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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爸爸妈妈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去问候长眠在九泉之下的外公外婆。
那个合葬的土墓,依然还是很寂寞地立在田里吧?墓前的几棵柏树,在经历了一个暖冬之后,是否绽出了令人惊喜的新绿?但愿如此。因为它们的凋零,曾经触动过我,让我在那方小小的土地上泪如雨下,不敢去想象泉下的两位老人,是生活在了怎样的寂寞与冷清之中。 或许他们对于寂寞已经习以为常,或许那个世界,本来就是寂寞冷清的? 我一直梦想着那几棵树能起死回生。五年前送外婆归葬时,上辈亲手栽下这三株当时还很绿的小树,难道不是寄寓了“长青”的祝福和期待在里面吗?尽管每一个站在墓边的人都知道,逝去的亲人,永远也不能回来了,但有这一抹绿色,总还给人些希望的吧。草绿了,树绿了,春天来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也该离思念他们的我们更近了吧? 南下是月初定下的计划。因为两边的老人先后都已辞世,赶上了清明,总要提前安排一下,怕耽搁在了路上。走前,我问父亲:“带花去吗?”他摇头。不仅是因为路途远,花会凋谢在半途,更因为一地有一地的风俗,花再素洁,毕竟是隔在了两个世界,它的淡雅,它的淡香,那一边的人,看不见,也闻不着。 应该是在清明前到坟头去祭拜一下的。对于刚离去的外婆,我心存愧疚,也许墓前的默想,能稍稍释去几分沉重。但我终究没能成行,或许是担心临时生出变故来,父母索性就把我从扫墓的计划当中除去了。“你们忙,就别去了。” 一觉醒来,南下的火车已经开走了,我只能在安静的屋子里,遥想坟头的情景,把我对外婆的思念和歉意再次埋向心底。外婆,你好吗?无锡那边,今天下雨了吗?如果有,你该感受到南京这边的哀思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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