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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皓先生纪念堂
91578号馆文选__郭皓同志逝世纪念文选

2009年清明节的思念

阳光

  亲爱的爸爸:您好!
  今年清明节是4月4日,是您离开我们275天的日子。
  2009年3月初的一天,灵光一现的念头让我找出了2008年3月2日我们去梧桐山放风筝、踏青的照片,第一张就是您去追风筝的一个背影、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当时看到这第一张就曾掠过一丝不安,觉得冥冥中有些暗喻,可当时没有敢往那方面想。今天再看,真是上天在提示我们!如果去年5月,您不回江西搬家、去找存折,或者是我当时就能够强硬地把您拦住,不让您回江西,也许您现在还可以和我们在一起踏青、放风筝。世间的事情往往没有如果,无法后悔!留给我的只有伤心哪!顺手以一首小诗记下了当时的情景:去年此时踏青去,选定梨花喻别离,放飞风筝祈安康,留下背影堪追忆!
  我们这275天是怎样过来的?您九天之上定可以洞悉这一切。虽然不习惯没有您的日子,可是回天无力。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能够熬过来,我却不行。几乎隔三岔五就梦见您,看见和您有关联的事物也顿时把持不了自己、泪流满面。这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是以前我预想不到的,也许与我生病在家的不断意志退化和脆弱有关,也许还受到了其他的因素的影响。恰如一首歌词中所描述: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您和我们就是这样。
  去年家、国不宁,我们却背负着您的希望,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也包括治疗疾病)从来没有丝毫懈怠。因为我们知道,您不希望因为您的离去给我们带来任何改变,所以您才会有那样的遗嘱留下来。这么长的时间,无论我们有没有成功,我们都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您,我们按照您的希望去努力做了。您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病情,在您离开后,我一直在努力控制病情,虽然各种各样的药物和方法让我试验得非常辛苦,而且在这样长时间承受着精神和肉体巨大的痛苦,我动摇过,甚至打算放弃,一了百了。可是想到您的不放心,我就一再说服自己,不要让您失望。乐观再乐观、坚持再坚持!现在虽然医生还是建议我马上手术,可我自己认为病情已得到了一些控制,起码我不需要天天吸氧气,自己基本可以生活自理,也可以做些家务和给安琪他们准备晚餐了。应该说在这里心情的调适非常关键。在有您前车之鉴的基础上,我选择了糊涂自己的办法,比较奏效。安琪和陆普选小心翼翼的维护也是我能够自觉好转的保障。
  您离开我们以后,安琪立刻成为了您的替补,您过去能够察觉我的需要,现在安琪也能及时地提供给我,缓解我的丧父之痛。您曾经说安琪有柔中寓刚的秉性,现在看来是对的。您的离去其实对安琪的冲击也特别大,好多次我被她思念的文字感动得潸然泪下。可在我的面前,她总是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替我把许多事情处理妥当,照顾我并安慰我。她在飞快地成熟。去年在家事繁难不断的情况下,她还能够被单位推选为先进,她的成长应是告慰您在天之灵的最好祭品。有时,我看见她在家摇摇摆摆,自娱自乐地唱“6元起的猪宝包……”, 眼前就浮现出您笑眯眯地看着她玩耍的情形。她的工作压力很大,来自其他方面的负面干扰也非常大、而且防不胜防。如果她自己不能够自我调节和释放,她就可能被击垮。她用她与生俱来的乐观确保了这个时期的健康成长,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我的身体和情绪。作为母亲,我为突然转嫁给她的生活压力感到内疚和心酸,可也为她的迅速适应和成熟感到欣慰。您也可以放心把我托付给她了。
  这些文字断断续续从3月初写到现在,没有能够一气呵成。就好像您在的时候,我们的聊天总也聊不够一样。想说的太多、太多了!安琪前十来天生病了,现在依然未能够痊愈。她自己生病还要送我去看病,因为赶时间,在医院还撞了车。不过,吉人天相,她撞的是个交警的车,人家同情她,多麻烦的事情被这个交警熟门熟路地给处理完了。冥冥之中,是您在庇护我们吧。
  随着清明节的邻近,春风渐渐地大而频繁起来。我经常会在心里假设,如果用我写的这些文字扎一个巨大的风筝,高高地放飞,它能够飞到您那里去吗?唯物主义的思考和答案是没有!可我始终希望这个假设不是假设!我心灵的港湾在去年那个无风无雨的6月24日上午瞬间坍塌,是我千万遍试图让自己接受却接受不了的事实!我这样一只病怏怏的孤鸟又能够再去哪里遮风避雨,寻求保护呢?作为一个母亲,我如今又有什么能力来安慰和庇护安琪呢?清明时节雨纷纷,思念亲人的泪也纷纷。我一直想,还能够为您做些什么来寄托我们的思念?可有的事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去做,有的事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去做。所以也只能够写上这些文字聊表我们的思念。
  
   深爱您的阳光、安琪
  2009年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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