作的努力徒劳了。这也不能不i对·他们的心理产生严重影响。现在,他们不想突围,只想多杀死几个敌人,多赚些“利钱”。 ‘ 清军已扭转了被动局面,李殿元分出十余名士兵,去捕李俊良和倩文母女。 黄玉昆见此情形,心急如焚,拨马冲出重围,想救援妻女、俊良。但李殿元跃马赶上,缠住肠杀,数十名清兵也一窝蜂拥上,重新将他困住。洪宣娇也想奔回江边,保护老弱,同样被张守备率部死死困住,脱不开身。 现在,真正到了危急关头。清军已经逼近,李俊良和老黄全舍命冲上去,与敌混战。别看老黄全七十开外,须发全白,舞起棍来还真有劲,一下子打倒一名清兵。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情文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狠命砸去。石子从一名清兵的眼前掠过,他吃了一惊,被李俊良趁机砍死。当她第二次捡石块,准备向敌人挽出,老黄全却被一名清兵刺中,仰面倒下了,雪白的胡须被胸今喷出的热血染红…… 李氏在绝望中反倒镇静了,她捧着倩文的脸蛋, 无声地亲吻。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亲吻女儿了,倩文也紧紧地搂着母亲的脖子,最后一次享受母爱的温暖…… 李俊良力竭被擒。倩文明白,最后的时刻到了。她猛地亲了母亲一下,再次把目光投向呼啸的江水。江水汹涌,浪涛拍打着江岸,溅起珍珠般的水花。 这时,清军已经扑到面前,她再一次亲吻母亲,然后毅然站起,说:“阿妈,我先去了。”随即举手将短刀向清兵掷去。 她无限眷恋地看看东方的彩霞,瑰丽的霞光把母亲和自己映照得通红。她笑了笑,伸手理了理乱发,又整了整衣衫。她是爱美的,做鬼,也要做一个美的鬼! 情况不容她慢慢告别了,倩文文最后看了正在拼死苦战的父亲和宣娇一眼,毫不犹豫地跃入江中。”江水溅起几尺高的浪花,浪花洒落下来,落在她美丽的脸上…… 倩文觉得气闷,象什么堵住胸膛,难受、恶心。她想吐,可又吐不出来。江水往她口中灌,一口,两口……她想爬上岸去,但辨不出方向。情文努力睁大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明亮,兴许是明朗的天空吧?便努力朝亮光钻去……她错了。在水中,亮光正诱人投入死神的怀抱哩。她在这最后一刻想的是:苏三娘,你为什么不来救救阿爸、阿妈呢? ·当然,苏三娘不可能来解救他们。此刻,她正在几百里外的藤县境内。然而,倩文万没有料到,有人来救她和她的亲人了。 就在李氏准备投江自尽的时候,两匹快马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他俩身后,滚滚烟尘直冲霄汉,看来象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纵马疾驰而来的,一个白衣白甲,容貌英武; 一个玄色衣袍,英姿讽爽。转眼之间,他俩已驰到江边。李氏见二人头上包扎着黄巾,认出是自己入,挤命地大喊:“救人,救人呀!” 两位壮士对视一眼,穿玄色衣袍的人扑向李殿元,白衣青年直奔渡口,杀做官军,救出俊良,然后翻身下马,跳入江中。 这时,一股巨浪将倩文涌出水面,白衣青年游过去,将她托住,往岸边游。倩文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迷糊中感到得救了。 白衣青年一手划水,一手将她的头托出水面。他才认出这个美丽的姑娘,就是黄情文。 倩文觉得好过些了,胸不那么闷,气也不那么喘了。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救命恩人是谁。可是,两眼象蒙着一层轻纱,模模糊糊,头昏目眩,什么也看不清…… 战场上的情形也完全改观了。玉昆、宣娇看见俊良被擒,倩文投江,一腔悲愤,爆发为力量。玉昆舍了与他肠杀的几名清兵,怒吼一声,扑向气喘吁吁的李殿元。李殿元虚挡一刀,退到一边去。玉昆正要再迫,一名清兵用矛从后面向他刺来。宣娇眼快,猛叫一声:“有人暗算!”玉昆一闪身,长矛擦身而过,玉昆就势用左手抓住矛杆,右手劈了清兵。他再寻李殿元时,又被众多的清兵缠住。 正喋血苦战,忽听一声喊:“玉昆兄莫慌,小弟来了!” 玄衣汉子跃马投入战斗,直奔李殿元。 李殿元早已战疲劳了,这时,突然增加一个生力军,不由得一阵心慌。转眼间,玄衣汉子已旋风般杀来,只好举矛迎战。 玄衣汉子闪身避开李殿元的长矛,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猛刺一剑。李殿元连忙招架,觉得对手的剑很有力。刚想再举矛,第二剑己从右刺来。李殿无勉强招架,第三剑又从头上宜插下采,幸亏他闪身快,被削掉头盔。他惊出一身冷汗,拍马逃走。 清兵见玄衣汉子英勇无故,开始慌乱。这时,又见数千名头扎红色、黄色头巾的“会匪”,潮水般汹涌而来,势不可挡,立即土崩瓦解,四散逃命。李殿元知大势已去,拍马落荒而逃。张守备也甩开洪宣娇,转身逃跑。洪宣娇急忙取出石弹,正击中张守备耳门上,嗡一声,头昏目眩,栽倒马下…… 石祥祯、石凤魁率数千大军转瞬即至,除了李殿元马快,逃得性命外,余部全被歼灭。 玉昆见玄衣汉子武艺高强,心中敬佩,拍马迎上前去,赞道:“遂谋兄,没想到你文定安邦,武亦能定国哩!” “玉昆兄过奖了。”张遂谋自谦地在马上欠欠身子,“小弟文韬武略,不及石公子十之分之一。看,公子已救下嫂夫人及令媛啦!” 祥祯去安排会众们安营扎寨,凤魁跟随玉昆、遂谋来到渡口,倩文已被神医救醒,随石母周氏去换衣裙。众头领互相见过,正谈着,情文已换好衣裙,姗姗而来,依在宣娇怀里,听她与石达开攀谈。 倩文虽算不得千金小姐,却也知书识礼,又恰好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她读过许多宣扬三从四德的文章,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想起方才竟被一个男人托住身子,抓住玉腕,羞得耳根都红了。她尽可能把头埋到宣娇怀里,不朝救命恩人看一眼。然而,石达开那英俊的面庞,聪慧的眼睛,老在她脑际闪现,扰乱了他的心,使她失去了平静。一种少女的本能,她多么想偷看他一眼,甚至说几句感激的话,吸引对方对自己的注意,但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她摘下一根草,下意识地折为两段,又折为四段,折了又折。。。。。。可惜石达开缺少风流气质,不能领会少女这种特殊的表达感情的方式,仍旧与洪宣娇侃侃而谈,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竟感到了一种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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