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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离开我七年了!姑姑的音容笑貌时刻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姑姑对我的爱,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我是在开封出生的。那时姑姑在开封读师范。听妈妈说,我刚刚几个月大小时,姑姑就抱着我给她的同学和邻居们看,并骄傲的说:“您看,俺大侄儿多人才。(河南话漂亮的意思)”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我的疼爱!稍大些之后,姑姑就常用她上师范时学校发的为数不多的津贴,给我买最新式的衣、帽、鞋、袜,还有各种当时的高级玩具。我至今还保留着儿时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我,从头到脚的穿戴都是当时开封最流行的高级童装,手中拿着玩具飞机,脚旁放着玩具汽车,这些全是姑姑从她那有限的津贴费用中省下来给我买的。 1944年,日本侵占了我的家乡河南泌阳县。姑姑在开封教书的学校,还有四叔教书的临汝中学,都迁到了河南淅川。我和姐姐到淅川去找姑姑和四叔。以后学校又逃到了陕西岐山,我们又向岐山逃去。逃难途中,失去了经济来源,靠沿途变卖衣物、书籍、用具等维持起码的生活。在陕西汉中卖东西时,我和两个买东西不给钱的人吵了起来,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那两个人恼羞成怒,把我给打了。姑姑顿时气愤填膺,怒不可遏的大声斥责他们,说他们不讲道理,没有教养,以强欺弱,像日本鬼子。两人被骂走以后,姑姑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被打肿的脸,忍不住放声大哭。在我的记忆里,姑姑是从不骂人的,也是从来不哭的,更别说是放声大哭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姑姑骂人,看到姑姑大哭! 1949年我跟着姑姑住在南京读中央大学附中。南京解放后,我和姐姐及学霖表姑都考入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军事政治大学,参加了解放军。姑姑对我们参军是非常支持的。在我们随部队离开南京,进军西南时,姑姑还从她和姑父微薄的薪水中,挤出一部分钱给我们三人各买了一块当时还很少见的瑞士游泳表。在送给我们时反复嘱咐我们要好好学习,提高觉悟,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我的这块表,在我进军西南和解放西藏的征途中,一直伴随着我,每当我看到它时,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姑姑! 1952年底,我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在朝鲜的五年时间里,姑姑经常给我写信,每封信除了嘱咐我要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外,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对我的牵挂疼爱之心溢于言表! 文革中,我被打成反革命分子,遣送回河南原籍监督劳动。1978年才得到彻底平反。在老家农村的12年中,姑姑还冒着政治风险不时给我们寄钱寄物。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时姑姑的生活也是十分艰难的! 1994年我和爱人去西安看望姑姑,姑姑已经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身体健康状况大不如前。即使如此,还关心着我们,反复叮嘱我们注意身体,教育好子女。在我们离开西安时,姑姑不顾自己年老体衰,坚持送我们到车站,看着我们离开后才回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会成为我和姑姑的诀别! 姑姑疼我、爱我。姑姑离我而去七年了。七年里,我时刻在怀念姑姑。姑姑走时,因为种种原因,我没能在她身边,这成了我永生无法忘记的痛! 世人皆说母爱伟大,姑姑对我的爱与母爱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将永远把这份爱铭记在心,化作对姑姑永无穷尽的怀念! 姑姑,我想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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