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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月9日,是现代著名诗人、革命烈士蒲风先生诞辰90周年。在此特别的日子,我们聚在一起,回顾他战斗的—生,缅怀他的生平,告慰他在天之灵。
蒲风(1911.9.9--1942.8.13),原名黄日华,广东梅县隆,文乡坑美村人;是三十年代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和“中国诗歌会”的发起人。由于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无能与黑暗,军阀割居混战,以及日本帝国主义的大肆入侵,至使国家局势极度动荡,民不聊生。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对此,蒲风立志献身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救民于水火。1927年他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并开始他的文学的创作生涯:同年5月12日,16岁的“小”蒲风,勇敢地参加了共产党领导下的梅县武装暴动。 1930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38年受党的派遣,任过国民革命军陆军上尉书记,新四军皖南文联(时称“总文抗”)副主任等职。以艰苦的斗争环境中,他一手拿笔,一手拿枪,随军转战,斗争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从二十年代末到1942年8月逝世这十年左右时间,他先后创作出版了大量的散文、小说,诗歌译著:《普式庚诗抄》、俄国勃洛克长诗《十二个》,诗歌理论及评介文集: 《现代中国诗坛》、《抗战诗歌讲话》、《序评集》和15部诗集:《茫茫夜》、《六月流火》(长篇故事诗)、《生活》、《钢铁的歌唱》、《摇篮歌》、《抗战三部曲》、《可怜虫》(长篇叙事诗》、《黑陋的角落里》(讽刺诗)、《寓理的光泽》(明信片诗)、(在我们的旗帜下)、《街头诗选入(林肯,被压迫民族的救星》(客音体长篇、叙事诗)、《儿童亲卫队》(儿章诗歌集)、(取火者颂集入(鲁西北的太阳)(客家方宫叙事I诗)。在蒲风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影响最深,最为引人瞩目的:川是他的这15部“大众化”的诗著。 诗为心声,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其表现艺术“大众化’。是蒲风诗歌艺术魅力之一。所谓诗歌“大众化”,不仅文字表达上的“通俗易懂”,易于“上口”,让“识字的人看得懂,不识字的人也听得懂,喜欢听,喜欢唱”;更重要的是直接揭露时弊,现实地反映中国千百万生括在社会底层人民的疾苦与斗争生活;如《农夫阿三》: 七月里,/火般的太阳,/田间早稻黄!/阿三,匆匆赶路忙, /流着汗,/汗珠闪闪露金光,/眼睁睁的看/别人割的割,担的担, /男女老幼一样忙!/想起家来/心在痛,手在痒! 阿三,/强壮的农夫,/不愿当官兵,/匆匆逃命忙。/心又痛,手又痒。/——一边走来一边想!/——一边走来一边想:// 年来不是苛捐就杂税,/说是救“国难”,/又要了"国防捐”、“防空费”,/如今,如今呵;/还要去当兵,/不知是犯的什么罪?/是为国和为民,为什么东四省已送给日本人?/说是保百姓,救国家,/干吗自家又杀自家人?// 烟灶捐,人头税……/那堪再来—个“后备队’/别人抢土地,/他们不抵抗,千万大兵眼巴巴;/小百姓起来抵抗就开罪。 /今番,今番呵,/显然是借名义,//骗百姓/去杀自己兄弟!// 那个胖师长,/鸟抢都抽税,登记,/今番发枪给绐我们,/还是另有诡计?/听说呵,/练好了兵//我打前锋他后卫!// 乡长来传县长令:/三丁抽一五抽二,/没人时,/单丁独子也要去!/大哥二哥远离家,/乡长传 我要去,/妻儿心里哭,/老母眼流泪!// 老母眼流泪说:/阿三,我的儿,/别管田间事,暂时且到处避避去!”天呵,上有天来下有地,/那见青天世界没道理!/眼看家家割禾打谷做新米,/红红的太阳/起自东来落自西。// ——天呵,/到底那里有公理? /──天呵:/听说处处都有匪:/早上碰见—男人,/他说呵,/匪去兵来,/敲诈残杀不讲理!/今番呵,/丢了老娘弃了妻! /单身只影外乡去!/别处是不是/也要去当兵?// 哦哦! /小百姓,/只有死!只有死!// 哦哦! /小百姓!小百姓!/迟早也是一条命!迟早也是子条命! // 农夫阿三,/忽然变了心,欢欢喜喜/转过头来,说:/“回家去!回家去!” 阿三醒过来,/农夫阿三/要赶快回去!/阿三有道理、我是农人,/我有众多兄弟! /假如我们团结起来呵! /假如我们团结起来呵! /拿起锄来/翻过天来换过地!/—认识认识我罢,/我有众多苦兄弟! /当兵,/你送枪给我们,/好,/这正是机会!机会!// 农夫阿三,流着汗,/勿勿忙忙回家去! /回家去呵,为着自己/为着千千万万苦兄弟!// 七月里,/田间早稻黄,/农人收割忙,/天空呵,挂着火的太阳。 再如:《秀珍》 …… “哦!阳光照耀的五月,/秀珍姑娘离别了家乡,/年老的爸妈擦着眼泪,/小火轮把她拖到都市上!// 工厂整天在喊叫,/都市张开了巨大的口,/它,吞没过当年美丽的活泼的表姐,/如今,它的舌又探上了她的头!// 这二首诗,通过农夫阿三和女工秀珍的日常生活际遇,不仅向人们展示了当时社会生活的某个方面;同时也揭示出中国革命的发生、发展的历史根源和农民的阶级意识、斗争意识的觉醒。这样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普及性的“大众化”作品,可以说是蒲风诗歌中最为耀眼的显著特点和主基调,受到时代与世人的追捧与喜爱。正是在蒲风等一大批革命诗人的启蒙下,中国广大民众的觉醒,犹如“地火’进发: “火,火,血红的地心的火,层层的地壳把它压住了。/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呵,它会把这些一齐冲破!”(《地心的火》)“黑暗向着地底躲藏,/另一天,/太阳又射出了六月的火”。人民革命斗争的火焰,燃遍了整个中国,“六月流火!火在天空,/火在地上!火燃烧了王庄,火蔓延在各个村落上!”这地上,天空的流火,是从地下进发出来的革命烈火,是农村革命之火,它“将烧出了新生命的辉煌”。这把“火”,这把“火”充满希望之“火”,犹如阵地上冲锋的“号角”,唤醒中国的劳动人民,起来为真理而斗争! 这,又使得蒲风诗歌突现出另一个显著特点——思想性、鼓动性、革命性与战斗性。它鼓舞一代中国儿女奋起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把救亡斗争进行到底。 “我带回了发动机的热和力,/我要把魔鬼当柴烧,/我要配足马力哟,/我的力的总能/要象那五大海洋的怒潮!/我不问被残杀多少东北同胞,/我要问热血的中国男儿还有多少。/我要汇合起亿万的铁手来呵,/我们的铁手需要抗敌,/我们的铁手需要战斗!”(《我迎着狂风和暴雨》)迎着狂风暴雨,武装臣地山河,都市和城镇也要"无条件地让它们共枕干戈"。"当你了解了别人是怎样蔑视你,玩弄你,/因为对方是大日本帝国的女儿,而伽你是殖民地的弱小民族的亡国人,/你应该做的不是哭,代替你哭的应该是,/切齿同来肩起我们弱小民族的复兴使命。/……为了我们的民族,/为了我们的子孙,我们可不再立即清醒?/悲哀、颓丧是可怜的,亲爱的伟辛呀,/我们怎不用热血来建造起来真理的长城?”(《可怜虫》)民族气节,抗战的决心,充满于诗中,表现了中华儿女的伟大爱国精神。这是诗人的誓言,也是四万万中国人民共同的心声,更是蒲风诗歌艺术精髓和魅力所在,与诗歌生命的最终归结。 |
原文2001.8 发表于《纪念蒲风诞辰90周年会上》 浏览:17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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