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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了大雪,一个冬天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街上行人寥寥,国图里还是挺暖和的,甚至有点热。回到家,电视还在开着,演“汉武大帝”,草草看了两眼。老爸一直没看这部戏,今天看了一会,开始和我讨论西汉的疆域和匈奴的版图问题,讨论的结果就是没结果,于是我搬了“中国历史地图集”,想拿西汉那册,可是两汉偏偏在一册,想了想,索性把八本都拿下来,于是老爸看了“元”,我当然翻了两汉和三国西晋两本。
直接翻到东汉全图,一眼看见的是颍川,翻到豫州,是阳翟,颍川阳翟——河南禹州。我常想,怎样的地杰,如何的人灵,仁者的山,智者的水,天地钟秀造化出那样一批神奇的人。而他的家乡禹州,今日是如此的不具名姓。我看着地图上那个微小的圆点,想象着有一日亲临,去追寻他当年的脚步。不是一次旅游,也不是刻意的访古,就那么闲庭信步的在街道上走,虽然柏油路已覆上黄土,但我相信很多东西是不用亲手触摸就能体会得到的。那里始终存有他的气息。 他当年可曾在学堂中读过书,是否也曾像我一样在课堂上神飞天外?弱冠之年的清高脾气遭到四面八方的非议,他依旧昂首向青天,白眼对世人。他一望之下即看穿了那个凛凛威风的四世三公的传人,人心,是最难洞察,有多少人敢说真的了解你亲近的亲人、朋友?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一个个撕下正襟危坐的军阀们唬人的外衣,赤裸裸的展现他们可笑而愚蠢的本质。他,看透了人,看透了世。终于,他不再蛰伏,他走出了这方土地,带着他的理想,是什么?是扬名天下?是建功立业?是名留青史?没有人告诉我答案,我始终相信这些都是他曾有过的念头,但真正让他走出去的理由只有一个:还天下一个清平,还百姓一方安宁。 他找到了实现自己理想的载体,同时也找到了懂得他的人,是一种幸福吧。然而我却感觉他的主公、知交并不真正了解一个完整的他,也许是不原接纳那样的一个他吧。他,当然是智慧的、是清醒的,所以,他,也是痛苦的。因为他知道和平与宁静是要经过一次次血腥、杀戮、残忍的重复才能换来,他偏有悲悯之心,这一点我找不到答案,却固执的认为,不料却在电视中看到相似的镜头(曹操要向王HOU借一样东西,这是镜头直对郭嘉,以他的聪明当然知道要借的是什么,他的脸上是一种不敢相信的惊讶,而当曹操说出证实后,他看着王HOU,惊讶已变做哀伤)原来不只我一人如此看待他。 然后呢?实力、名望、节节的胜利带来了日益膨胀的野心,他一定预见到了他的主公、知交日后的王霸之念,他想的是什么?他又该怎么做?是董昭的顺应上意?是仲德、文和的韬光养晦?还是文若内心坚守的高贵执著?历史终究没有给出答案。他的早丧在某种意义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种完美的结局。“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把生命玩到尽头,就是永恒”我最喜欢的两个人竟然都应了这句话。如果他活着,看着曹公一日日将王霸之气、专横之态从心底展露;如果他活着,赤壁败;如果他活着,依然没有统一;后世会怎样说,历史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假设,历史最大的魅力在于任你想象,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更不可能知道,我只知道他终是去了,嘎然而止,一句“若奉孝在……”竟是如此的深沉。 完美了。不仅曹公毒恨,我也思量“若奉孝在……”,其实我是懂的,历史不会因一人而改变航向,但它会偏差,三国不就是湟湟五千年历史中的一次偏差改向吗?却向我们展示了任何时代所不具有的瑰丽雄奇,我渴望窥见的正是那一丝别有洞天。 铭刻了。不用去假设,也无须惋惜,三十八年,已经把一个独特的生命留在了我心里。 逝去了。一领青衿、一条背影,清矍瘦消。我在心里默默念着两个字,哦不,四个字:郭嘉……奉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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