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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我们几个当时要好的同事兼玩伴经常利用寒暑假时间到各地去旅游,几年下来,可去了不少地方。
西安是其中之一。 记得那年我决定了目的地以后,父亲并没有着重强调让我一定代表全家去为我的爷爷扫墓,只是说希望我有空去看看......可我知道这个希望有多大,我也知道我一定会去的。 我们一行前往西安,驻扎在珠穆朗玛宾馆,为什么我至今还记得这个宾馆?是因为我们在那里认识了出租车司机关先生,他为人热情淳朴,很能反映出古城人的风貌。以至于后来彼此熟到我们称呼他为“关老爷”。 城楼、碑林、兵马俑;大雁、小雁、华清池......西安给我的印象,是不可磨灭的,可最令我记忆犹新的还是我去为爷爷扫墓。 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朱庆澜将军。所有的认知来源于我父辈点滴的叙说。我对爷爷的认识可以说一直都是理性大于感性。 ** 要去扫墓的头一天,我特意和我的朋友们商量(我是不好强求他们一起陪同我去扫墓的),希望他们结伴去其他景点游玩一天,而我将独自去为我爷爷扫墓。但令我十分感动的是,他们说:“要去就一起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上已经预订好了的“关老爷”的出租车,向着我爷爷墓地的方向出发。为什么只说方向呢?因为我父亲只给了我一个地名:西安近郊长安县杜曲乡。而这个地方,连“关老爷”都没去过。我们只是共同知道一点:它在前往终南山的路上。 而在我从北京出发前,父亲特意嘱咐我,如果前去扫墓,不得大张旗鼓地联络西安民革或政协的工作人员陪同我前往。我的扫墓就是代表我个人,我家人,我们自己默默的心。要自己去找。 于是,那天早晨,在西安近郊乡间的小路上,有一辆出租车就那样走走停停地奔向了一路问来的杜曲乡的方向。 我不记得车开了多久才到的,但是寻找得却格外顺利,就像冥冥中我被指点。我们沿途经过了杨虎城将军墓、某某太子墓等等,直问到终于有当地人说就在前边不远处,于是,我们小心翼翼的依此直行。 父亲说过,他叫朱松,而我爷爷的墓前就有高大的松树......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那一幕:越过层层麦田,当我依稀看到左前方不远处有几棵环抱在一处的高大的松树时,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我爷爷的墓地!没错的!我找到了! 我真的找到了!虽说是第一次来,但我却绝对是准确无误的直接找到了----我的爷爷:朱庆澜将军墓。他就在我的眼前了。 我庄重的,一步步地走近他,走近他。难道我对爷爷所有的认知不是来源于我父辈点滴的叙说吗?难道我对爷爷的认识不是一直都是理性大于感性吗?为什么在那一刻,有一种强烈的情感突然袭击了我?使我渐渐激动不已,渐渐呼吸艰难,渐渐视线模糊......胸中似有涛浪搏击,似有巨石冲撞。我的心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种来自深处,却突然迸发了的痛和依恋! 一时间我难以自已,就那么一下子,一下子重重的跪倒在我爷爷的墓碑前!深深地叩下头去!已然痛哭失声! 太真实,太真实,我太真实地感受到血脉的呼唤!相传的永恒!还有至深至切的亲情的依恋! 我是朱庆澜的子孙! ** 那一次,我的心灵受到了冥冥中亲情的震撼!我感动,感动至今! 那一次,当我的一个朋友也默默地向我爷爷的墓碑献上一束野花时,我感激,感激至今!她是王鸿冰!我同样感激陪我同去扫墓的我的另外两位朋友:单岚、白静峰。感激至今! 那一次,出租车司机“关老爷”在路上一次次的停车、下车、问路。我感激,感激至今!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说,他经常把出租车停在珠穆朗玛宾馆前。所以,我一直记得那宾馆的名字。 那一次,我还到过一直守护我爷爷墓地的杨老先生定居在墓地旁的杨家做客,杨老先生已然故去,他的墓碑依旧守候在我爷爷的墓碑旁边。我和杨老先生的儿子合影留念。我感念!我们家族都在感念他们家人!感念至今! 那一次----铭记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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