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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老街江汉路“开街”步行,举城相庆。不料正式通行的第一天,那尊“下热干面”雕像的捞把子就给人弄断了。义愤之余,不禁有一个冒江城父老兄弟之大不韪的想法:武汉人不属龙,不属虎,没那么厉害;也不属羊,不属猪,没那么老实。武汉人———属猴! 从《西游记》孙悟空身上,处处可以看到武汉人的影子,情绪好时,堪称“美猴王”;脾气一来,立马变成了“泼猴”一个。汉骂中“毛手毛脚”“猴子不吃人,生相难看”,正好概括了武汉人的负面特征。其实武汉人多性直心善,脸上闹得“你吓我”,终究是个吃桃子的命。不像人家猪八戒,骨子里是八不戒,荤素全来,就因生了一副“憨相”,憨人有憨福,不招防,不招妒。 武汉人的猴急脾气,一如武汉的猴子天气。地域性即“天性”使然,这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要在武汉生活十年二十年,无论自己承认不承认,那言行准保不少都武汉化了。 武汉人尚武赌狠的习性,也是社会环境逼出来的。乐也九省通衢,苦也九省通衢,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攻城与守城之战不绝于世,干脆以武为昌,姓了“武”。关公、岳飞、石达开、叶挺等千古名将都曾在这里屯兵,武汉人什么英雄豪杰没见过?武汉又是商家必争之地,打码头与保码头之争,同样也充满殊死搏斗,三教九流,武汉人什么世面没见过?鸦片战争前后的百年,武汉又成为列强的必争之地,殖民与反殖民的战斗,从来也没有停息过,林则徐禁烟,张之洞洋务运动,辛亥革命,二七大罢工,北伐战争,国民政府迁武汉,七一五惨案,武汉保卫战……必争的历史塑造了武汉人必争的性格。 “惟楚有才”,这是对楚地天使般的祝愿。“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是对鄂人魔鬼般的诅咒。九头鸟、鬼鸟,不吉利之兆也。明朝中期鄂人张居正改革,重用八位湖北老乡相辅佐,达官显贵们恨之入骨,咒之“九头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戴到武汉人的头上。武汉人什么都敢骂,恐怕跟挨的骂太多太毒也有些关系。武汉人不怕压不怕骂,但听不得三句好话,如果真有九头,哪会这么没城府好欺骗? 有一幅漫画《悟空下岗》。有一篇文章《别让悟空下岗》。有一个统计,问卷98位女士“你爱谁”?唐僧零票,孙悟空10票,沙和尚14票,猪八戒74票。这里面或许有幽默,但不像是开玩笑。西方人把苏格拉底与快乐的猪相比附;中国汉字“家”就是屋顶下面有头猪;林语堂在《吾国与吾代》中有一个比喻:中国人认为“自己可能是一头猪,而西方人则是一条狗”。爱猪之心古今中外人皆有之,所以笑到最后的往往是猪八戒。取经路上孙悟空就有前科“下过岗”,何况取经成功以后呢?世道人心,适者生存。猴性不改,何戏之有? 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武汉人的性格本质上是英雄主义的,历史反复证明了的东西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但现实告诉我们,不见长进的部分武汉人“在家”没人疼,“出外”没人爱,都是“猴”脾气惹的祸,一发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脸;无聊时,毛手毛脚什么害人的事都做得出。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能“刻舟求剑”沉湎在过去的光荣里。即使是为了起码的生存和发展,我们也该从“制怒”做起,洗心革面,自律言行,来一番坚持不懈的精神美容,彻底改善武汉人的形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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