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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皓先生纪念堂

2015重阳祭:家变殃及第三代

阳光

  
  我的女儿生下来睁开眼就和爷爷奶奶认识了,生活在一起。(我家决定让孩子称呼我父母为爷爷奶奶,称呼丈夫的父母为公公婆婆。)成长过程中,爷爷奶奶对她疼爱有加,孩子对爷爷奶奶一往情深!孩子考上重点中学、名牌大学、又被国际名牌大学录取留学,是让爷爷奶奶最为自豪的事情。
  女儿热爱我的父母。出国回家或者旅游必定采买爷爷奶奶可心的衣物用具、补品食品献之。出国期间不舍得自己的吃穿消费,却隔三差五必与爷爷奶奶通越洋电话。十年前互联网没有现在这般发达,越洋电话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有一次因为中途与奶奶的电话挂断,女儿还急哭了。
  2006年,女儿听说我的心脏病加重、丈夫腰疾住院、小姨得了癌症、担心爷爷奶奶身体,为了照顾家庭、毅然放弃了在英国每小时28英镑、政府交通助理的工作机遇回国就业。2007年她做的第一个口岸设计的工作就得了省里规划奖。孩子首先就想到用自己的第一笔收入陪爷爷奶奶去英国深度旅游。护照刚刚帮爷爷奶奶办好,爷爷就被确诊为直肠癌骨转移晚期,住进医院手术与化疗。女儿每天除了上班就开着车和我一起去送饭、探视、轮班护理。身材娇小的她帮爷爷换尿不湿、洗澡,不怕脏不怕累。2008年1月,体恤奶奶辛苦焦虑,她又请假花钱陪奶奶到新加坡、马来西亚去旅游。光给到奶奶手上的外币零花钱就几千元。
  2008年6月,我、丈夫、父亲三个人同时躺在医院的三个病房。女儿每天下了班就像骆驼一样驮着我们的换洗衣服、药品食品穿梭在病房之间。还要强扮开心果,和爷爷聊天、撒娇。医院工会看见我们一家实在太难了,让食堂给我们送营养餐,这才减免了女儿一部分的辛苦。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就心酸!我的女儿、八零后独生子女、正值恋爱的花季却把大好青春给了我们这个病歪歪的家庭。
  2008年6月24日,父亲去世、我心衰病危,女儿替我操持了父亲身后的事情。爷爷是她的最爱、精神偶像,失去了爷爷的她用心维护了爷爷高贵的尊严和遗嘱。迎来送往、追悼火化,清明冬至追思祭奠,直到3年后她亲自送爷爷的骨灰入海。她压抑着悲痛完成了这一切。我看过她的博客日志,至今这些文字都让我流泪。
  2008年8月,祸不单行,我的原生家庭无端家变,母亲和妹妹莫须有地指责我们“不孝顺”“扣钱”,口诛笔伐不断指责。脾气刚烈、不能受委屈和精神刺激的我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扫清障碍”(母亲亲笔信)给气昏了,120拉着我到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书。母亲扬长而去、妹妹不知所踪,丈夫还在住院,又是女儿独自打理我住院抢救的这些事情。
  2011年的前后共八年,女儿经历了我濒危、生活不能自理、出行靠轮椅;心脏停跳90分钟的换瓣手术和此后的两次手术、四次住院和数次急救。心脏手术进手术室前的瞬间,我听见了丈夫的嚎哭,看见了女儿苍白却坚强的面容。靠着这样强力的信念,我从死亡线上活了回来。
  这些年,女儿在干好工作的同时不仅担负着全天陪伴、随时抢救我的重担,还一直保护我不再受到那些无端的刺激和莫须有的构陷。她也按照我的心思,逢年过节委曲求全地替我去探望奶奶,给她们送礼。这些情况,熟悉我们的人都了解。女儿孝顺的名声远播,单位、社区和我的朋友圈许多人都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孝顺的好女儿,都说当今难得。
  可是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的女儿成为了她们攻击的靶子。我女儿发着烧去给奶奶送东西,收下东西门都不给进。事后我母亲还在信里说女儿“显得猥琐”。
  人人都知道深圳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剩女”非常多。女儿因为家庭缘故也耽误至今。这是我们做父母最揪心的事情,当然女儿本人更不好受。我母亲和妹妹拿着我们的软肋搞了几次猫戏老鼠。第一次主动写信给我们,说她们认识的一个龙岗小伙子如何般配,问女儿有没有找男朋友。我那时病重走不了,就打电话给母亲希望她们帮忙撮合。她们看见我有求于此,告诉我说“你不是熟悉龙岗吗?你自己按照线索去找吧。”龙岗几百万人口,谈何容易!第二次还是在我手术前,母亲打电话说她的朋友有个儿子没有找对象,问我要不要给女儿提提,见个面,我又非常积极地回应。结果,我打了几个电话,母亲只字未答,放了我们的鸽子。第三次,别人给介绍了一个小伙子,父母是熟悉我们的人。本来还有可能交往交往,我母亲在我周围广为散布我家人如何如何不孝、贪财、溜门撬锁、男女苟且等等,又把我告上法院。别人一听说家里这个样子就吓跑了。
  就这还不算,女儿带母亲出国旅游回来,母亲硬说孩子拿了她的存折和小姨的存折,几次三番来家搜问,直到我女儿去旅行社拿回了母亲自己的亲笔收条才偃旗息鼓说是记错了。
  我刚刚换瓣手术回家不久,伤口还没有长好。女儿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压力大,到我父亲的网上纪念堂表示了一下不畏强权,要坚持下去的决心,母亲硬说是针对她了,到社区、到妇联、还找了媒体告我们不孝。女儿被传唤只能前去应对,解释。别人听完非常同情女儿,才撤销了这个莫须有的投诉。这样的结果让她们更加针对女儿,把污水往她身上泼,不停地指责她,教训她。2014年8月,深圳遇到大台风,女儿的车被砸坏,保险公司和学校工地扯皮不肯赔付。被砸的8台车主集体维权,由社区工作站出面确定了赔付比例,问题圆满解决。这本来不关她们的事,我母亲却把这个事情说成是女儿的贪财、得理不饶人。不仅这样说,还要戳孩子的心窝,影射她不给老人天伦之乐,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见后面附的母亲亲笔信)
  父亲曾经在日记中总结我母亲在家总是扮演“苦主、恩主、教主和债主”不断诉说她吃了多少苦、对家里人的恩情有多大。这些事情年轮车轮一般地反复宣讲念叨。这些我们都绝对认可。从来没有否认过母亲的恩德和奉献,也用行动在尽力回报,让她快乐幸福。由于我家人性格使然,一般做不到口头上不断地去感恩戴德,可老人家偏偏吃这一套,要求我们在精神层面上对她绝对服从,肯定她所有行为都是对的,承认她的伟大母性和完美无缺,同时还要去指责我父亲。(这种事情我们做不到啊!)现在反过来我的母亲却不允许我女儿维护自己的母亲、保护我和孝顺我。看见女儿帮助我,就把矛头指向她,把家庭不睦的责任归咎于完全无辜的孩子,吹毛求疵的指责她这个那个。这个逻辑实在太分裂、太荒唐了!
  虎毒不食子,何况是第三代,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么心狠呐?!如果当老人的慈爱、和善、宽容、豁达。何至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作为母亲的母亲,却几次三番地出手要自己女儿、孩子母亲的命,诬陷她,甚至连生死关头都不屑一顾,孩子又怎么敢亲近和爱戴这样的长辈,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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