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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频繁的更换首辅,乃是因为他的心里是有一个从书本上硬扒下来的明君贤臣的梦,而崇祯的内阁里偏偏就颇多能作“情面者,面情之谓也”之类高论的辅臣。另外,崇祯本人对大臣的要求也完全是依程朱书本上的君君臣臣那一套为标准,且要命的信以为真。所以他不会处理朋党之争——作为一个皇帝,他居然不懂得利用之,反而轻率的支持其中的一边;他也很容易对一个大臣热烈的交出全部的信任,而在稍微发现一点他认为的“瑕疵”之后(这种事情通常都会在两个人刚开始近距离接触不久之后发生)就会以一个惨酷的结局来收梢。
他不懂得,他所谓的那些与书本不合的“瑕疵”其实都是人之常情。他需要一个人教给他一些书上所没有的东西——是人都有自利心,等等。这些道理其实很普通,但却又都正是只有那些最亲的人才能对你说起的道理。他不懂得书上的那一套都是为了某一种目的存在的空谈,因为这不懂得,他对他的臣下始终没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他只是对人心的失望得太容易、太彻底。反过来,这又加剧了他的自怜,他的自信,他的自负,他的自卑,等等。 崇祯和他的大臣之间进行的,绝对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斗争,几起几伏,互有胜负,大臣家破人亡,皇帝也家破人亡。这斗争以崇祯即位之初的会推之争开始,到崇祯与黄道周辩论程朱理学发展为白热化,直至皇帝最钟爱的皇五子和田贵妃之死将这矛盾推向不可调和的高潮。崇祯朝这种没完没了的君臣较量,搞到最后是大家终于一起家破人亡。 说崇祯在追求真理,也是一种浪漫的空谈。以他的处境,崇祯的全部愿望,也只能是大明江山的太平无事。至于“他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把自己就当成了真理的化身.”这正是许多人的通病,在这点上,翼王所犯的错误也正在于此。他的出走文告表明的也正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 附“烧瓶崇祯”的来历(转帖) 我很想把故事哥哥的那篇文章叫做“烧瓶崇祯”。君王应该有海一样的心,听说康熙皇帝得知有人议论高士奇是小人,徐乾学是假道学的时候说:“没有这样的人在朝廷里,难道要朕一个人来应付那么多的小人和道学家吗?”而崇祯的心却象我手中天天摆弄的烧瓶:密封的;和外界隔绝的各种激烈的反应;很难刷(我不怕试验失败,我最怕刷烧瓶,导师为这个训我最多),一点杂质都会挂上水珠;有了一点点杂质试验就会失败会爆炸(我炸过好几个了)。 崇祯不是书生啊。书生怎么会有那么不理智的恨和狠,真正的书生是不会做出那些吓人的事情来的。他只是在很多事情上没有人教就只能信了书。书生应该知道“自省”,明君贤相的梦——相固然都不好,君也差得很远很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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