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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来很有些懒惰了。不仅懒惰,并且昏茫。我已经不大想得清楚起后来的
林林总总的细节我只依稀记起来,从袁绍那儿逃出去不久,我和阿毅成亲,大概 隐居了五年时间。末了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人,正是文若。他正告我,丈夫应 当为社稷出力。我深感羞愧,于是从他一道,同去投了司空曹操。 之后的事情,大概都被一步叫《三国志》的史书讲尽,不够翔实之处,也有 一篇名叫《相知》的小说补完,我再重复一遍,未免太过唠叨。加之正如前面所 说,我近来是很有些懒惰的,于是我决计不再衍述。只是略微校正一些书中之曲 笔:诚然,曹操刺我一剑,我于是生了病根,在去往乌丸途中,病情弥重了。 我于是回去易州养病。然而,我并没有死。我只是假托死亡的名,偷偷地,偷偷 地逃走了。 说到这次偷逃,我需要提及一个人。她的名字早已经不为人知道。然而她救 了我。当初她只身从洛阳去到颍川,向文若报信,从而保全荀攸少爷,此举之 勇毅果决,足见其力精神。此次救我逃出易州,更是女子之仁厚大义,虽遭秘计, 压抑数千年,却终没有消亡的明证。 然而天意是常常不能遂人之愿的。当我们赶去许昌,要救出阿毅同奕儿时, 却中了落网。布置这罗网的,正是文若。他教训我,问我为何屈曲求逃。我 正告他,曹操的才华是为我所极敬佩的。然而,才华若平添了野心与残暴,就不仅 不足敬佩,简直是要让人毛骨悚然了。我要找寻的,乃是黎民的希望与人心的 救赎,而不是汉的所谓一统。在曹操这里,这些我已经找不到了。 他黯然地听我说完,决计偷偷放走我。然而他终不肯放了奕儿。 我猜,他以奕儿为挟,意在钳制我,使我不至于转事他人。然而他终归是不 知道,各路的诸侯,早让我冷了这颗心,哪还来什么转投的心气。无论胜败, 这无止境的争霸,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哪里有黎民的希望所在呢!我不知 道这阴险的骗局,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我于是同阿毅走掉了。之后除了隐居就是隐居。我曾经遇见过阿福。他很是 吃惊,不明白我为何这样短视。直到他看多了征战,看尽了鲜血,才终于苟同 了我。他也决计,终身不献一计了。只是到现在,他仍然没有还我钱。 现在,我老了,也很有些懒惰并昏茫了。我的事情,我不想再说。就让他截 至这里吧。我却想对策马于这苍茫大地的执著寻梦的青年们再说一句:人最重要 者,在于其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应当低头想想,是否丢掉了心底的那些良善。 倘若真的失掉,应当悔过,不再去从那恶者,否则无论之后怎样的功名, 从那抛弃的一天开始,你已经死去了。 好了,我的唠叨也该结束了。我得去看看奥运会了。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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