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手教捧读久矣。数月来杂务冗繁,末及裁答,稽延至今,歉甚!罪甚! 日下艺坛,蚓蛙来奏。有举鱼目以为珠玑,附者甚众,非慧眼不辨也。先生所论种种,皆辨析毫芒,治学之严,固当如是,远非皮相之士所可同日而语也。 锴自幼好待古文辞,末学肤受,浅陋怆伫。既长,忙于绘事,诗学荒顿计余年。近数载,始整饬旧学,稍稍吟诵。然俭于腹而涩于手,才亦不足以副之,捉襟见肘,可笑之处正多,先生赞许逾量,亦长者奖掖后进之意而已,思之弥觉愧疚。谢老曾有评语,谓拙诗少恬淡冲和之致。所评极是。无奈笔钝如椎,不听驱遣,落纸苦无半点灵气。谢老咏梅有句云:“冷香消息五更透,清影空蒙一角斜。”错咏梅则云:“顽冰怒雪讵可磨,铁骨横撑春一脉。”不免金刚怒目矣。求如谢老容与闲适之致,终不可得。冥顽至此,眨灸殆无从施矣,奈何! 近日勉为小诗数章,刻意轻灵,卒赔画虎。敢乞先生指其疵病一二,感且幸矣!诗附后。 今海内知先生者,知先生之甲骨文字,知先生之篆刻,复知先生之画,而鲜有知先生之尤深于诗者也。先生以书画金石置身艺苑,而独掩其尤擅者,深为先生惜之。为先生计,莫若致力于整饬历年诗文辞,著书立说,以赔后学。或谓当世未必刊用,奈何?愚谓人生百年,如蚕吐丝,丝成衣帛,不必求尽蔽天下土,而但得真丝,自有受其温惠者。惟提笔之际,正无须汲汲于名利间耳。 先生胸襟淡泊,气骨峰嵘,陆沉于俗,视利禄如粪土,固不屑弛逐风尘与贩大走卒为伍。虽然,夫怀抱连城之壁,终其身不肯示人,谓世人但识碔砆耳,不亦过乎? 狂言妄议,伏候裁蔡。 (作者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国家一级美术师) (原载《墨花集》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0年12月出版) |
| 原文2000年12月 发表于《墨花集》 浏览:585 |
| ||
|
| ||
| 新增文选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