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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细腻,清新雅致
对小白玉霜演唱艺术的认识 我很喜欢听小白玉霜的唱腔。对于她的艺术和为人许多与她接触过的专家,合作过的同事都有文章论述,我读过不少,深感她是一位德艺双馨,深孚众望的评剧表演艺术家。我以为就小白玉霜深厚的艺术积累和过人的艺事水平、对评剧艺术所起的作用以及她的社会知名度,称其为“评剧第一人”应属当之无愧,实至名归。 听小白玉霜的唱腔,实在是一种享受,每每都被她那委婉细腻,清新雅致的演唱所吸引、所深深打动。人们常说听戏听的就是韵味,小白玉霜的嗓子属“云遮月”型,天生挂味。听她的唱,好比渴饮碧螺,不仅令你满口生津,而且让你回味无穷。 小白玉霜的艺术风格,有人称之为新白派,一般指她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演唱而言。但总体说来她的艺术风格可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是初登舞台,时间是20世纪三十年代中后期。在这期间,她主要是为白玉霜配戏(也有独立主演的时候)。艺术上循规蹈矩,和白玉霜的唱法相差无几,就是说真正以白为宗为本,20世纪三十年代末她留下的声音资料可以资证实。 第二阶段是20世纪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初。白玉霜去世后,她新组阳秋社(在此之前,她在平津地区乃至上海已经小有名气,有不少拥戴者。),这一时期她逐渐被观众认可为评剧名旦,演唱上有不少新的追求,是充实自己艺术风格的时候。她充分扬己所长,发声上的清新,吐字上的讲究,行腔的脱俗高雅,十分难能可贵。从演唱方面看,她已有开创一格之势,不过还不是所谓的新白派。 第三阶段,时间是20世纪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中期,即解放以后到文革前这段时间,是她完善并最终形成自己流派的时期,这期间留下的录音、唱片相对多一些,从中我们可以充分体会她的演唱特色。她的发声十分讲究,圆润而醇厚,清朗而自然;用唱腔反映角色心理,把握人物情感,则是她的拿手绝招,她属于那种动必由衷、形必有神、心传精微的内心演技派风格;最值得一提的是,她在气口的运用上很有技巧,偷气自然,毫无痕迹,气若游丝,当断不断,断处似联,是评剧演唱家中的一绝。她的唱不仅沿革了评剧传统唱法中的豪爽激昂的特点,更多的运用柔婉细腻的唱法来增强感染了。这在她的几出代表剧目,如《秦香莲》、《杜十娘》、《小女婿》、《金沙江畔》等戏的唱段中都有充分体现。她在运用板式方面也有独到之处,善于调动各种不同的板式,着力刻画剧中人的不同心境。她用的比较多的还是慢板,因为这很适合她擅长抒情的演唱方法。快板她虽然不常用,但一旦用的话,就是惊人之笔。如《秦香莲》大堂质问陈世美的快板,她就唱的很讨俏,字咬的很,表现秦香莲对负义之人的切齿痛恨。再如《李双双》中有一段李双双与孙有婆辩理的对唱。扮演孙有婆的花月仙唱快板是一绝,她的嘴皮子功夫是出了名的。这里小白玉霜与她对唱丝毫不逊色,二人彼此相当。听这一段很有痛快淋漓的感觉。 听过小白玉霜的很多唱段之后,我有这样一个感受,这就是小白玉霜设计唱腔很慎重,既不墨守成规,抱残守缺;也不随心所欲,迎合迁就。她对待传统的态度是大胆而又细致,留其精华割其糟粕,而千锤百炼的经典段子,没有必要重起炉灶。《秦香莲》、《杜十娘》、《朱痕记》、《临江驿》、《桃花庵》、《玉堂春》、《锯碗丁》等都是她演了十余年的看家戏,评剧院成立后重排时,她还是花费了大量心血进行丰富,但整体上依然保留了原来的精华。正所谓不论如何出新,终究不背离大路。以唱老戏为立业之本的小白玉霜,还是一位演新戏的高手。她不少新戏中的唱段如《小女婿》、《罗汉钱》、《金沙江畔》等设计的很有品牌特色,《小女婿》中的绣荷包一开始就是典型的白派老味,很动听,后面的反调更是老腔新唱的典范,以至成为评剧唱腔中的精品。《金沙江畔》中的小酸枣可谓创新之力作,在老评剧中这种腔调难以找到,但经她唱来依然中规中矩,方圆齐整,丝毫未脱离评剧的根本,为什么老听众接受,新听众喜欢,原因不言而喻。值得一提的还有《李双双》,这是小白玉霜生前最后一出新戏,她演的场次很有限,值得庆幸的是这出戏的录音被保存下来。戏中那几大段成套唱腔非常好听,说白了就是传统味道很浓。曾有人评论说小白玉霜的《李双双》缺乏动人的、有隽永魅力的抒情唱段。这个评价明显以所谓“创新”为依据,带有偏见。其实我倒认为,只要符合剧情新剧目套用一些老腔未必不受听众喜爱,相反刻意地追求新腔往往是没有生命力的,因为那样毫无意义,既不尊重传统,也不尊重听众。 从小白玉霜的创腔思路,我们不难看出她的艺术观点,对待传统的东西并不是改了总比不改好,要改革也应坚持怎么好怎么改,反对怎么改怎么好。我想对待传统不喜新厌旧的做法,正是她最可贵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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