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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崇祯长平的内容: 落英飘飞的含樟树下,周世显分明是一个有志于反清复明的地下分子,他却在扬琴、梵铃与大鼓隐隐颤动的悲怆里,与明帝崇祯的女儿长平公主在洞房花烛夜共饮砒霜而死。落花满天蔽月光,卸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将柳荫当做芙蓉帐,明朝驸马看新娘,夜半挑灯有心作窥妆……,那是野史上最动人的爱情,也是最断肠的婚礼! 有兴趣可看全文: 无性繁殖,超凡之爱 2001/05/09 ● 陈蝶 京戏和昆曲没有女人反串,演员都男扮女装。在那些全女班的戏剧里,有一种“无性嫁接”的灵性爱情,那是超然于庸碌的存在空间和衣食住行层面以外的精神次元。 春江花月 读了温任平先生于今年开春时发表的粤剧谈,知悉他对粤剧的喜爱,达到产生自我代入感。我十分认同,因为自己也是经常如此这般容易为那些古装画面时而情动,时而悲壮,时而消沉。就是在日常的衣食住行当中, 也有一首半阕的粤剧、黄梅调、越剧、潮剧、昆曲和京戏的 sound track 隐隐流过脑际,无人时会不自觉地唱出来。《香夭》、《十八相送》、《萧何月下追韩信》、《辞郎洲》、《墙头马上》、《苏三起解》……4、5岁起,常随父母到戏院看粤剧,小镇酬神时,也常在人丛中站在木凳上入神观看潮州大戏。 60年代中,最精彩的潮剧班是泰国的老正天香和老赛宝丰。养成看粤剧的习惯以后,就专门收集戏院派送的传单,一面期待变魔术似的将无甚可观的日常生活抛离在外,整个人的思维、幻想、喜悲爱恶都投注到银幕上。在张着嘴,口角流涎的凝固姿态里,呼吸和血脉几乎毫无意识,生命的启动,只有锣鼓箫钹可以激发;感情的功能,也只有丝竹之音能够驱使。 林家声的《胡不归》、罗剑郎的《泥马渡康王》、何非凡的《双仙拜月亭》、任剑辉的《李后主》、芳艳芬的《六月雪》,潮剧陈楚惠的《芦林会》、《牡丹亭惊梦》、庄雪娟的《玉堂春》,无不铸成经典,如晶片嵌在记忆的硬件上,直到今天。 看杂了,戏目都变成一家亲,越剧的《窦娥冤》就是粤剧的《六月雪》,京戏《苏三起解》也是潮剧《玉堂春》,而潮剧的《妙常追舟》亦是昆曲的《玉簪记》,昆曲的《还魂记》又是潮剧和粤剧的《牡丹亭惊梦》!黄梅调《七仙女》相同于越剧的《天仙配》。哪部好看?都好看。一样的故事,相异的词和谱,一样的感情,各家的表达和演绎,个人仍是比较钟爱粤剧名家唐涤生的词藻,篇篇典故,段段旖旎。也执迷于昆曲那慢拍多,几个字就断句的绮丽。 人间错体 在银幕上,庄雪娟与丁楚翘、陈楚惠与方巧玉、任剑辉与白雪仙、龙剑笙与梅雪诗、朱剑丹与言雪芬、范瑞娟与袁雪芬、凌波与乐蒂,还有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毛涛威,台湾歌仔戏的杨丽花这些佳偶与俊才,带出一片瑰丽之情与阴柔之美,比起真正的雌雄配来得更加浪漫动人,刻骨铭心! 早年的生旦配有马师曾与红线女、文千岁与尹飞燕、林家声与吴君丽、罗剑郎与余丽珍、麦炳荣与凤凰女、罗家英与李宝莹,俞振飞与言慧珠等。十余年来林锦棠与南凤夫妻档是香港粤剧的其中一对接班人,而他们几年前婚变后,林改拍挡自雏凤鸣拆伙的梅雪诗。汪明荃也在多年前与林家声合作过,后与罗家英组成福升粤剧团。歌星罗文与欧阳珮珊也一度演出《柳毅传书》。 自己问过,迷恋舞台上的女扮男装,是爱恋同性的等号吗?可惜生活里又并非如此。英国的乔治艾略特(1819-1880),中国的柳如是(1618-1664),于1994年逝世的宋美龄外甥女孔令伟,以及当今香港的娱乐界名人俞铮,叶灵芝等,都是著名的“哥们”。她们跟戏台上的反串者是两回事,她们是俗世里向往阳刚的真女生,而鼓声琴韵里步着历史跫音的,永远不会从台上走到现实里的,是假男人! 戏眼迷离 所知京戏和昆曲没有女人反串,京戏里只有男扮女装的梅兰芳、荀慧生、尚小云和程砚秋“四大名旦”。 在那些全女班的戏剧里,我感受到一种“无性嫁接”的灵性爱情,那是超然于庸碌的存在空间和衣食住行层面以外的精神次元。哪里的养分,注入到我思维的接收器里,幻化成缤纷罗列的生命软件,使我的人生界面呈现多样图形导入与设置,能够随手撷取到优美而神秘的爱情构图。 《洛神》、《三年一哭二郎桥》、《花田会》、《紫钗记》、《庵遇》、《十八相送》,均是如戏人生里永不见她们停车借问的虚拟月台。 就在自己所观赏过的戏目中,她们的类别,也是特殊的,非他亦非她,是真犹如假。在电影中的男演员里面,我意属主演《北非谍影》与《非洲皇后号》的Humphrey Bogart,经常充当三船敏郎配角的志村乔,《铁面人》的Gabriel Byrne,和黑人摩根费曼。他们都是兼具粗犷、忧郁与柔情的气质男性。要不,就是外表比较弱质,却又饱学的灵性男子。 而在他们的魅影下,在自己的剧场蜡人馆里,尚有一角,陈设着那些自己对之从未有过性幻想的“深情男性”,“他们”玉树临风立,翩翩靠近来,有一点孤清不胜寒,却有时飒爽如同重逢的故剑。 大约在1975年,任白的徒弟们雏凤鸣粤剧团来隆演出。我那时几乎每夜独自乘坐的士到中华大会堂,只是为看龙剑笙的演出。尽管《九天玄女》和《狮吼记》是她的搭档阿嗲梅雪诗的重头戏,我仍是只高兴看阿刨。后来李铁导演电影《三笑》,吴宇森拍《帝女花》,我又岂会错过。 对于银幕上的任剑辉,我的父亲批评她哎呀呀的时候把嘴巴张得太大了!我则觉得她后期有失声的趋向,虽然已是名家,声音唱沙了,更显得不许人间见白头的残酷!龙剑笙的出现,是大大惊喜。她的才子扮相潇洒得带点英气,脸颊饱满下巴尖尖,同时也具备憨厚痴情的掌握。陈楚惠的脸孔太圆,个子不高,好在眼神深邃,唱腔了得。凌波是永远的梁兄哥,她因此片大红之后,化妆时将眼睛的轮廓加深了,可惜,后来所拍的《七仙女》、《西厢记》、《血手印》、《鱼美人》等片都不复当年盛况。作为梁兄哥的拥趸,我认为是,凌波在此片中的凤眼和清瘦,加上她流线型的秀才帽翅,竹叶图案的长袍衣襟,她的歌唱,以及那些明快优美的音乐与歌词,将她后来的主角形象都比下去了。 庄雪娟在《玉堂春》里扮演应试得志的山西巡按王金龙,三堂会审蒙冤的昔日情人名妓玉堂春(苏三),公堂相遇,何其惨情。遗憾的是影片看完以后,整个潮剧事业就式微了!天可怜见,如今光碟流行,或者某天,能在市场上再度邂逅庄雪娟,好把前朝细认! 俗中意想,永远悲情 缘于在俗世中,要保有一个美美情人,或许需要无限的精力去堆砌和保温,稍一不慎,对方和自己的拼图就会发生缺块。而唯有在全女性的戏剧里,人类的感情动机变得无垢而纯净,仿佛经过淡化处理的原海水。 落英飘飞的含樟树下,周世显分明是一个有志于反清复明的地下分子,他却在扬琴、梵铃与大鼓隐隐颤动的悲怆里,与明帝崇祯的女儿长平公主在洞房花烛夜共饮砒霜而死。落花满天蔽月光,卸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将柳荫当做芙蓉帐,明朝驸马看新娘,夜半挑灯有心作窥妆……,那是野史上最动人的爱情,也是最断肠的婚礼! 你甚至相信,他们真的不曾洞房。灵台方寸,总与现实的需求相左,我心目中无邪的爱情,已经随着反串事业的没落,以及龙剑笙未到艺术巅峰而透支退休生活,游山玩水,无所事事,而演奏成休止符。 舞台上迷人的春江花月夜,已经随着情变的李益而急需寻找黄袍怪,梁祝有恨,紫梦无钗,遥远的戏台上,空留寒鸦戏水,丽娘游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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