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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云舒云卷__零落成泥香如故——忆念潘汉年
中国红军人物志千帆过尽.·云舒云卷星星的家--你好,北极星的精灵
7972号馆文选__传奇

潘汉年的民间文学活动

张伟

  潘汉年,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出生,江苏宜兴人。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早期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的积极参加者,又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左翼文艺运动的重要组织者和领导者。全国解放后,他任中共上海市委第三书记兼副市长,1955年蒙冤入狱,长期遭到监禁,于1977年4月病逝。1982年8月,中共中央发出通知,为他平反反昭雪,恢复名誉。由于潘汉年同志蒙受的不白之冤,他为新文学事业作出的卓越贡献,长期无人提及,至于他在民间文学方面所作的努力,就更鲜为人知了。
  
     1923年潘汉年就开始发表作品,他写过诗,创作过小说,也写下了大量的文艺评论和杂文,以多才多艺著称。与此同时,在早期文学活动中,潘汉年在民间文学方面也作了大量的搜集、研究和整理工作。从1925年开始,他与热心提倡民间文学的周作人、钱玄同等建立了投稿、通信关系。当时,潘汉年在北京、上海和家乡宜兴等地积极收集各地的民谣、传说、并陆续整理成文。他兴趣极大,有时写作直到深夜也乐此不疲,他把自己放置笔记的书包戏称为“收藏袋”,而把书包中的民间文学资料称为“宝贝”。
  
     这一年的5月27日深夜,潘汉年在灯下根据家乡的一则民间传说写成了《苦哇鸟的故事》。这是一篇有关鸟的传说故事,说一个童养媳受婆婆迫害而死,死后变成一只小鸟,每到夜晚就经常在屋前屋后“苦哇”、“苦哇”的悲声鸣叫。写罢故事,潘汉年还挥笔给当时正在编《语丝》的周作人写了一封信,他写道:“我想鸟的故事各省各乡都有,因为听其鸣声而拟以世间故事,正是许多无名的民间文学家的成绩。虽同—鸟而其故事或者全不相同,这正像《徐文长故事》、《孟姜女》、《狸猫换太子》等等的传衍变迁,不足为奇;但我们如能汇集许多民间的鸟的故事,却是很可观而且也很有兴味的罢。我写《苦哇鸟的故事》,正想借此引出许多读者留心其他各种鸟的故事来。”潘汉年的这封信和他整理的故事刊登在7月13日的《语丝》第35期上,同期刊物上还发表了周作人致他的回信。周作人非常欣赏他的想法和建议,他在信中写道:“我希望大家有兴趣的人都来收集记录这类鸟——以及兽虫鱼草木的故事,不但是传说学的好资料,也是极好的民间文学。”
  
     潘汉年研究民间文学,不单纯是收集整理,他还有着自己的一些设想,并努力想从各地的传说中找出一些规律。1925年7月30日,他在家乡宜兴给主编《国语周刊》的钱玄同写了一封专门讨论民间文学的长信,他针对当时一些“国故学家”主张文学创作的语白要学胡适、梁启超两先生的论点,发表不同意见:“胡梁二先生已深受了古文的束缚,胡先生虽有‘八不主义’的提倡,一旦打破了旧的桎梏,要实行创造有生命的语体文,正如现在的‘半老徐娘’取消她的‘一对金莲’中的裹脚布,穿了天足女学生的皮鞋,走起路来,一扭一捏,总难免‘牛吃蟹’;不料刚会行路的天足女孩,倒要来学假天足的胡梁二先生,其丑如何?”
  
     因此,他极力赞同钱玄同“倡导民间文艺以立国语文学的基础”的主张;关于民间歌谣的押韵问题,他引用了自已发表在《国语周刊》上的一首歌谣:“有钱真威风,/万事节节通;/磨重推不动;/也有鬼来帮你挨。”这里,“风”、“通”、“动”都押韵,而“挨”字却独独不入韵,对此,潘汉年认为“这个问题倒很有注意的价值。我见到许多句句有韵的歌,往往中间有一句不入韵。这大概是由下这地方的人听了那地方的歌,遇到一两个意义不解的字,使随便换个意义可通的字,于是便失韵了。还有,是没有照各地的方音加注,又不晓得这歌儿通行于何地,国此,异方人用普通的音来读,便不入韵了。我们若稍稍注意近来报章杂志上所载的歌谣、常可发现这种憾事。”在这一年中,潘汉年与钱玄同、周作人等通了不少信,并陆续寄去了《“落雨沉沉”》、《两首歌的故事》和《长女怨幼夫及其他》等好几篇民间文学作品,可惜的是,这些信件和作品,除了极少数外,现在大都散失了。除了这些以外,潘汉年还写了不少专给儿童看的民间童话、童谣,如《五姊妹》等,发表在《小朋友》等儿童刊物上。
  
     潘汉年对于自己提出的“汇集许多民间的鸟的故事”的建议,一直记在心里。1928年潘汉年和陈伯昂一起为上海中华书局主编了一套十二本的《民间故事丛刊》,其中有一本就是关于鸟的民间故事《杜宇鸟》,他在《民间故事丛刊》的《编者的话》中抒发了自己的心中之言:“我们竭诚希望这一套小书的读者不止是与我们有同嗜的朋友,以性别论,兼有男女,以年龄论,有小朋友有大朋友更有老朋友。还希望各地的读者,能因此而引起兴趣努力去开掘这座丰富的矿山,把良好的成绩宣示给大家。两者相较,我们更急切的愿望后者之早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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