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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 “ 真的。” “说实话,你有几成把握?” 白玉堂伸出三根手指在展昭面前晃了晃。 展昭拍掉眼前的鼠爪,厉声道:“这不是开玩笑!” 白玉堂揉揉被拍疼的手背,满脸委屈地说:“我没有开玩笑啊,你难道不希望我把盟书盗出来?” “盗盟书的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我这还叫急于一时?”白玉堂轻笑,原来看别人跳脚着急是件这么有趣的事,可惜以往这样的便宜都叫那只猫捡去了,“赵爵根本不在乎我们知道盟书的所在,还放出话来冲宵楼铜网阵无人能破,他这样欺我无人,再按兵不动,不是生生叫他看扁了?现在他还不定在哪里嘲笑我们无能呢!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那就更说明其中有诈,或许盟书根本不在冲宵楼,你如此聪明,难道看不破这种伎俩,何苦往那刀口上撞?” 白玉堂笑得有些发苦,“如果真的是计,那我也早就中计了。你知道我素来的秉性,能忍,就不是白玉堂了。” 见展昭的眉拧成一团,继续道:“就像猫鼠名号之争,你真道我是那样不明事理的人?可是我,哪怕是个虚名,也不得不争。你说过我这逞强好胜的脾气如果不改,迟早要吃亏,我信。只是‘改’这个字,你再不要对我提起。” “可是——” “可是后来我又主动承认我不如你,是不是?”白玉堂脸上闪过一丝顽皮,“那是因为我们成为朋友啦,朋友比我强,我脸上也有光啊。可是你,总不能让我去和赵爵做朋友吧?” “说了半天你是要告诉我明知有去无回你也还是要去?” “什么有去无回?我有三成把握也!”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是更叫人笑你破不了冲宵楼枉送性命,那时,你又如何咽这口气?” “呵呵,那时我早就咽气了……” “白玉堂!” “这对我很重要。” 展昭很不喜欢白玉堂这样认真地陈述一个令他倍感无力的事实,“那我和你一起去。” 白玉堂又笑了,“谢谢,但这样对我就没有意义了,而且你不象我,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展昭无话可说,在这样一个气氛一点也不美好的晚上,他竟有些别样的哀伤。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不觉得身为朋友这种时候你应该效仿那易水三侠,击节高歌一曲为我送行?” 三更半夜扯着喉咙唱歌?我又不是你! 展昭很想冲上去暴打白玉堂一顿,但他只是倒了杯凉水,缓缓举至面前,一饮而尽。 别人以茶代酒也就算了,你一杯凉白开就想把我打发了…… 白玉堂按耐下大骂展昭抠门没情调的冲动,也为自己倒了杯水,仰头饮下,撂下杯子大步离去。 头也不回。 ******************* 派去打探白玉堂下落的人回来了。 展昭朝书房走去,步子却放得不能再慢。 三天。 有一种可能在这三天里渐渐扩大,几乎压倒一切。 仿佛一件证据确凿的案子,此时的展昭只是要去让犯人画个押,而已。 他甚至希望自己永远走不到目的地,但从他的房间到书房的距离远未长到可以称之为没有尽头。 展昭站在门口,看见颜查散已经厥了过去,卢方干嚎着“五弟”就要抹脖子,他的老婆兄弟们正泪流满面地拉阻他,听到蒋平的一声黯然喟叹:“五弟争强好胜,自投罗网,也抱怨不得别人。” 展昭转身安静地走开,有些后悔没有拦下白玉堂,或是最起码,和他一起去探那冲宵楼,他和白玉堂都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身后人的评说,他本人可以无所谓,但是有人做不到。 ****************** 许是屋里的人太过悲伤,竟没有人注意到展昭的驻足与离开,更不用说他站过的那块青砖上无端端的裂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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