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37号馆文选__云中漫步——逐梦篇

从十年到十一年，再到十二年，不知不觉已是一纪，三年来每逢十一月总会想：写点什么吧。七百多个日夜过去了，却是一字也无。也许“忙”是最好的借口，其实偶尔清静时自问一声：除了忙，真正的原因恐怕是落笔无言。十几年的时间，怎会如古井无波，很多感慨在心里，想说，却不知要从何说起。曾以为，这几年绝不会写文字给将军、给纪念馆、给自己。但偏偏就在这个身处大洋彼岸安静的夜晚，在三种语言中纠结的我，只想亲近融进血液里的文字，偏要为这个人写点什么。 　　近些年每到十一月，总想翻看以前的文字，几乎每篇都想改，但想一想，那毕竟是不同时期的想法和感慨，过去的不会再来，何必要去惊动当年的自己。今天，恐怕再也难写出那华丽丽的文字，那是纪念馆成长的足迹，亦是我尚属青春的烙印。自两年馆祭到如今，三千七百多个日升日落，要如何开口呢？ 　　还是从将军说起吧。 　　“将军，久违了！” 　　“马将军，别来无恙否？” 　　“将军”这个称呼，是私心里最喜欢的，“孟起”太过亲密，窃以为只有血肉相连的亲人才配得上。夜深人静时，偶然想起将军，问自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执着的坚持，从未想过放弃，却又守口如瓶，不曾有人知道他存在于心底。我可以分享自己喜欢的任何人，比如奉孝、比如文若、比如仲卿、比如……。但对将军，对“马超”这个名字，每次涉及，我都小心翼翼的绕过。到底为什么，我始终找不到答案。私心里，将军并非一个已远去1800多年的古人，他更似曾与我共同生于一片天地的朋友、知己。为了这份似曾相识的感觉、莫名的亲近，我愿在心底为他留一方净土，想念。这想念无关成败、无关强弱、无关善恶是非，只因他是马超，是烙印心底的将军。最初打动我的那临没上疏，那包含了太多复杂感情的三十五个字，想来至今仍让我动容。到底要怎样的信念，才能一次又一次承受住偌大的打击，到底要怎样的执着，才能在一次次失意之后，不改初衷。世人谓他薄情、无义，却又忌惮他的强大：公瑾睿智的目光穿过烽火落在西州之际，唯独提出与他结盟、刘璋不敢与他连结，生恐益州易主。我始终不解为何曹公要将徐州刺史、谏议大夫这等高官授予他，却不是他的父亲。究竟他有着怎样的实力，史书惜墨如金，不曾告诉我他前半生的辉煌。他绝不是演义里那个美姿颜的上将军，更不是我们笔下那个纯净的锦马超，他半生是一方霸主，要在乱世里成就自己。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却又不曾泯灭人性，对于失去的亲人，他尚怀着疼惜与痛心，也曾锥心泣血。从霸主到屈居人下，心理的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他亦不能。我妄加揣测：他是带着满怀的遗憾离开的吧，也许还带着太多的不甘。 　　生前种种，烟消云散。当1800年后的指责袭来时，当年的我会愤怒，会辩解。但现在的我，只会一声轻笑。了解他、喜欢他的人不需要解释，反之，解释、辩解亦是枉然。却又何必！我都可以藐视毁誉，何况将军！倘若将军听得到那纷纷人言，是仰天而笑还是拂袖而去，淡然若清风？誉满天下能怎样？谤满天下又如何？煌煌史书留下一页、是非善恶令后人争论千年、身化尘埃，却仍有飞蛾扑火般的倾慕，做人如此，又待怎样？其实，曲解，无处不在，更是在所难免。今天，我们去回望那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时，自然要将现代审美与道德准则带进历史。即使我们能够换位思考，但我们的情商与智商够用么？办公室女孩凭着一星半点历史知识，将一群阿哥迷得神魂颠倒，与其说是穿越的童话，不如说是在梦里自恋。凡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那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啊？他们的心思、心机我们永远无法企及。对于将军，莫说旁人，即便熟识他如我们，敢说不曾误解了他么？他给历史留下迷惑，历史把更多的迷茫留给后世。也许我们能做的仅仅是相对客观的去看待他，真正喜欢将军的人不会回避他所有的弱点，相反我认为，褪去所有强加于他的“光芒”，将军真正的光华反而更具魅力。我喜欢万颉不复在《马超大传》最后所写：“不是三国无双里的马正义，也不是三国演义里的锦马超，不会和某脑残粉很多的人物搞基，也不是天天脑子里都是报仇的疯子，他是汉末群雄之一，曾虎踞三辅，也曾君临凉州，曾害死宗亲，也曾抛妻弃子。他是马超。” 　　 　　十几年的坚持，如果说一部分是因为始终难以割舍对马将军的情愫，那么另一部份则是不舍这里的朋友，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每一位曾留下名姓的朋友我都记得，有人来了，有人走了，有人一直都在，我始终记得，在我心里，你们是永远的朋友。一句“这些年，辛苦了”的留言，我感动到如今，我曾写“只缘海内存知己，始信天涯若比邻”回复那位朋友，十二年之际，我想把这句话送给这里的每一位朋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我们在得到与失去、执着与放弃中前行。有时看到当年常去的馆或坛子荒芜，有点凄凉的感慨，但是我没有资格去指责，每个人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凭什么去惊动别人的幸福，又焉知离去是意味着忘记呢？我能做的仅仅是守好这方寸地，也许忙碌时很少来看看，也许空闲时不时来转一转，但无论如何，为将军、为朋友们、为自己，不会放弃。希望当下一个十二年来临时，我有更多的感慨与感动。 　　 　　无论这是多么拙劣的文字，我挣扎着写完了。算是了了一件长久以来的心事。翻遍纪念馆，只有卷首语没有动过更改的念头，就用它结尾吧： 　　独踏征尘，何须重回首 　　朔漠惊沙，陇月悲笳，临风剑吼 　　匹马踏西州，银枪慑边土，渭水魂惊，群雄束手 　　雪衫裂，锦衣残，绿鬓红颜情未了，叹天知否 　　塞上羌笛今安在，斜阳浸烟柳 　　况是天长地久，英魂付与，白云苍狗 　　成败际，几人参透 　　愿平生，恩怨情仇皆忘，尽一樽酒 　　 　　2015-12-11 深夜

原文2015-12-11 发表于大漠孤鹰锦马超  浏览：581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15/12/12 12:5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