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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情结 作者: 周文韶 我曾两次到过浙江省的绍兴。第一次去已过而立之年,那时,我曾试图寻觅勾践越王剑的灵光,也曾在鲁迅先生的三味书屋里徘徊,望能沾上点大师的文气,可惜都未如所愿。第二次去绍兴时已马齿臼长,或许是心灵受过岁月的侵蚀,竟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沈园情结。 由于母亲的干预,陆游年青时被迫与爱妻唐婉分离,那时候的陆游,才气横溢、风流倜傥,以爱和恨、笑与泪直面人生,写下了千古绝唱的《钗头凤》:“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对这段失去的爱情,诗人毫不掩饰地直示了让人惊心动魄的悲愤与痛悔。在反复地低吟这些句子时,我被陆游对爱妻的真挚情感深深地打动着,这时候我想起鲁迅先生的一句诗:“无情未必真豪杰。” 也许曾沧海沉浮,我第二次到绍兴沈园时,引起心灵极大振荡的,竟是陆游的《沈园二首》: 一、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二、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在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想不到大诗人历经近半个世纪的风雨,仍然把四十多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埋在心底,人们知道,陆游写《沈园》时已经75岁了。我在沈园痴痴地、呆呆地吟读着《沈园二首》,时近黄昏,细雨霏霏,越发感到沈园的静悄,仿佛整个小小的沈园都被一缕缕的忧伤笼罩着,教人如何不伤怀。 陆、唐的爱情悲剧如歌如怨,令人思之凄然。 在悲剧降下帷幕之后,似乎不应忘记一人,那就是唐的后夫赵士程,陆、唐沈园偶遇赵是在现场的,唐婉遣人送酒肴给陆游致意,赵士程是知道的。唐婉看到《钗头凤》之后和词一首,不久,便抑郁而死,这过程,有关书籍并没有留下对赵士程的片言只语。不过,我还是对他的大度表示由衷的钦佩。 游览历史古迹,发思古之幽情未必便是一厢怀旧,起码,它能引起今人心灵的震荡或者共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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