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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沧桑——纪念我军剧作家傅铎

说说话

傅占武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您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
  
  一年前发生的那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您的突然病故,就像梦一样,总不能让我相信是真的,老觉您还在家中的沙发上读书、看报,在大院里散步、遛弯儿。一年来我多少次在梦中又见到您以各种神奇的方式回来了,然而醒来又是一场梦,梦里梦外出出进进从没间断。从去年9月2日遗体告别后,您一个人在八宝山已经静静地呆了快360天了,您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寂寞过吧。
  
  一年了,您在天国生活的怎样?趁这会儿,咱爷俩儿也说说话,原来咱们每周都得聊会儿,今儿把一年来的情况,也给您念叨念叨。
  
  去年6月30日早晨咱俩聊天时,我没有看出您有任何的异常。那想到上午10点50分,突然接到您犯病的电话,11点多赶到家后,干休所医务室和黄寺门诊部的十几位医生在家中实施抢救,并通知301医院救护人员,赶送301医院。在301急诊室您神志尚清醒时,您说的话还记得吗?当时您忍着巨大的病痛对我和占英姐喃喃地说:告诉我……实情……,丧事……从简……。说完不一会儿,您就昏迷了。医生诊断是腹主动脉瘤破裂,但当时您的病况已无法做任何仪器检查了。我们与刘晓平医生决定,在有百分之一抢救的希望下,就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于是郭伟主任(张国华教授的弟子)为您实施介入手术,探查腹主动脉的破裂处,那里破裂就堵那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手术,介入术成功。发现在您1999年腹主动脉支架的上方又出现了一个新破裂处,并基本堵住了,根据医生的经验,术后的恢复情况谁也没有把握。接着您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重症室宋青主任说:“这种病况,能从手术台下来,就是奇迹,况且是一位快90岁的老人,年轻人能抢救过来的希望都很渺茫,日后的救治将困难重重。”从那天开始我们每天上午下午两次准时隔着玻璃窗看望您。躺在病榻上的您浑身上下插了各种管子,床边安装了若干检查和治疗仪器,这期间您的气管被切开了,腹压长时间很高,加上房扑、房颤、气管肉芽的出现,多少次险情出现,多少次紧急抢救,在重症监护室宋主任、马主任、王医生和南楼呼吸科医护人员的百般尽力抢救下,再凭借您原来强壮的身子骨,硬坚持了55天,最后终因多脏器功能衰竭,抢救无效离开了我们。这55天的抢救,301医院上上下下的医护人员确确实实是用心、用力、用脑了,对此我们无可挑剔,也向他们表示了感谢。唯一让我们不好接受的是您5月中旬刚刚在301医院做了全面体检,包括每年要复查的腹主动脉,都没有发现问题。仅一个月的时间,腹主动脉上竟又长出新瘤子并且破裂,这不能不让我们对301医院的体检存有极大的疑惑,在这一点上,我从心里上不能原谅301医院。
  
  您走的当天,刘白羽部长也在301医院离开了人世,第二天李伟叔叔、夏川叔叔也先后撒手人寰。你们几位生前是总政文化口的老搭档、老朋友,百年后又聚在了一起。8月24日那天焦乃积叔叔一直护送您到了太平间,谁料想12月初,他也与世长辞了。权当是老天的特意安排,让你们在天国也不孤单,在那里继续我军的文化事业吧。
  
  遵照您“丧事从简”的要求,我们没有铺张,在家中设立了灵堂,点了长明灯,我们分别为您守灵。您生前的友好200多人到家中吊唁,鲜花铺满了整个灵堂。9月2日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大礼堂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您生前的战友、部属及总政的领导、博野县县长、书记等500多人为您送行。足以说明您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从丧事的筹办到最后送别,我们与干休所的同志组织的井井有条,挽联是我亲自整理,郑仁龙依依书写的,傅翀从新加坡发来一篇《爷爷,一路走好》的短文制作放大后放在告别室大门口。在遗体告别的现场,还以我妈率子孙的名义向前来与您告别的同志发放了感谢信。许多叔叔阿姨说,您的丧事办的庄重、简朴,有规模。
  
  您逝世的当天傅翀就在网上设立了您的纪念网站,一年来6200多人次到您的网站浏览。鲁威叔叔知道您的网站后,经常上网看望您。
  
  由于您发病突然,又很快地离开了大家,使活着的人,心理很难承受,为了缅怀您,在我们的倡议,总政话剧老同志和总政话剧团的协助下,于5月22日在八一剧场贵宾室举行了您的追思会。30多位老同志参加会议,鲁威、胡可、刘光人、魏积安等十几位同志在会上发言,会议开的很成功,大家感情至深的追思,使我们做子女的几次热泪盈眶。
  
  家中的情况没有大的变化。我妈的病况还比较稳定,一年多来,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只是每天靠鼻饲,营养肯定不如正常进食。身体在慢慢的消瘦,长年卧床的病人就是一天天的消耗,一天天的维持,直到维持到生命的尽头,当然我们会让这个尽头出现的越晚越好。一年来,凡遇保姆休假和占梅姐住院,小省都要到北京来帮忙,照顾我妈并料理家务,她说,一定要像大爹活着的时候一样,帮助做好护理大娘和家中的事情。占梅姐这一年中的情况不是太乐观,由于糖尿病的加重,她曾两次摔倒,两次住院并出现脑痴呆的症状,在保姆们的照料下,目前也算稳定。我与占英姐交流时说:您离开了,也算是福分吧,能少操多少心呀。您若在家中,我妈躺在床上是植物人,女儿又脑痴呆,看到这些,您就是身体再结实,精神再开朗,再心宽,也不会不为这个家的现状劳神啊。况且您是个心重的人啊。您在世时我们就已经看出来了,自从我妈卧床以后,尽管您表面上仍和往常一样,可您的心里状态一直比较忧虑,经常坐在房间里沉默、叹气。您毕竟是奔90岁的人了,既然老天安排您提前到天国,咱也就当是件好事吧。在您的战友、同事中您也算高寿了。您就安心的走吧,这个家我们会撑起来的。
  
  傅翀去年读完大本,由于几年学习总成绩比较好,所以有资格再读荣誉学位,经过一年的耕读,荣誉学位也获得了。今年7月11日正式毕业,他妈专程到新加坡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还录了毕业典礼的全过程,可惜您再也看不到了。记得去年1月8日早晨您听说中央台新闻频道有采访傅翀看舞剧《红楼梦》观感的节目,您放弃了您最爱看的11频道戏曲台,从早八点就开着电视等看新闻节目。
  
   关于您的骨灰安放的事,我们已经选定八宝山新建骨灰墙东墙正中间的双穴位。并准备9月7日上午9时举行您的骨灰安放仪式。待我妈百年后你们也能够放在一起,使你们二老生死相依。再过些年我们老了以后,准备把你俩迁回老家的祖坟,最近我们将抽时间回趟老家,了解一下祖坟的情况。听小省说,祖坟经规整,您的位置已经留好了,这也算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吧。
  
   说了半天,也没个条理,就是想和您唠唠这一年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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