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学费比较高。但当时我父亲住在上海，经济状况还不错。1929年秋天我到北方来了。“北有南开”从这里开始。我是在上海考取南开大学。 　　“北有南开”指的是南开中学，有名的是学校的体育。特别是篮球五虎，打的很好。教练叫董守义。南开历史比春晖早。在这以后，南开也有其他活动：文艺演戏等搞的很好，是春晖没有或不及的。后来我们知道南开在演戏方面的活动，涉及曹禺、周恩来等。这也是春晖不及的。学科上南开不是特别出名。教员也不象春晖那样有名。南开的创始人，严修，字范孙，是清朝的最高的办教育的官。当过侍郎。是天津的世家。南开最初等于严家的私塾。严家和南开有几十年的密切关系。 　　南开有两年制的大学预科，分文、理两组。我在理科。头一年相当于高二。我们到南开感到新鲜的是在功课方面。因为南开学费贵，学生不多。男生住在两幢房子里，都是两层楼。一个房间住四个人。所以同住的同学关系相当密切。到1935年毕业时，我们这年还算人数最多时期，也不过四百人。清华人多，约1000人。有预科的大学只有南开。我们从杭州到南开的只有袁可尚和我两个人。南开学费大概一年三百来块银元。学生多是家里有钱的。南开大学学生主要从南开中学上去的，天津本地的人多。除了做生意的外，北洋军阀的也有，从农村来的很少。广东人不少，江浙的很少。总的预科人数不多。和我往来多的有七、八个人，都是两间宿舍的人。其中有郭永怀（力学家，解放后参加我国核武器研制工作，被誉为’两弹’元勋）、金大雄、袁可尚、胡子华（后改名胡世华，为数理逻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蒋赓霖等。我们这六个人组成一个小组织，叫做微社。 　　升入大学后有了分科。理与文划分和从前一样，文里边后来有哲学和经济，出现了变化。原来六个人里一直与我往来密切的还有郭永怀、胡子华、袁可尚，其余的就散了。 　　在南开预科两年，开头的时候，我觉得在南开英语、数学理科的学科比较不错，特别是理科的数学。南开在预科里教员就用英语的名词教学，有许多新的知识，觉得很有长进。文的东西，特别是汉语和中国历史很不行。学生对有的教员，特别是对语文教员很不尊重，对学科也不注意。譬如说语文老师讲楚辞讲诗经，在课堂上要唱着念，学生就开玩笑，有人把胡琴带到课堂上，老师念的时候学生就要拉胡琴，还模仿老师的声调，很不尊重，所以很少长进。外国历史用外国课本，还有印象。而中国历史简直就没有。在当时的南开中学，人多历史久，可能情况不同。大学到后来这方面知识很贫乏。 　　两年之后，预科毕业。一般应当升本科。在这个时候我印象里，预科学生若升南开本科，一般中学升大学要考试，预科学生是否考试成为一个问题。对此我在校刊上发表文章，主张不考试升入本科，后来被执行。这也说明在预科，也能有对学校发表意见的机会。我记得很清楚，我在南开大学的学生刊物上发表的文章。后来我们没有考试，自然升入本科。那个刊物大概叫南大周刊。在预科二年级我就成为这个刊物的编辑之一。能在上面写文章。后来到了预科毕业以后，我们几个微社成员还继续留在南开上本科的还有袁可尚、胡子华、郭永怀、蒋赓霖。都是在本科初期还是念书成绩比较好的。本科分科，我们念的学科都不相同。在南开有的学科不行，所以有人就离开了。比如胡子华要学哲学，郭永怀物理，到二年级就转学，去了北大。蒋赓霖也不知哪里去了。我因为偶然学了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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