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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离开我们一年了,在这一年时间里,老师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我面前。深深感到师恩未报的悲哀和负疚。去年2月查出老师身患绝症之后,我们就日夜祈盼转危为安的奇迹出现,但天不从人愿,无情的病魔还是夺走了老师可爱的生命。7月7日竟然成了我们师生之间的永别之日。 老师常以“信义”来衡量为人的标准,记得在动手术的前两个晚上,有个回乡探亲的海外乡亲很早就订了我们伬唱队高台演出,我们发现老师有病以后向他表示辞退,但是他说:“他每一年从美国回来都订润姐到他家演出,今年润姐病了,可是,我和这里的街坊邻居还是非常希望能见到润姐,哪怕她一句都不唱,只要她能和大家见见面就可以了”听着观众殷切渴望的声音,老师不顾我们大家的劝阻,毅然决然的背起二胡在她二女儿陪伴下乘的士赶到演出现场。并且拉起胡琴主弦。那一晚,我们演了《珍珠塔》和《春草闯堂》。其中《珍珠塔》这出戏是以唱为主。老师不但把二胡拉得高山流水,神韵飞扬,丝毫看不出她是个病人。而且还情不自禁地担任了配角的道白,把红云婢女表现得憨态可掬、老师还私下对我们说:“其实我没什么病,你们不要跟小岚一起太认真,过两天动完手术,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来演唱了。”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老师患的是癌症,也认为是疲劳所致的胃溃疡,因此谁都没想到这一场竟然是老师最后一场的千古绝唱。演出完毕,观众们小声议论着,润姐人真好,明天要动手术了,今晚还来给我们演出,真难得”。他们目送着我们离开,很远了还站在那儿。老师啊!他们是为您爱岗敬业的精神感动啊!”从手术台出来,老师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里还牵挂着我们队演出的情况,当得知我们还能够演出时,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后来在病榻上她还跟我细心说戏,并鼓励我们克服困难,把伬唱继续唱下去。 我是个农村的孩子,自幼喜爱文艺。1987年我放弃代课教员的工作,报考福州市曲艺团伬唱班未能录取,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失落感,尽管时光流过了几年,我也当了三资企业的打工妹,可是想学伬唱的念头却愈来愈强烈,于是我鼓起勇气给老师写信,诉说跟她学习的愿望。没想到很快就收到老师的回信。慨然应允收我为徒,并利用业余时间私下教授我,因为我家住隔江半岛——南书岐(当时洪塘大桥还没开通)交通往返不便。老师慈爱宽厚,无偿地让我居住她家,古语有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这样我得天独厚地得到了老师悉心传授技艺的机会,在很长时间的教诲下,从道白到唱腔,从人物到剧情,从一招一式一言一行的言传身教,使我受益不浅。老师还常常告诫我:年轻人应该德才兼备,要学会做人,要有德有艺,虚心求实,德是艺人最重要的一条。这般金玉良言慈母般的教诲,如今我再也听不到了! 老师有一出拿手好戏《和尚讨亲》,99年团里搞艺术革新,决定重排这出促目参加会演,我在剧中扮演媒婆毛厝,她亲自扮演招姐的母亲二官娘。从五十年代开始,老师便对这出伬目的唱本、唱腔和表演进行了多次革新,取得了很大成功并带去美国、新加坡、香港等地演出。但为了支持团部的革新尝试,她不但慷慨地交出节目,而且亲自参加了革新演出。为了培养我们这些曲艺新人,她不顾自己年事已高,白天积极和我们一起排练,晚上还要带队下乡演出,她这种对艺术精益求精,坚韧不拔的精神最终获得专家一致好评。 老师走了。望着她安详的遗容,多少人伤心流泪痛哭失声。她无怨无悔的付出,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曲艺。老师爱生活,爱事业,临终前还念念不忘促唱艺术的发展。虽然从老师患病到最后时刻我都伴随在左右,但最终却无法挽回老师的生命……。如今我唯有更好的学习和努力来告慰老师在天之灵。亲爱的老师,您安息吧! (作者系:润春的弟子,福州市曲艺团陈润春演出队演员,曾获省市表演奖) |
| 原文2002.7 发表于《陈润春纪念文集》月刊 浏览: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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