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贤哥去世的消息, 我颇感意外。 记得去年返沪探亲, 还曾与他见面。 当时他清晰的思路, 过人的智慧,大难之后乐观的人生态度,对时代、社会的关注, 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如今,斯人已逝, 唯有他的音容笑貌, 人品著述,长留人间。
童年时代, 我和贤哥并未有很多的接触。 这是因为我与他年纪相差甚远。但我对他的婚礼,却有很深的印象。记得婚礼是在上海国际饭店举行。楼高24层的国际饭店,是当时上海最高的建筑。对于童年时代的我,能去当时上海最高的,也是最高级的饭店,感到兴奋不已。婚礼并未向宾客提供豪华大餐,而是备有一些精美的点心招待来宾。整个婚礼的气氛,并未因此而逊色,相反显得活泼而热闹。贤哥与蕴芳嫂走到每一桌,与宾客们亲切地交谈。人们真挚地祝贺这一对充满青春活力的新人。我曾参加多次婚礼,大多已在记忆中淡化。唯有这一次,也是我记事起第一次参加的婚礼,至今记忆犹新。 在以后的多年中,我很少有与贤哥单独交谈的机会。记得每年年初一,他在多数时候会来我家拜年。但他很少与我交谈,因为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但就是在我的少年时代,我仍觉得我和他的精神世界是息息相通的。皆因我读过他的三本书:《党的儿子穆汉祥》,《生命似火》,《年青的一代》(与人合作)。那些如火燃烧的文字,曾给我带来热血沸腾的夜晚,灵魂升华的时刻。我曾暗中下过决心,成为象贤哥那样的作家,以文字来照亮人们的生活。 可惜,我的作家梦并未实现。而贤哥,也未写出更多的佳作。我在想,如果文化大革命未发生,以他的才华,他一定会写出更多脍炙人口的作品,给世人带来更多的精神食粮。但不幸的是,社会、历史的大转折,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轨迹,贤哥和我都不例外。 九十年代以后,我和贤哥只见过两次面。但每次见面,我皆收益不浅。尽管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尽管尝尽了如此多的人生磨难,我深切地感受到他仍对人生寄托着希望,对未来满怀着憧憬。他,是人生路上的勇者。 如今,逝者已逝,生者犹存。悲痛过去之后,家人仍须面对一切。愿蕴芳嫂与全家能勇敢地在生活的道路上向前。贤哥生前历经沧桑,荣辱不惊,淡然面对,乐观豁达。这,是他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美国有一句话云:Life goes on. 意即不管发生何事,生活必须继续。人人期望自己生活的道路上洒满阳光,铺满鲜花。但无论对帝王伟人或凡夫俗子,这,只存在于梦境之中。生活,对于任何人,都永远蕴涵着痛苦与磨难。我想,如贤哥在天有灵,他一定也希望蕴芳嫂与家人节哀顺变,在充满苦涩,但也充满机遇的道路上继续前行。乐观地面对人生,面对未来。 愿贤哥在天之灵安息。 2008 – 清明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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