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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联作家、革命烈土蒲风,离开我们半个多世纪了。过于紧张的战斗生活和劳累的工作,使他积劳成积,病魔剥夺了他年轻的生命。
蒲风的一生虽然短暂,但闪耀着不灭的战斗光茫。他的一生和新诗歌运动联系在—起,和人民大众联系在—起,和时代联系在—起。 在《诗人》一诗中,蒲风发出了“至真至诚的呼声”: 诗人,诗人! 你是时代的前哨, 你是大众的良朋, 你是自由幸福的追求者, 你也是悲衷、苦痛的代言人。 这是蒲风对诗人热切希望和真切的呼声,也是他从事新诗歌运动的实践和自我写照。 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的蒲风,从小受到进步和革命的教育。中学读书时期,他便参加革命团体的活动。在街头散发革命传单,张贴标语。十六岁那年(一九二七年),他参加了共青团组织。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后,他写的《鸦声》发出愤怒的声音:“到处都有残酷的屠杀;到处都有草菅人,命的屠场。"诗人在怒火中进出理想的火花:“但是,人们哟!,新鲜的旗帜在飘扬!” 诗人站在时代的前哨,不仅需要政治的热情和敏感,还需要顽强的革命意志。无论是革命韵高潮或低潮,顺利或挫折,蒲风都没有消沉过,从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诗歌。即使侨居印尼,他仍和战友合办进步刊物,和地下党取得联系系。 回国后,蒲风战斗激情越烧越旺。"九一八”事变后,他参加示威游行、请愿等活动,走在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最前列。参加“左联”后,积极酝酿成立诗歌团体。一九三四年夏,在白色恐怖笼罩卞,“中国诗歌会"遭到严重破坏,蒲风奋不顾身,他由上海回故乡广东梅县途中,在船上写了《海鸥》,借水鸟不停地扑打水面没有片刻休息的形象,表达自己不懈的斗志。蒲风在日本东京留学期间,写了长篇叙事诗《六月流火》,歌颂工农红军长征的胜利。回国后,正是抗战爆发前一年,他为抗战奔走呼号,出版第二部国防诗集《抗战三部曲》,又出版长叙事诗《可怜虫》。一九三八年,正是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期,蒲风作为一名共产党员,积极响应党的抗日统—战线的号召,竭尽心力。此后,他的思想境界更高了。他说:“假如过去的‘生’多少仍只圃于诗歌运解放事业。我们可以引用鲁迅评价叶紫的一段话,移用在蒲 风身上:“作者还是一个青年,但他的经历,却抵得太平天下的顺民的一世纪的经历,在转辗的生活中,要他‘为艺术而艺术’,是办不到的。但我们有人懂得这样的艺术,一点用不着谁来发愁。” 蒲风是大众的良朋。他忠贞不渝地提倡诗歌的大众化,而他诗歌的实践,也一直朝着大众化的道路上前进,这就使他的新诗歌运动,和反帝反封建的人民大众相一致,他的诗歌方向,是新民主主义文化的方向。 诗歌大众化的基本特征是:诗人和大众打成一片,诗人是大众中的一员,又是大众的代言人,发出人民群众的心声。在诗歌形式上,为群众所喜闻乐见。这就使蒲风从根本上摆脱“化大众”的倾向。他的追求,是大众的追求,是大众企求摆脱苦难走向幸福的追求,他的悲哀和苦痛,也是属于大众的悲苦。 蒲风致力于新诗歌运动;为我国新诗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在短短的十来年中,创作了十九册诗集和评沦集。此外还写了不少散文、小说、文艺评论和译诗。在创作中他坚持诗歌和大众贴近,和时代贴近,和生活的原则。他运用合唱体、传单诗、街头诗、朗诵诗、明信片诗、儿童诗等形式,力求使诗歌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大众化。 抗战前,蒲风大力鼓吹诗歌大众化、通俗化,认为必须‘着重‘质’的精进,技术的优美化”((现代中国诗坛》)。抗战前后,蒲风到过福州、厦门,进一步努力于诗歌大众化的理论和实践。他与厦门当地作者发起组织“厦门诗歌会”,他提倡“国防诗歌”,在“诗”和“歌”的结合上下工夫,"把诗歌写得和大众距离十万八千里,是不能适应这伟大的时代的”。 怎样才能写出大众化的诗歌呢?蒲风明确地说“诗歌应当首先反映大众的生活,表现他们的思想情感。我们的诗人应该在大众中受教养,教养大众,同时也接受大众的教育的”(《抗战诗歌讲话》)。蒲风等人的新诗歌运动,对二十年代末三十初诗坛盛行颓废迷惘诗风,逃避现实、粉饰太平的现象,是个有力的针砭。 在“左联”领导下,“中国诗歌会"健康而活跃地开展工作。鲁迅曾经多次赞扬蒲风的诗歌,认为他的诗别具一格。鲁迅批评当时诗歌的毛病“就是别人看不懂。好像这样,才是世界上的绝作。”鲁迅这语重心长的话,对我国诗坛的争论,也是一帖清凉剂。 在今天我们纪念蒲风诞辰九十周年的时候,情不自襟地想起鲁迅的话:“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白莽作<孩子塔>》序)。鲁迅这话虽对白莽的诗而言,然而是完全适用于蒲风。 蒲风的战斗精神,仍然照耀着社会主义的诗坛,它代表着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永远留在人们的心中。 |
原文2001.8.13 发表于《纪念蒲风诞辰九十周年纪念会上》 浏览:1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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