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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杰优美深挚的散文中,我竟触动地感伤着。似乎也重温那个时代,站在易水边上,听着荆轲的悲啸,望着那义薄云天的背影,不由令人悲怆地感叹生命的壮美和悲烈。
——陈建林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离别,就像一支充满忧郁和伤感的箭,自古到今,不知射碎了多少颗脆弱的心,片片缕缕,结成了漫无边际剪不断、理还乱的愁丝,愈结愈密,愈结愈长。于是有人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那些“多情伤离别”的人们似乎就此多了丝慰藉和希望。 然而,对于那不再相聚的离别呢? 两千多年前,烽火迭起的战国时代,那易水边白衣决别,几乎使所有柔情缠绵的离别黯然失色。我永远忘不了那悲壮动人、千载不绝的一幕: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其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慷慨羽声,士皆真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这不是似水柔情和刻骨铭心之别,这分明已是进与退的选择,生与死的决别! 寒江悠悠,流淌依旧,萧瑟秋风掠过江面的声响,是否为了痛惜这昔日英雄的哭声? 人去了,一如东流之水,一去不复返了;但这一别,留给我们的却是一个延续千年的叹号! 知情人都知道,荆轲没有成功。“咸阳殿上空流血”,是他;“惜于剑术疏,奇功遂不成”,是他;然而更是他,“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 荆轲的牺牲对于历史的前进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历史是无情的,它总是残酷的将挡道者辗于车轮之下,然后留下一串刻意的讥讽。其实即便荆轲行刺成功了,也未必能改变秦朝统一中国的命运——这就是荆轲的悲哀。 然而,我们不能以成败论英雄。时势固然能造英雄,但英雄却未必都要顺时势! 荆轲不是常人,他又何尝没有看清天下之势,凭他超群的勇毅和过人的胆识,他早已觉察到了此去的结果,且不说其中的艰难和凶险,成功的希望是多么渺茫啊!燕国的希望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那么他呢?将自己寄于何人?他其实早已听到了历史巨人沉重的脚 步声了,看苍茫天地,无际的旷野上只有他一人在毫无方向的狂奔,他是多么孤独啊! 但他还是要去! 既然你认准了这条路,你就要走下去!无论多大凶险,你也不能逃避,哪怕死了,也在所不惜!荆轲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君子死知已,提剑出燕京,慷慨送 我行,猛气冲长缨!” 就这行动的本身,也足以令我们赞叹! 然而竟要去完成这种无异于白送死的行动,对荆轲这样一个胸怀治国安邦大志的人来说,危险,固不足惧的;但不免又 有些伤心。 于是,他便在易水江畔瑟瑟之秋风中发出了这样悲砌天地的啸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语意中充塞的无限悲凉,分明已表明了他那不生还之心!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荆轲作了最后的决择。当他短暂的生命和这无悔的选择融合后,就化为一个耀眼而又可敬的灵魂了,使这冠绝千古的一别更增加了一份光彩——他用自己的热血铸造了一个凄艳的悲壮美! …… 事隔千年,易水江畔的送别者,早已被历史的洪流冲得一干二净,仅在人们的脑海中留下淡淡的回忆,偶尔作几声叹息,而这久已融于无数爱国义士的沸腾热血中,使他们“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千载而下,绵延不绝!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古人已远去,他们的背影和我们永远的别离了,然而留下的一段段残情,让我们去追忆,去重温历史。或许追忆中能将这些残情串联起来,让我更懂得一些,真能如此,古人定能含笑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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