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2号馆文选__悼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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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衰年闲来无事偶翻旧笈,忽发现有关潘汉年过去未注意的小章节:
“周恩来在病重期间,他冥思苦想,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必须立即处理,他有没有忘了什么人或什么事!……他对曾经忠实地为自己工作过的潘汉年尚未恢复名誉感到不满。”———韩素音著:《周恩来与他的世纪》。(唐:周恩来为什么不能解救潘汉年,他自己也正在挨整,市上“批林批孔批宰相”的招贴已高高挂上,吴祖光和我也被一些绿衣人连哄带恐吓在逼着写周恩来的黑材料呢!) 在声讨潘汉年“反革命”罪行中,一位普通妇女说出了一段人不敢言的朴实而公正的话:“老潘做了这许多年革命工作,做错些事是难免的,哪里能算反革命。他做情报工作本来容易得罪人,没有调查清楚,便大张旗鼓不惜牺牲人,而且多年老同志也不在乎。”说这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潘汉年的前妻许玉文,她不仅没有人云亦云,落井下石,而且敢于向前来调查、要她揭发潘汉年罪行的公安人员说的话。在那个阶级斗争尖锐复杂的年代,个人专断日趋严重的年代,像这样普通妇女的声音有谁来听呢?不治她的罪已经是她的幸运了。———王朝柱著《功臣与罪人———潘汉年的悲剧》海天出版社1993年版296页。(唐:当时敢于公开说这种话的人,恐怕只此一人吧!我曾三去宜兴,就漏去拜见这位大嫂,真遗憾。) 潘被捕后,他的警卫员相其珍后来有一段追忆:“第二天一早上,柯庆施书记对我说:‘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不到你。’我说:‘我到公安部礼堂看戏去了,你不是知道的吗?’他说:‘潘出国了,本来叫你一块去的,可是找不到你,他等不及就自己走了。’……下午谭震林同志来找我说:‘潘有什么信件和东西就交给我。’当时一架照相机和三百元交给了谭……”(唐:说起照相机,1949年底,我由香港回内地时,董慧家托我带一架当时最新式的德国莱佧照相机回来交给潘[当时一架莱佧可以买个四合院]1963年他假释,董慧去过一次上海,也未带照相机回来,可能飞了,不知飞往何处。) 蒋介石在1937年春节,派邓文仪随同张冲到上海爱文义路爱文坊28号找潘汉年时,蒋问邓:第一个和你联络的人,为什么没有继续同你往来,邓表示还要密切联络。蒋命他带去五万元,说为潘母治眼疾等用,为潘婉拒,邓、张返南京汇报后,蒋介石、陈立夫认为钱数太少,乃增至十万元送潘家,仍被拒。——《关于潘汉年座谈会》何荦发言。(唐:据说蒋在杭州见彭德怀时也送过一纸支票被拒。送五万、十万其实是不少的,那时上海一幢花园小洋房,也不过三千元,只是找错了对象。)…… 各种材料,引人入胜,乃兴重读“潘汉年”之愿,并札记之,今年1月12日正是潘汉年诞辰95周年,以此作为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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