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选目录 全部文选 添加文选 添加目录
水龙吟__大漠孤鹰锦马超
水龙吟
30937号馆文选__他山之玉——文艺篇

白衣愫(马超)

水色琉璃

  [1]
  
  我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午后强烈的阳光刺得我每根神经都痛。沉默地推开厚重的木门,走出去。手里有我的盒子。身后那个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孱弱的身影摇晃在夏天的尘土上。西凉到处只有尘土。在山脚下,埋掉了盒子。
  童年的日子空虚而寂寞地流动着。如果要说什么,我会对这个盒子说。一个生了锈的小盒子。我把盒子放到坑里,掩上土。没有语言。心在无声地溃烂。
  丧失了一切。包括回忆这种累赘。
  沿着山往上走。心像一片空洞的沙土。只有一个念头,爬到山顶,然后从那里跳下去。
  
  
  他看着我。这个突然来山顶的不速之客。放下手中的长枪。我的目光冷漠而颓废。黑色的长发不羁地在风中飘扬。深红的裙裾。大片漆黑的花纹。
  他是太守的长子。我看见过他。这个人人畏惧的男人。残忍。豪放。随性。他的眼神犀利而讶异。
  这里不是女人来的地方。长枪陷进一片土地中。他支着枪,平静地说。
  没有再看他。尽管那是张任何女人都无法移开目光的漂亮的脸。对这一切我只有恶心。我的胃在抽搐。绕过他,走到崖边。
  别跳。他回过头。他不知道他以什么表情。至少他的口吻平淡得让人憎恨。
  谢了。我嘲讽地说。我很少带着情绪说话。从不动怒,因为我只是一具坚强而逆来顺受的傀儡。
  不用给我找麻烦。如果爹知道你死了他会怪我。我听清楚了他声音里的笑意。不屑地。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那我改日再来。我说。挑你不在的时候。
  欢迎你天天来。我一直在这里。他微微笑着说。
  狠狠地回头,撞上他明亮的眸子。很自信的男人。预备在我跳下去的一刹那抓住我的腰,把我带回太守府关起来嘲弄一翻。
  空气在身边凝固。我不知道怎样能让他的目光离开我。
  喂,你看那边!我猛然指着他身后虚无的天际。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纹丝不动。突然他大笑起来,强烈而自负。
  没想到,你也蛮有意思的。他走上前,捏住我的手腕。疼痛。我知道他要带我下山。
  我恨你!!一声尖叫。我甚至不敢相信它发自我的喉咙。
  他诧异地看着我,松了松手上的劲。
  我恨你们马家所有的人。我盯着他。用我所有堆积的仇恨。为了让我做你爹的小妾,我的爹被杀。娘失去了心志。让我来这种百里黄尘的地方……
  不知道干涸了多久的眼角突然一阵潮湿。我低下头。我痛恨泪水。
  手腕上的力消失了。
  这不是我爹的意思。你不了解政治。他回头看着天空。无垠而脆弱的澈蓝。这只是一种保证领土完全不被侵害,不发生战争的方式。你不懂。
  对,我不懂。我是不懂。我也不懂为何作为牺牲品,作为物质被交换来交换去的总是女人?!我颤声质问。
  长长的沉默。时间在被撕扯着漫漶。
  我也不懂。他说。没有人会懂。
  抬起头。看见他长长的白衣。坠着银色的流苏。在斜阳下流离着眩目的光耀。
  但你应该考虑。他淡淡地说。你的死可以让你娘一无所有,然后你又得到了什么?
  一种寒冷的颤栗遍布全身。除非我让娘一起。否则她将更加生不如死。但是我又有什么权利扼杀他人的生命?
  哈……我绝望地冷笑。原来连死都这么奢侈。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然后他说,如果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叫马超。字孟起。
  那是初平二年的夏天。我十七岁。他十六岁。
  
  
  【Ⅱ】
  
  我是桀骜的女子。在我的体内,可能一直潜伏着某种绝望的神经。无法在岁月中沉沦泯灭。无法被磨平棱角。
  不知道为什么,太守到现在还没有提婚事。这样最好。可是我恐惧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会摧毁我仅有的脆弱。我的一切还是被剥夺了。每天看着面前这个苍白枯萎的女人,尖叫着,叫我滚出她的视线。她是我娘。
  你说你错了。说你爹还没死,你说,你说啊!她睁大恐惧的双眼,声嘶力竭地叫喊。我真的什么也没有。除了物质和鞭痕。娘用爹的马鞭。一下。又一下。我的背一次次支离破碎。无法愈合。
  这种场景居然被他看见。他只是偶尔会路过。忘记了他是怎样惊愕地将娘拉开。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拉起衣服。疼痛。羞愧难当。
  她一直这样?他问。
  经常。我生硬地回答。全是拜你——拜联姻所赐!本来我想说是他爹,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咽了回去。也许他讲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都是无奈而无辜的。
  你要承受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到我崩溃的那一刻。不过我想还远。我死不了。我说。因为在她恢复神志的时候,喜欢温和地看着我。她不记得她做过些什么。她的微笑虚弱而干枯。我是她唯一的生命。我不想将背上横七竖八撕裂的伤痕给她看。我不想让她想起她曾经怎样待我。她已经没有任何。除了我。
  
  沉·默。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强的女子。他说。
  那是我的家当。我说。你不坚强吗?
  一点也不。他转过身。我听见他握枪的手里骨头断裂的声音。我只是比较嗜血。我配不上坚强两个字。
  仰起头,笑了笑。
  也许我弄痛了他敏感的神经。因为今天他的笑声,被沉重压得轻浮不起来。
  一种沧桑的陈旧弥漫在房间里。
  他和娘都在身边。突然觉得寂寞。
  我已经不再年轻。我看见岁月被蹂躏的痕迹。
  心。无端地乱。不可收拾。
  
  窗外的稀少残叶已一片成冢。
  快要……秋天了……
  
  
  【Ⅲ】
  
  终究还是……逃不开吗……
  可能是迫于政治环境的无奈,我还是嫁给了太守。这个曾经大肆宣传的婚姻,能够延迟到这个地步,已属不易。
  太守脸上,始终保持着易碎的笑容。孟起和满堂宾客喝着烈酒。那种清洌的液体。周旋在清脆杂乱的撞击声间。颤抖摇晃。洒了一桌。
  男人们狂放地笑着。刺耳的琴瑟萧管。一丝丝地抽痛。嘈杂的人声。酒味。猜拳的吵闹。一片鼎沸。看着凤冠霞披的红裳。目光游离。
  我觉得我离这个世界。那么远。
  他又笑了。目若流星。神采飞扬。
  原来。他不在乎。
  一·点·也·不。
  
  冰冷的手指降下了脸颊沸腾的温度。我顾影自怜地扶摸着自己的脸。
  自从来了这里,除了不驯和冷淡,原来我又多了个缺点。
  
  自作多情。
  
  轻轻地笑了。看着面前的一切。人。事。他们会被报复。
  天下,不再太平了。
  
  看到他时候我总是淡淡地点一下头。礼节性的微笑。他从来不叫我。也许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这样也好。
  天凉了。渐渐熟识了这深深的太守府。倚着精致的木柱。颓唐的眼神。看着一潭澈蓝的死水。有时在想,躺在池底,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浅蓝的丝绢在耳边蔓延。眼中一片被剪碎的波光粼粼。深深浅浅的鱼影。绝望而快乐的潺潺的声音。流淌。殒灭。深红色的裙扩散着漂流。如同水底盛开的花朵。凄艳的绝美。
  没有人和我说话。我觉得喉管已经干涸得丧失了发出声音的能力。
  太守和他的将士们在商量着什么。很繁忙。偶尔在错综的走廊上看到他们,都是神色匆匆。每天看到他回房都一脸困倦和疲惫。是要去讨伐谁了吧。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战争,果然马上就要开始了。
  
  午夜。风很冷。下意识地拉紧衣服。抬头。残月。血红。
  ……寂静……
  回头。
  ……长长长长的……
  我在想……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风行水面……
  ——涣——
  ……涣·散……
  心底有一种崩溃的撕裂声。
  可能。我爱他。
  孟……起。
  
  推开他房间的门。月光从敞开的窗口倾泻进屋。柔和的明亮。有股尘土的味道。银色的睡袍,孩童一般不谙世事的神情。
  我……来做什么?!伫立着。背脊一阵阵发冷。
  爱……吗……?
  
  夫人,听说老爷要带着很多的兵将,和少主一起,一起出征加入朝廷的联盟呢!
  ——怔——
  小翠,可是真的?
  回夫人,是吧。听说他们要去中原打仗——
  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夫人,就这几天吧……下人不清楚,是听下人的哥哥说的……反正这已经不是什么保密之事了,一府的文武将都在做准备了呢……
  
  我只想……看看他……
  依·恋。
  自从离开江南来到这里,我和他说过的话最多。包括和太守。我亦是相敬如宾。丫鬟们很少与我讲话。她们害怕我用呆滞的微笑作为答复。我也很想停止这样的日子。娘身边的丫鬟一个个被抓伤。我知道,她们都看不起我。
  只有他。
  我已经习惯了他不易察觉的庇护和帐下自负而孩子气的笑声。
  如果没有他,西凉都寂静了……
  
  伸出手。替他拉了拉被子。
  当我冰冷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脖子时,他猛然一下睁开眼睛。反剪过我的手臂,一拖,将我压在床上。整个肩膀和脖子都被他牵制得不能呼吸。我可以感觉到他手边的短刀刺穿我的咽喉的声音——
  突然有种宿命的心安。
  
  ——幽草?!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可以听到余音的颤抖。睁开眼睛。那柄长长闪着寒光的刀刃就顶在我的喉前。
  很快松了劲。他站在床边,微微欠了欠身子。
  夫人,失礼了。
  不……不会……坐起身子,心绪突然有些黯淡。超……睡觉要记得关窗……入秋了尘土很大……被子多盖一层……
  闭嘴!!!他将刀插入床头的柱子。前倾着身子盯着我。凶狠的眼神。
  谁让你用这种长辈的口气跟我说话?!!
  ……我沉默地看着他。时间在对峙中刻过我的心尖。
  松开刀柄。那把短匕兀自插在木头中。他走到窗前。
  又是背影。他似乎永远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你的戒备真强。我淡淡地说。这就是你的生活吗?
  我的生活……他兀自喃呢着。没有下文。
  为什么要来我房间?他问道。声音恢复了武者的果断和冰冷。
  站起身。那一刻突然有中坠下眼泪的冲动。匆忙地向门外走去。
  你知道为什么拖到上个月才举办婚礼吗?
  ……不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用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话吗?
  ……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婚礼上喝得酩酊大醉吗?
  ……不……
  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月光抚摩下的白色长袍。浅黄色的冷月在他漆黑的长发上飘摇不定。零散地散发着朦胧的幽光。
  ——因为那时侯我在想,为什么坐在那里的人是我爹?
  
  夜风中弥漫着一股秋天的香味。
  在北面的悬崖上,你和我说过你讨厌联姻这种毫无逻辑的手段。我没有说话。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有一种“是不是我们也有错”的感觉的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来这里联姻的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我说。那只是因为我说了出来。而她们都放在心里。期待着用时间堆积的爱情。期待自己可以妥协。可我不行。我宁愿死亡。
  他看着我。轻声呼吸。我听见他的声音透着夜的模糊与清冽。我和爹,我们一家都是征战沙场的人。我们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死去。因此我们没有感情。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我们家里的任何人去死。
  
  我觉得他是爱过我的。就在这一天。这一瞬间。
  
  什么时候去中原?
  ……我会尽快回来。
  ……珍重……
  
  整个凉州,归于沉寂。即使有再多的哀怨和荒凉,都被黄土掩埋了……
  
  娘去世了。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她走得很安静。蜷缩于病榻中,眼神无光的哀伤。看着我。唇齿间的声音和水分已经枯竭。我握着她的手。直到自己的手也一样冰凉。
  只有我的丫鬟可怜我。替我将娘草草下葬。伫立在尘土中,陡然发觉我已经失去了眼泪。风坠落在我的脚边。一身的黑色。庄重落寞的铺陈。
  澄清干冽的液体。在华美无伦的陶瓷中动荡不安地起伏。残阳倾泻在酒杯中,散发着猩红的光耀。
  抬手。一饮而尽隔着冰凉的浓醇。浸淫了数几春秋的烈郁。陈陈的腥酉淀下。无法冷却异样的燥热。仿若炎焱焚身的撕扯,纠缠着虚空的心志。
  烈酒,果然有令人沉沦的清甜甘美。
  
  ——死·寂——
  
  乱云未收。彩霞绚烂地喷发着。天际一片不可收拾的妖娆。
  小院的石桌边,多了第二条影子。
  冗长地拉扯。延伸。冲撞进我的视线。
  ——超——!
  
  落叶寂静。一如既往的柔美和萧条。阴霾。吞噬了心脏。
  我听见滴血的声音。
  
  即使是幻觉,也只有影子。寂寥的疏影。
  
  夫人,信使方快马递来老爷的亲笔提函,夫人可要过目——
  ……
  ……
  夫人,老爷可快要回来了?
  是……盟军瓦解了……老爷准备动身回来了……
  夫人,能否告诉小翠函中还提及何事?
  函中还说……还说……
  少主已和老爷的爱将杨秋之妹——即将成婚……
  你们的少主……真是长大了呢……
  说完,我将纸函放在石桌上。进了出庭院。
  
  告别一园支离破碎的秋色。走到他的房间。散落着干净的温暖。倒在松软的线织褥子里,语焉不详。
  耳边蔓延着湿热的翻滚。捏着手边的虚无。两年的悲恸。拉扯撕咬着每一寸流淌的血液。理智终于崩溃在第一线。
  抚摸着窗头尤在的刀痕。幽雅的木头清香。泪水肆意地冲刷,磨灭我可怜的家当。我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它们在无声地断裂。
  我终于一无所有。
  我的泪痕……怕是日后再难觅……
  
  强制压住结盟后的阴郁。整个太守府的气氛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古怪。
  他再也没有来见过我。他的婚事只是另一场大仗前草草了事的步骤。
  
  幽草……这些日子还好吧……枕边的男人问我。关心的语气。却全然不在乎。
  回老爷,是的。
  幽草……有件事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悉听尊便。请老爷吩咐。
  那个不孝的超,国事家事,不分轻重。如今的关头,忤逆我的决定。他说他不能和杨氏成亲。我这个倔强的儿,别人劝说他全然不听。看他平时还算听你的言语,请替我好言劝劝超,让他和杨氏妥了这场婚事吧……
  ……回老爷……请放心……幽草从来没有为老爷做过什么事……这也许是幽草唯一可以做的了……
  看着太守困惑的眼神,我蓦然狂笑起来。
  原来我早已万劫不复。
  
  平静地走在错落的亭台间。我想……我该履行对太守的诺言了……
  一瞬间,夕阳下他的身影撞如我的眼帘。纯白的战袍。被如血的残阳镀上一层绚烂的流光异彩。他微微昂着头。反光下寥落浓重的黑色剪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最爱的男人。
  白·衣。
  
  立了一会,他握着长枪,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大门外走。我知道他要去那个山崖。那是他唯一可以依傍的地方。
  有一种苍茫的安全感。
  在门口我拦住了他。
  我想你可能也觉得无法启齿。在你的桌上有一封信。我希望你现在能回去看一下。很多事情我都在里面说清楚了。
  他犹豫了一下。我转身往门外走去。
  再见。超。
  
  超: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是你爹的女人。
  你的笑容从来是不掺任何杂质的。我希望可以延续它。
  擦肩而过也是一种方式。这很正常。相反我需要解脱。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所以,不要生气好吧。
  还有,别再泄愤一般折磨你的长枪了,那是你最爱的东西吧?
  对不起,我又用长辈的口气对你说话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一直在你身边。好好地活,别让我白死。
  
  幽草
  
  站在山头。
  日快要隐去。风环绕在我的脚踝边,清凉而柔和。伸开双臂,环绕住天边的绚烂。
  
  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我们家里的任何人去死。
  
  谢……谢……
  我觉得我飞进了天边的斜阳里。
  
  
  两年前的一个夏天,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站在山脚下。
  孤独。倔强的眼神。
  她一声不吭地沿着山往上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爬到山顶,然后从那里跳下去。
  
  
  
  
  
 浏览:829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4/4/19 11:25:05

新增文选
最新文选Top 20
落花蹊西风破—忆昔(收藏于2018/6/18 0:40:46
星月出云历代马超评价(收藏于2016/11/13 5:16:12
墨刀锦锋西风破——当我成了你的魂(收藏于2016/11/13 4:01:49
云飞羽“临沮督”马超(收藏于2016/3/22 9:29:19
云飞羽“征西将军”马超(收藏于2016/3/22 9:26:01
天涯雪一纪记(收藏于2015/12/12 12:54:26
龙皇霸绝马超战庞德(收藏于2015/11/7 6:20:31
羽衣剑客落幕英雄--魏延之死(收藏于2015/11/7 6:14:37
兰花豹三国英豪--西塞雄鹰马孟起(收藏于2015/11/7 5:08:50
小起往事如昔(收藏于2015/9/26 10:31:23
1/2页 1 2 向后>>


访问排行Top 20
陈寿 裴松之三国志 蜀书 马超传——三国志选抄之一(访问7541次)
云╅宠爱锦之殇(访问3520次)
雷家驥氐羌種姓文化及其與秦漢魏晉的關係(访问3434次)
陆逊fox锦马超之死(访问2768次)
王北固凉州兵团在三国史上的特殊地位——从马超助刘备取蜀说起(访问2544次)
沈伯俊《三国漫话》马超墓前说孟起(访问2299次)
天涯雪纪念文选简介及目录(访问2108次)
李思孟三国古战场之——潼关(访问2077次)
ELJULI新都桂湖内的马超墓志铭(访问2055次)
镇疏驳节义双全论马超(访问1990次)
1/2页 1 2 向后>>
文选评论
访客文选评论(评论于2019/11/24 22:56:54
马超文选评论(评论于2016/1/25 22:39:30
锦萧致天涯雪(评论于2015/6/22 1:37:23
扶风马文选评论(评论于2014/9/12 11:34:47
访客文选评论(评论于2013/2/22 18:18:53

注册|登录|帮助|快捷
水龙吟
Powered by Netor网同纪念,2000-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