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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中的渥巴锡转过他惨白色的脸,看着垂手恭立的舍楞, 说:”“你是不是要警告我,说有人要来行刺?” “是的,殿下。” “是你的猜测吗?” “不。” “你怎么知道?” 舍楞从怀里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渥巴锡:“请殿下过目。” 渥巴锡接过纸条,就着月光看去,只见上面十分工整地 写着:“请转致汗王殿下,留神他过夜房间的窗口。切切。” 渥巴锡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洞开的窗户,然后皱着眉头 问道:”这封警告信是谁交给你的?” “它是随着一块石子飞进我的房间的。而投掷信件的 人,有意地又十分巧妙地躲开了我的视线。” “这倒很奇怪。”渥巴锡沉吟着说,“是晚上吗?” “是的。” “在这前后有进去拜访过你?” “在我刚要来谒见殿下时,策伯克多尔济来找我商量给 女皇陛下送贺一事。但我想……” “当然不会是他。” “巨下也以为不会是他。” “那么,你怎么看?” “这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 “的确这样。但是,行刺汗王是一个严重而机 密,策划者怎么会轻易泄漏给关心汗王的人呢?” “他或许正是策划者之一。” “有这种可能。那么,此人只有在行刺失败后, 要为自己己赎罪时才能暴露其身了。” “我想正是这样。” “多么没有骨气的同谋!” “亏得他没有骨气。否则……” “不。我即或不杀他,也决不会再信用他!” “殿下,最主要的还是想想如何防范吧。” “我倒以为更主要的是想想为什么有人要刺杀我。 我们汗国是没有先例的。” “殿下所处的局面也是没有先例的。形势的复杂和艰 险,能培养出生死与共的盟友,也能培养出刀枪相见的敌 人……” “甚至骨肉相残!这其太可悲,太可悲了……”渥巴 锡一边愤恨不已地说着,一边焦躁地踱来踱去。后来,他突 然眉毛一耸,站到舍愣对面说:“真奇怪!你说,这已经 过去的几天不是难得的行刺机会吗?” “殿下是指惩罚室吗?” “那是非常方便的。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策划者可能弄不清殿下和安妮相会的讨间。即或弄清 了.也不能不估计到到殿下是不是酣睡的……” 涅巴锡苦笑着摇了摇头“有道理。” “…”除此而外,只能用准备尚未成熟来解释。” “我真为他们失掉了这个机会感到遗憾。” “我在惩罚室安排了卫士,而不去增加宫殿周围的巡逻 者,就是想把行刺的行动从那里引开。” “引到这个窗口?”渥巴锡指了指身后的窗子说。 “是的,殿下。没有谁不知道,这个窗子一旦打开了, 就证明殿下正独自一人在这里过夜。行刺者只要想办法登上 西殿的平顶,跳进这个窗户是不太困难的。但是,这个注定 要失败的行刺者,在这里逃跑肯定不会象在惩罚室那么容 易。” “你想的太对了。那怎么办?我只好在这里等着这个倒 霉的刺客了。但愿他现在就来。”渥巴锡说着,走到窗前向外 看去。 ” 舍楞笑道“你现在看不着他。除非枷1已确切知道我已 离窝开了宫殿……” 这时,渥巴锡冷然闪到窗子旁边,把手指按到嘴唇上轻 嘘了一声说道,“他们真是迫不及待呀!” 舍楞吃了一惊,压低声音说:“怎么会!这太愚蠢了。” 渥巴锡指了指被月光斜照着的床铺说:“躺到床上,不 要放下幔帐。” 舍楞会意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脸瞥锾上? 去。渥巴锡则紧贴墙壁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口。 。。。。。。 就在刺客准备迈向床边时,渥巴锡一步跳过去,“唰”地 —下狠狠抓住了那个持着匕首的腕子。 刺客根本没有预科到会突然飞来厄运,直到他的匕首当地 掉在地上,才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的行刺在这一刹那间惨败了。 舍楞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飞奔过去抢起匕首,并从另一 侧握住刺客的胳臂,开始辨认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到底是谁。 “阿斯楞!是你!” 听到他的惊呼,渥巴锡不由得一抖,慢慢松开了手,惊疑 地问道,“你是阿斯楞?” “是我。”阿期楞毫无惧色地答造。 “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应该是我!” “这真。…’令人大惑不解;”渥巴锡困惑地摇摇头,然后 看了舍楞说道:“松开他。……松开他吧……” 合楞松开阿斯楞的胳臂,退了两步步,凝眸沉思起来。他和 渥巴锡一样感到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儿蹊跷,甚至怀疑这是 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玩笑。 渥巴锡费劲儿地宠到阿斯楞对面,很艰难地说道:“你恨 我?” “是的。” “为了我把你罚作终身司御?” “我和妹妹历尽艰险重归汗国,可不是准备来当奴隶 供你消遣的!” .“你说什么傻话?司御并不都是奴隶。再说,我和安妮 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 “你要还是原来的渥巴锡,你要不是只会游山选水、谈 情说爱的汗王,我有十个妹妹也台高高兴兴全部送给你的。” 涅巴锡没容阿斯楞说完,又愤怒地抢过话:“你来了几 天?不到十天!这么几天,你就认为自己了解了一切,而且 确信找到了我活该被刺的根据?” “是的。就算我昨天才返回汗国,今天也照样要来刺杀 你。” “头脑简单的蠢货!其实你计么也不如道。你落入人家 的圈套,在为一个阴谋卖命,还在冒充英雄!” “这你可说错了。是关心汗国的高尚的人指点了我。” “他是谁?关心汗国?‘高尚’!这个人是谁?” “一个和我爸爸一样的人。” 渥巴锡一惊,说道:“和你爸爸一样……”说着,他膘了 一眼沉默中的舍愣,又用突然发亮的眼睛盯住阿期楞:“阿斯 愣,你是说,指使你行刺的人和你爸爸一样想立即回到天山 牧场?“ “你说对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把我当作汗国东归的障碍了?” “难道不正是如此吗?” 渥巴锡显得兴奋,但更多的是悲哀地摇头道“原来如比 ……”他慢慢踏了几步,朝舍楞惨然一笑:“舍楞叔父,你明 白了吗?” “明白了,殿下。” “谨慎并不总是好事。”.: “当然避免不了误会和受到委屈。不过…” “我知道。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可是,本应高声呼 喊说话,却必须长时期压在心里,这该是多么痛苦而残酷的 折磨啊!” “我能理解,殿下。” 渥巴锡深深哀叹一声,又面对正瞪着惊讶和疑问的眼睛 的阿斯楞,满腹感慨地说道:“阿斯楞,你和你的指使者要刺 杀的渥巴锡是不存在的。” “要让我相信你吗?” “随你的便。我还要告诉你,想刺杀阻碍东归的汗王, 这个人就应该是我的盟友。” “你说的是真话?” “我没必要欺骗你。我敢肯定,这四天里你根本没有看看 安妮,对吗?” “是的。” “否则,你就不会干出今天的蠢事了。” 阿斯楞垂下头说:“我相信你了,殿下。请惩罚我吧。” “恰恰相反,我正需要你这样勇敢而刚烈的人。” “我愿意为殿下去死。” “还没到时候。现在,你应该告诉我,策划这次行刺的 人是谁?” “这可不行。” “为什么?” “我发过誓不说出他的名字。” “在任何情况下?比如你已经确信了我正在为汗国东归 做着准备?” “他正是这样说的。, “这真是个怪人。不过,既然你已经发誓,那就按照誓言 去做吧。你也应该在我面前发誓,不把我今天说的话泄漏出 去。” “包括你想知道的那个人吗7” “是的。他策划的行刺如此粗疏,说明他也不是很谨慎的 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