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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只是认识徐大元学长,并不熟悉。 2015年的夏天,热情的刘小林学姐,把我拉进了《说出我们的故事》编委会。第一次参加编委会召开的会,除了她和邓远良,其他人我都不认识,还错把薛全胜学长当成了邓石如学长。但会上有三位学长的发言,引起我特别的关注与惊奇,其中之一便是徐大元。他一直忙着拍照,坐下来时,又匆匆介绍了一本书,书名一晃而过,我都没记住,只记得他说是一本访谈录,记写五十年代末期,清华大学一批法律学者的命运。 命运? 他说他希望,我们这本书也能承载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 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几天后,忍不住很冒昧地在QQ小窗给他留了个言,能不能把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心里想,他不回答也就算了。毕竟不认识。 几分钟后,小窗跳闪,他回答:可以,但读完必须还他。又建议,几天后有一个欢迎方义华的聚会,让我也参加,到时把书带给我。我和学校的同学大多不熟悉,在此之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为了书,还是去了,何况又有小林、吴经方学长的热情相邀。 书名很诗意:浮云远志。著者是位年轻的清华学者。 但为何是浮云?回到家便读。其间也读到他父亲的命运,从北京举家迁往合肥,从清华到安大,不再上讲台,在图书馆里日日与书相守。远志,凋零在浮云中? 也就明白为何读后一定要还他。 书还给他后,就没有再联系。但还是非常感谢他,让我读到一本思想深邃、文采飞扬的书。 去年,也是夏日里,大元学长在QQ小窗里给我留了言,问我是否读过:往事拾遗——忆我们的青年时代(合肥一中1965届高中二班),这本书又是否值得一读。 当然值得。 我读过这本书,而且得到三本。最初是石如学长在编委会上介绍过这本书,因为没在意,错过了。之后,莫欣学长又推荐了这本书,就找他借来读。读后,有几篇文章念念不忘,其中一篇是合肥晚报的编辑王行写的,就请未名学长帮忙找王行,看看他那儿是否有存书,结果王行学长对自己的书一点儿也不在意,全送人了。不过,之后不久他们同学聚会,他没想到他的同学霍然还有几本存书,霍然学长听说还有人这么喜欢他们的书,一下竟送了我三本。 告诉大元学长,可以送他一本。 约好在出版大厦门口等。午后,太阳白花花的,柏油马路烫得直冒热气,像是要融化了一般。他躲在树荫下,见到我,用手指吃力地撑开眼皮。我吓了一跳,他的病情好像严重了很多。早知这样,真应该把书给他送去。他却坦然地笑笑。赶紧请他到家里小坐,喝杯茶。他摇摇头,说还得去医院。 我们这边正在修地铁,很凌乱,打的亦难。公交站也七零八落移了地方,领着他穿过弯弯绕绕的围栏,到公交站时,他已是满脸热汗,眼睛也就更睁不开了。 我心里很歉意,毕竟他是个病人。 之后,就再没有见过徐大元学长,也不知那本书他是否有气力读完?又是否能给他些许深思? 昨天从微信中得知徐大元学长去世的消息,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感到突然,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快? 他的同班同学永林姐说:据说他是早晨正吃饭时,一口鸡蛋没吞下去,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待120来时,心跳已经测不到了,呈一条直线。值得欣慰的是,大元是平静的、无多少痛苦的,安详而有尊严地离世。这也是上天对好人的眷顾吧。 我想,他是安详而有尊严地离世,病的痛苦,却深深地咽了下去,哪怕是在家人面前。不由得想起《浮云远志》里的一段话:Man was born free, and every where he is chains.(中文的意思是:人是生而自由的,而现在他却无处不在枷锁之中。)当然不确切,他是无处不在病痛的枷锁之中。 愿大元学长安息。 安息在蓝天白云之下,安息在绿树草丛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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