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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巨星满学泰斗金啟孮教授纪念馆

顾太清与《天游阁集》——金启孮与《顾太清集校笺》

《满族研究》2012

  摘要:《天游閣集》是清代女詞人顾太清重要的诗词集。包括《詩集》七卷、《東海漁歌》詞集六卷。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時,钞本《天游閣集》遭劫,金启孮先生多次赴日本寻找,终于在自己八十多岁时从日本“杏雨书屋”将《天游閣集》手抄本全秩影印件寻回国出版,使后人有幸再见这部经典佳作。本文不仅记述了顾太清在文学上的杰出成就,更细述了启孮先生追寻、出版《天游閣集》的辗转历程,而金氏后人出版的《顾太清集校笺》则是启孮先生毕生研究顾太清和《天游閣集》成果之大成。
  关键词:顧太清 《天游閣集》金啟孮 《顾太清集校笺》
  顧太清(一七九九—一八七七)是清代文學史上著名的滿族女詞人,她的詞作《東海漁歌》在詞學界享有盛名,歷代評論家都給予了高度的評價,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稱。詞學大家況蕙風(周頤)所云“太清詞得力於周清真,旁參白石的清雋,深穩沉著,不琢不率,極合倚聲消息”,是對太清的詞學淵源及詞風特色的充分肯定,從而被學界譽爲“清代第一女詞人”。
  顧太清的丈夫奕繪(一七九九—一八三八),字子章,初號妙蓮居士、幻園居士,晚號太素道人,也是著名的清代宗室文學家。奕繪的祖父是清高宗乾隆帝第五子榮純親王永琪,父親是榮恪郡王綿億。榮親王府家學淵源,文風昌盛,歷代相傳;嘉慶二十年榮恪郡王逝世,奕繪降襲多羅貝勒,賞戴三眼花翎,官至内大臣,正白旗漢軍都統。主要管理兩翼宗學事務,管理御書處及武英殿修書處,監順天鄉試,暫管觀象臺事務等。奕繪承繼家學,博學多才,著述很多,有《子章子》、《妙蓮集》、《寫春精舍詞》、《集陶集》、《明善堂文集》等,又輯有《南韻齋寶翰録》,並與王引之合著《康熙字典考證》等。奕繪既是太清的丈夫、又是老師和詩友,他們家庭和睦,相愛甚篤,聯轡郊游,詩酒酬唱,度過了十四年的幸福生活。而奕繪過早地去世,又貽累太清過了將近四十年的不平靜生活——悲哀、痛苦、高興、挫折、驚恐、老病等等人間的不平坦悉皆嘗遍;在孀居的日子中,幸而有子女的成長和詩友的筆墨往來,才得以彌補奕繪逝世後的孤寂生活和悲哀心緒。詞人將所有這些感觸,寫入詩詞,留下了不朽之作傳於後世,也正因此才成就了一代詩詞大家。
  《天游閣集》爲詞人詩詞集,其中包括《詩集》七卷、《東海漁歌》詞集六卷。《天游閣集》爲詞人家藏手鈔珍本,沒有刊印過,卻不幸於庚子年(一九〇〇)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時王府遭劫而遺失海外。此後家中所遺鈔本及國内流傳的各種太清詩詞刻本,皆非全貌;如宣統年間上海神州國光社鉛印本《天游閣集》(風雨樓本)、徐乃昌刊本《天游閣詩集》、西泠印社活字本《東海漁歌》、王佳壽森竹西館鉛印本《東海漁歌》等是。詩集卷數或標五卷,實則四卷;詞集卷數或標四卷,實則三卷。應該明確的是顧太清詩詞集應名爲《天游閣集》,天游閣是太清在太平湖榮王府邸中的居室名。《東海漁歌》是附在《天游閣集》中的詞集,二者是一部書,而不是兩部書。民國初年修《清史稿》時也因爲不瞭解這個問題,在《藝文志》中,把《天游閣集》和《東海漁歌》分開,成了兩部書了。
  奕繪太清的五世孫,滿學、清史學家金啟孮先生上世紀30年代偶然在日本《支那學》雜誌第一卷第十二號中,看到了署名豹軒(鈴木虎雄)寫的《顧太清<天游閣集>钞本》一文。文中說:
  “余曾自炳卿內藤前輩借讀其所藏钞本《天游閣集》。方知此钞本與通行刻本不同。刻本缺落甚多,钞本實為完璧。此《天游閣集》钞本,實為罕見之書,堪稱之為足本,現將其真面目介紹給同好之士。”接下來便把钞本與上述中國現存之刻本(即前述之四種本子),作了逐一比較。
  鈴木虎雄是日本有名的詞人,號豹軒,他的詞曾登在三十年代《詞學季刊》中的<近人詞錄>裏。他說曾借閱內藤湖南(1866—1934,本名虎次郎,字炳卿,號湖南,日本著名學者,收藏家) 所藏《天游閣集》,那麼全帙《天游閣集》當時必在內藤處了。啟孮先生大喜過望,當時先生已考入北京大學國文系學習,其間又有官費留學日本的機會,尋找家藏《天游閣集》就成為先生當年克服重重困難,決定赴日留學的極大動力。
  1940年,金啟孮先生到日本後,入東京帝國大學文學部東洋史學科學習,這期間由博良勳先生介紹參加東大支那哲文系倉石武四郎先生主持的《中國新文學大系》的日譯工作。金啟孮先生便將尋訪內藤所藏《天游閣集》一事,拜託了時任京大、東大兩校支那哲文系主任的倉石先生,倉石慨然允諾。數旬之後,倉石回信:“曾問內藤家人,據說內藤先生去世後,《天游閣集》已不在內藤家。前幾年貴國有一位廣西人(當指況蕙風先生)曾來信詢問,也是這樣回答的。”
  真是好事多磨,《天游閣集》钞本於內藤湖南去世後又失去蹤影,金啟孮先生決定親自去京都尋覓,但當時因戰爭關係,外國人旅行必須經日本警署特高科批准,行程遲遲不能實現。這件事竟這樣擱置了起來。又因抗戰與其他種種原因,先生回國以後便與東瀛師友不通音訊達三十年。
  直至上世紀70年代中日復交,金啟孮先生始與東大師友恢復了聯繫,事隔多年,尋找《天游閣集》的事雖時時刻刻未曾忘懷,也不好馬上提起。1982年,遼寧省創辦以滿族研究為中心的遼寧省民族研究所,聘請時任內蒙古大學教授的金啟孮先生為首任所長,創辦《滿族研究》任主編。先生到遼寧後與學術界交往甚密,其間遼寧大學孫文良教授訪日歸來告訴先生,他在日本聽說內藤湖南先生的藏書都在關西大學。這個消息使先生如獲至寶,立刻給關西大學大西昭勇校長寫了一封信,說明尋訪《天游閣集》的願望。大西校長很快回信,介紹了關西大學圖書館長名取榮史。名取館長告訴先生內藤藏書現已藏武田科學振興財團的杏雨書屋。這次消息確實之後,先生決定求助於神田信夫先生。神田先生是日本著名滿學家,四十年代,先生在東大東洋史學科學習時,神田先生在東大研究院,關係非同一般。神田先生曾在為《愛新覺羅三代滿學論集》(金光平、金啟孮、烏拉熙春著遠方出版社 1998)所作序言中回憶道“教授(金啟孮先生—著者)既為名門出身,品學兼優,入學之後,即與我相處親切。當時我正在研究清朝史,以滿洲八旗為研究課題,常共研討,教學相長,獲益實多,每恨相識之晚。因此,奠定了爾後半個世紀情誼的基礎。”對於先生的求助,神田先生慨然允諾,馬上託了武田財團的羽田明先生。羽田明先生轉知杏雨書屋。1985年12月31日,神田先生函告父親:“《天游閣集》入手有望。”1986年4月2日,日本武田科學振興財團(羽田明先生)寄來《天游閣集》靜電複製本。这一天,父亲在日记上写道:
  “接《天游閣集》靜電複製本、喜極。回憶況蕙風先生三十年代即曾函內藤家。四十年代余在東大親托倉石武四郎、均無結果;轉眼五十年矣!詎料八十年代因神田、羽田二位先生之助,先人文集竟得返回家中。快何如之!樂何如之!四月二日可為《天游閣集》之紀念日矣……”
  經與家中保存資料、鈔本研究比對,與外間流傳之刻本相校,先生認定當以此本爲最善之本,並寫出了《原本〈天游閣集〉考證》。金先生尋訪此書,意欲其先人著作流傳於國中,然當時日方只允許作爲贈送親友之用刊印百本,不得公開發行。内部百部之約實難賦予所望。九十年代末,啟孮先生已年届八旬,仍心繫此事,一九九八年又親赴東瀛,在次女立命館太平洋大學烏拉熙春教授和次婿京都大學吉本道雅教授陪同下會晤了日本武田財團理事長内林光政先生及杏雨書屋館長日比野丈夫先生,始談妥《天游閣集》原本影印出版之事宜。由遼寧民族古籍辦印行,册數爲三百册。先生並作《〈天游閣集〉尋訪記》一文以貽國人,紀念原本《天游閣集》回歸之不易;並配以家藏太清夫人画像、艺苑、墨迹等,影印出版了《天游阁集》(辽宁民族出版社 2001年),这是《天游阁集》迄今为止问世最完整的版本。
  在當代顧太清研究領域中,金啟孮先生是投入精力最多、貢獻最大的。先生以太清後人的學者身份來研究自己家族的歷史與文化,有著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和辯識僞訛的功力。
  一九八二年,金啟孮先生撰文《滿洲女詞人顧太清和東海漁歌》(《滿族文學研究》一九八二年第一期),文中根據《榮府史》記載及其有關史料,對此前關於太清姓氏、生卒年月日、名、號、旗分與身世經歷的衆多訛誤進行了澄清。《榮府史》是仿《史記》體例撰成的始自榮純親王永琪、止於金啟孮一輩的榮王府歷史,它是據祖傳《榮府家乘》,歷代增加内容逐漸豐富起來,編寫而成的一部系統的愛新覺羅氏家史。與清代愛新覺羅氏的家譜,也就是宗人府的《玉牒》最大的不同就是,《榮府史》對福晉夫人家世,生女(格格)的所歸(出嫁)姓氏、生卒年月,都有詳細記載,擺脱過去詳男略女的框框。且《榮府史》成書已進入民國時期,規避了家譜不得私撰的清制。先生明確説明:顧太清本姓西林覺羅氏,名春,字梅仙,號太清,滿洲鑲藍旗人。出生於清嘉慶四年正月初五日,卒於光緒三年十一月初三日,享年七十九歲。太清叔曾祖鄂爾泰是清康熙朝舉人,雍、乾兩朝重臣;其祖父鄂昌爲雍正舉人、甘肅巡撫;因牽連進胡中藻《堅磨生詩鈔》文字獄案獲罪被貶,家道中落,致其父鄂實峰搬到香山落户,後娶香山富察氏女,生有一子鄂少峰和二女西林春、西林旭。太清青少年貧居香山、詩書未泯,因榮親王永琪的福晉是鄂爾泰三子鄂弼的女兒,太清得以榮王福晉侄女的身份,入榮王府為郡王諸女之家庭教師,時與諸格格及奕繪詩詞唱和,遂生相慕之意。道光四年(一八二四年)太清二十六歲,入榮王府爲貝勒奕繪側室,呈報宗人府時爲避罪人之後、循清制之規(清代王、公、貝勒、貝子如納側室,只能在本府中各家包衣女子中遴選,才符合朝廷規定),假託爲榮王府護衛顧文星之女,以後便署名顧太清了。此説解決了學界多年混淆不清的問題。
  一九八六年,金啟孮先生先將奕繪青少年時期詩集《妙蓮集》和詞集《寫春精舍詞》整理後合刊出版《妙蓮集寫春精舍詞》(遼寧民族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繼而殫五年精力校箋了奕繪二十五歲到四十歲逝世爲止的詩詞《明善堂文集》(集中詩名《流水篇》,詞名《南谷樵唱》),出版了《明善堂文集校箋》(天津古籍出版社 ,一九九五年)。太清《天游閣集》即與《明善堂集》相配,集中《東海漁歌》又與《南谷樵唱》相配,兩集在内容、時間上也是相配的。《明善堂文集校箋》中凡家人事跡、親朋往來、邸宅殿堂、别墅園寢以至游覽名勝等,均詳加箋注,並附有余家《榮府史》的珍貴資料。於此,奕繪、太清四十歲之前事跡已然明瞭;金啟孮先生繼續據各種史籍、筆記等對太清《天游閣集》加以校箋,太清四十歲以後事跡至以清晰。校箋即成,卻由於種種歷史原因,多年未能付梓,不能不説是顧太清研究中的一件憾事。
  二〇〇〇年,金啟孮先生寫出《顧太清與海淀》(北京出版社,二〇〇〇年)一書,實爲顧太清生平傳記;是書以存信於史爲目的,多層次講述了太清家世及社會關係,旁及許多府邸掌故,是研究顧太清生平事蹟珍貴的第一手資料。关于奕繪貝勒逝世之後的重大事件,先生分舉《榮府史》與《宗人府檔》記載予以説明:顧太清移出府邸一事,關鍵是道光十八年七月七日奕繪貝勒逝世之日,恰爲太清夫人長子載釗生辰之期,謂之庶出“妨人”,此事遂成平日嫡庶矛盾的導火索。自道光四年,太清以“罪人之裔”冒档进府本遭太福晋等人不满,她与奕绘伉俪情笃 ,就更为嫡室一派人所难容。嫡室妙华逝世后 ,太清为人明察严肃 ,每为下人所畏惮 ,一班宵小更在太福晋周围造作一些不利于太清的流言蜚语 ,甚至诬她不但“妨”嫡,而且有“夺嫡”的企图,如今又涉及庶子为“不吉之人”,太福晉尤其忿怒,为护持嫡子载钧,故令太清夫人於十月二十八日率“所生”移居邸外。啟孮先生身爲太清、載釗公之後人,在研究中尊重客觀事實,在辨析府中 “嫡庶之爭”時,也爲嫡出載鈞辯其所受不白之詞。
  二〇〇一年,金啟孮先生將《天游閣集》全秩整理影印出版,将《〈天游閣集〉尋訪記》与《原本〈天游閣集〉考證》兩文放在書前。
  至此,太清因出身“罪人之後”不得不冒顧姓入嫁榮王府的史實;府中“嫡庶矛盾”導致奕繪逝世後太清出府分居的緣由已然明瞭;太清流落異邦的《天游閣集》全帙也已獲見,其中許多充分有利的證據使得關於太清生平經歷的流言蜚語不駁自倒;歷史事實面前,冒廣生等人造作的“丁香花案”一類的蜚言已不用去辯誣。誠如況周頤先生所説:“末世言妖競作,深文周內,宇內幾無完人。太清之才之美,不得免於微云之滓,變亂黑白,流爲丹青,雖在方聞騷雅之士,或亦樂其新豔,不加察而揚其波;亦有援據事實,鉤考歲月,作為論說,為之申辯者。余則謂:言為心聲,讀太清詞可決定太清之為人,無庸齗齗置辯也。”然時至今日,卻還有人在為莫须有的“丁香花案”尋找根據,杜撰詞人婚前經歷;此等皆不過是在正史里找不到任何記載的無根游談,然其也只能是“大可令人遐想,於史實則無足取信。”
  二〇〇三年,金啟孮先生首先提出建立顧太清史跡陳列館的建議。顧太清和奕繪夫婦的故居别墅,也即二人身後的園寢,座落在北京房山區的大南峪,金啟孮先生對少年時曾居住過的大南峪别墅舊貌記憶猶新,所著太清夫人傳記《顧太清與海淀》一書,更填補了顧太清生平及其創作研究之空白,爲陳列館的建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金啟孮先生的建議得到了數十名知名專家、學者的支持和簽名,向政府有關部門鄭重提出儘快建立顧太清史跡陳列館的建議書。建議書中説“在金啟孮先生與親傳家人指導下修建陳列館,建築方面可做到完全保持原貌,整舊如舊,並且能爲陳列館的佈局、文物陳列等提供翔實可靠的内容與資料。所幸者,至今大南峪别墅房舍尚存,只要加以修葺,作爲史跡陳列館來紀念這位清代第一女詞人是再合適不過的,奕繪、顧太清創作並流傳於世的詩詞,是中國古典文學中的瑰寶,必將受到中外學界永久的景仰和懷念。”
  二〇〇四年四月十日,金啟孮先生因病不幸去世,享年八十六歲。先生遺稿中,《天游閣集箋注手册》的牛皮紙包裝袋上有先生親筆手書:“我爲箋注《天游閣集》用了大量精神,準備了各種資料,甚至將原文抄出(當時還没有日本藏本)。底稿還寄給□□□□看過……我因年齡身體都不行了,希望子孫有人繼我之志完成之。 二〇〇四年二月 留記啟孮”這段留言的時間距先生去世僅僅兩個月。先生爲了承襲先人著作以廣流傳,一生爲之努力,費盡心血,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生命的最後一刻,放心不下的還是《天游閣集》。金啟孮先生的研究成果,以滿學家的研究視角,對詞人之生平與社會關係、主要經歷事件、時間地點進行翔實可信的考證,結合太清生平解析太清的詩詞,再以詩證史,是爲顧太清研究的奠基之作。
  太清不但為後人留下了傳世的詩詞佳作,還著有戲曲作品《桃園記》等,晚年又以平日閱讀《紅樓夢》的感想,續寫紅樓,題名《紅樓夢影》,後偶示閨友沈善寶湘佩女史,沈以西湖散人筆名為書寫序,至同治元年(1862),沈去世時,書仍未成。顧太清有“哭湘佩三妹”詩五首,其詩注云:“余偶續《紅樓夢》數回,名曰《紅樓夢影》,湘佩為之序,不等脫稿即索看。嘗責余性懶,戲謂曰:‘姊年近七十,如何不速成此書。恐不能成其功矣。’”後於同治中書成,太清痛知音之未見全書,因題“西湖散人撰”以紀念之。書扉所書“雲槎外史新編”之“雲槎外史”乃太清別號。此書於光緒丁丑(1877)由隆福寺聚珍堂刊行,共二十四回,書名《紅樓夢影》。解放後,1988年北京大學出版社重印。
  太清不但爲後人留下了大量佳作,而且詞人還有不同時期的畫像傳世,能讓我們一睹先輩詞人之風采,太清夫人三旬像,即家藏《行樂圖》中的太清倩影。圖中太清所戴蘭花玉釵即爲詩友雲林、雲姜的母親梁楚生太夫人所贈。太清夫人《聽雪圖》,係道光十七年太清三十九歲時請人畫的像,在雪天翠竹紅梅的背景下,太清夫人頭梳兩把頭髻(道咸年間兩把頭以發梳),身著月白色敞衣,外罩藍色褂,俱道咸時期裝式。余祖父恒煦公(字紀鵬)當年曾將《聽雪圖》攝影保存,照片賜贈启功等族人。另一幅则是原供奉于房山大南峪园寝之饗殿中的太清夫人晚年画像。
  《天游阁集》手鈔本大部分為太清親筆手書,娟秀清雋的楷書讓人賞心悅目;而藏於廣東文史研究館的太清所書團扇《消寒詩》真跡清逸秀麗,則是太清行書珍品。太清留傳下來的畫作,以花卉居多,尤擅畫海棠、梅花,然多爲小幅及扇面。現作爲國家一級文物收藏於首都博物館的太清自畫《文杏圖》(題《燕歸梁》詞)則是難得的巨幅佳作。
  作为太清后人,将先人的事迹和留下的文化瑰宝真实完整地传承下去,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对于太清夫人的研究,我们一直是以正史面世,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王国维、杨钟羲在值班张园时向我祖父恒煦公请教太清夫人事迹的记载,到我父亲发表的有关太清的文章与著作;再到近一两年来我以太清后人身份发表一系列关于太清身世与著作的文章,已经非常清楚地将太清身世告白于世,足以正讹误,留传后人以治清代词学者有所参考。至诗词中所涉及有争议人物及事件,均依实事求是态度,只求真实,无所迴护,是为本旨。其中关键事件皆引奕绘太清家史《荣府史》记载,详以说明,使读者从中可概知太清之身世及一生主要活动。
  
  
  奕繪太清六世孫女金 適
  
原文  发表于《满族研究》2012-3  浏览:1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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