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4号馆文选__歌乐山烈士陵园新闻、介绍、游记、观感、述评及诗歌等

上海文化出版社为迎接中国共产党诞生80周年而推出的《革命烈士遗文大典》，是一本难得的好书。这本书收入了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诞生至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为人民革命和民族解放事业牺牲的277位烈士留给后世的遗文512篇。这些遗文既有诗歌、散文、书信、日记，也有对联、诗词和临刑时呼喊的口号，庭审时的辩词等。这些遗文在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对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那种矢志献身国家民族解放事业、不谋任何私利的高尚情操，那种对友人、亲人深深的爱，今天读来自有一种特别撼人心灵的力量。这是烈士们留给我们国家和民族的精神瑰宝，值得我们不断翻阅，永远珍视。这里选刊的，是其中的部分作品。 　　 　　　　李大钊（1889－1927），字守常。是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之一。1927年4月6日在北京被军阀张作霖逮捕，28日在北京英勇就义，时年38岁。 　　　　狱中自述① 　　　　…… 　　　　惟吾中国，自鸦片战役而后，继之以英法联军之役②，太平天国之变，甲午之战③，庚子之变④，乃至辛亥革命之变，直到于今，中国民族尚困轭⑤于列强不平等条约之下，而未能解脱。此等不平等条约如不废除，则中国将永远不能恢复其在国际上自由平等之位置。而长此以往，吾之国计民生，将必陷于绝无挽救之境界矣！…… 　　　　钊自束发受书⑥，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之事业，实践其所言，励行其所知，为功为罪所不暇计⑦。今既被逮，惟有直言。倘因此而重获罪戾，则钊实当负其全责。惟望当局对于此等爱国青年⑧宽大处理，不事株连，则钊感且不尽矣！ 　　　　…… 　　　　【写作背景】 　　　　李大钊被捕后，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坚贞不屈，大义凛然。本自述写于1927年4月。他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也没有一字提到共产党。他正确、灵活的斗争策略，保护了党的利益。他宣传反对帝国主义、改造中国的革命主张。他庄严宣告：“钊自束发受书，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事业，实践其所言，励行其所知，为功为罪所不暇计。”为掩护被捕的同志，他把一切责任都自己担当起来，表现出了舍己为人的伟大的共产主义精神。 　　　　【注释】 　　　　①《狱中自述》共有三稿，此所收录文字，根据中国革命博物馆收藏手稿第三稿原件刊印。 　　　　②英法联军之役：1856年至1860年英国、法国联合发动侵华战争。又称第二次鸦片战争。 　　　　③甲午之战：1894年至1895年日本侵略朝鲜和中国的战争。因其爆发于旧历甲午年，故称甲午战争。 　　　　④庚子之变：1901年帝国主义各国强迫清政府签订的《辛丑条约》，因系针对1900年（庚子年）义和团运动而起，故名。 　　　　⑤困轭：严重束缚、限制。轭，牛马等拉车时架在脖子上的器具。 　　　　⑥束发受书：束发，上学的年龄。受书，读书、念书。 　　　　⑦所不暇计：是功绩还是罪过没时间去考虑。 　　　　⑧此等爱国青年：和李大钊同时被捕的爱国青年。 　　瞿秋白 　　　　瞿秋白（1899—1935），原名瞿双，江苏省常州市人。曾主持中共“八七”会议，结束了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在中央的统治，并当选中央临时政治局委员，主持党中央工作。1930年9月，主持召开中共六届三中全会，结束了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错误。1931年，受王明打击，被排斥于中央领导之外。1935年2月他在福建武平县水口镇附近被俘，以后转解到长汀，同年6月18日被杀害，时年36岁。 　　　　狱中题照 　　　　如果人有灵魂的话，何必要这个躯壳！ 　　　　但是，如果没有的话，这个躯壳又有什么用处？ 　　　　这并不是格言，也不是哲理，而是另外有些意思的话。 　　　　 瞿秋白 　　　　 一九三五年五月 　　　　 摄于汀州狱中 　　　　【写作背景】 　　　　瞿秋白被捕后，被关押在长汀国民党第三十六师师部，他在此写了许多诗句、刻了许多图章。凡是向他索要图章和诗词的官兵，他都一概满足要求，并不断向看守宣传革命道理。这幅照片题记是瞿秋白赠给狱医陈炎承的。在他看来，有的人虽生已死，因为他是只有躯壳而无灵魂的行尸走肉；有的人虽死犹生，因为他是一个不死的灵魂，体现了瞿秋白崇高的精神境界。 　　　　卜算子 　　　　寂寞此人间，且喜身无主。 　　　　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 　　　　花落知春残，一任风和雨。 　　　　信是明年春再来，应有香如故。 　　　　【写作背景】 　　　　1935年5月瞿秋白被押解到长汀狱中。由于叛徒出卖，他的身份暴露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生命的尽期，死亡已不可避免地来临。他沉着、镇定，挥笔写下了一首又一首闪光的诗篇。这是一首咏物言志诗。 　　 何叔衡 　　　　何叔衡（1876—1935），原名启，字玉衡，号琥璜，学名瞻岵。湖南省宁乡县人。曾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历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执行委员、工农监察部部长、最高法院院长等职。红军长征后，留在根据地坚持斗争。1935年2月在福建长汀水口村附近遭敌包围，突围时壮烈牺牲，时年59岁。 　　　　遗诗 　　　　身上征衣染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生合是忘家客，风雨登轮出国门。 　　　　【写作背景】 　　　　大革命失败后，上海处于白色恐怖之中。党派何叔衡去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途中，他改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一诗以抒情怀，表达了作者坚定的革命信念。 　　 吉鸿昌 　　　　吉鸿昌（1895—1934），原名恒立，字世五。1932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3年5月，联合冯玉祥、方振武等在张家口组成察绥民众抗日同盟军，任第二军军长兼北路军前敌总指挥，出师抗日。9月，在日军与国民党军的夹击下，遭到失败。1934年11月9日，在天津被国民党当局逮捕。24日，在北平陆军监狱惨遭杀害，时年39岁。 　　　　遗墨 　　　　作官即不许发财 　　　　【写作背景】 　　　　“作官即不许发财”是吉鸿昌亲笔书写的父亲的遗嘱，并把它烧制在碗上留作纪念。该碗收藏在中国革命博物馆。 　　　　绝命诗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 　　　　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写作背景】 　　　　这首绝命诗是吉鸿昌临刑时，用一根小树枝写在刑场的土地上，并让其姐夫记录下来的。写毕后，他快步走到行刑处，喝令敌人：“给我搬张椅子来。”“我为抗日而死，死了也不能倒下！”行刑的敌人想绕到他的身后开枪，他说：“我一生光明磊落，不能背后挨枪。你在我的眼前开枪，我要亲眼看见你们是怎样打死我的。”遂英勇就义。 　　杨开慧 　　　　杨开慧（1901一1930），又名霞，字云锦。湖南省长沙县人。1920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并与毛泽东结婚。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返回长沙板仓，开展党的地下工作。1930年10月24日被捕，囚于长沙警备司令部，后又转入陆军监狱。在狱中受尽了折磨。1930年11月14日英勇就义，时年29岁。 　　　　给一弟的信一九二九年三月一弟①： 　　　　亲爱的一弟！我是一个弱者，仍然是一个弱者！好像永远不能强悍起来！我蜷伏着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我懔而且寂寞！在这个情景中，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我的依傍，你如［于］是乎在我的心田里就占了一个地位。此外同居在一起的仁②、秀③，也和你一样———你们一排站在我的心田里！我常常默祷着：“但愿这几个人莫再失散了呵！”我好像已经看见了死神———唉！它那冷酷严肃的面孔！说到死，本来，我并不惧怕！而且可以说是我欢喜的事。只有我的母亲和我的小孩呵！我有点可怜他们！而且这个情绪，缠扰得我非常利［厉］害———前晚竟使我半睡半醒的闹了一晚！我决定把他们———小孩们———托付你们；经济上只要他们的叔父④长存，是不至于不管他们的；而且他们的叔父，是有很深的爱对于他们的。但是倘若真个失掉一个母亲，或者更加一个父亲，那不是一个叔父的爱可以抵得住的，必须得你们各方面的爱护，方能在温暖的春天里自然地生长，而不至受那狂风骤雨的侵袭！这一个遗嘱样的信，你见了一定会怪我是发了神筋［经］病？不知何解，我总觉得我的颈项上，好像自死神那里飞来一根毒蛇样的绳索，把我缠着；所以不能不早作预备，杞忧堪噱；书不尽意，祝你一切顺利！ 　　　　【写作背景】 　　　　大革命失败后，杨开慧在充满白色恐怖的板仓从事地下斗争。1929年3月7日，在湖南《国民日报》上看到朱德妻子被国民党杀害并挂头示众的报道，知道凶残的敌人决不会放过她，于是写信给一弟，表达了对母亲和孩子的深深眷恋和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但此信因故没有发出。 　　　　【注释】 　　　　①一弟：杨开明，系杨开慧的堂弟。1928年春任中共湖南省委委员、省委秘书长。6月奉命赴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旋任中共湘赣边界特委书记。次年春任红五军政治部主任。1930年2月在长沙被捕，英勇就义。 　　　　②仁：杨开慧的堂妹。 　　　　③秀：杨开秀，杨开慧的堂妹。 　　　　④叔父：指毛泽东的弟弟毛泽覃。毛泽覃曾参加南昌起义，后上井冈山。1929年参加赣西南革命根据地的开辟工作，任永丰、吉安、泰和中心县委书记兼独立五师政委。1935年4月在瑞金作战时牺牲。 　　恽代英 　　　　恽代英（1895—1931），又名蘧轩，字子毅。1927年8月参加领导南昌起义并任起义军政治部代主任。12月参加广州起义。1928年调到上海，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和中共中央组织部秘书长，主编党中央机关刊物《红旗》。1930年任中共上海沪东区行动委员会书记。5月6日在上海杨浦怡和纱厂活动时不幸被捕。在狱中一直称自己是“王作林”。1931年4月29日中午在狱中被枪杀，时年36岁。 　　　　狱中诗 　　　　浪迹江湖忆旧游，故人生死各千秋。 　　　　已摒忧患寻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①。 　　　　【写作背景】 　　　　由于敌人的迫害和摧残，致使恽代英的肺病发作而且不断吐血。难友们见状十分关切，有的泪水盈眶。恽代英以微笑回奉大家，并挥笔写下以上的诗句。诗中饱蕴着对死去战友的深厚情意，表现了一个共产主义者对革命的坚强信念，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和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注释】①楚囚：春秋时，有楚国人被晋国俘虏，但他仍戴着南方样式的帽子，表现对故国的怀念。这里指革命气节不变的被囚禁者。 　　江竹筠 　　　　江竹筠（1920—1949），原名江竹君。四川省自贡市人。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由于叛徒出卖被捕，囚于重庆渣滓洞。在狱中，坚贞不屈，被狱中难友誉为中华革命儿女的典型。1949年11月14日在重庆中美合作所电台岚垭被国民党杀害，时年29岁。 　　　　狱中给亲友的信竹安①弟： 　　　　友人告知我你的近况，我感到非常难受。幺姐及两个孩子②给你的负担的确太重了，尤其是现在的物价情况下，以你仅有的收入，不知把你拖成甚么个样子。除了伤心而外，就只有恨了。……我想你决不会抱怨孩子的爸爸和我吧？苦难的日子快完了，除了这希望的日子快点到来而外，我什么都不能兑现。安弟！的确太辛苦你了。 　　　　我有必胜和必活的信心，自入狱日起（去年6月被捕）我就下了两年坐牢的决心，现在时局变化的情况，年底有出牢的可能。蒋王八的来渝固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管他若何顽固，现在战事已近川边，这是事实。重庆在〔再）强也不可能和平、京、穗相比，因此大方的给它三四月的命运就会完蛋的。我们在牢里也不白坐，我们一直是不断的在学习，希望我俩见面时你更有惊人的进步。这点我们当然及不上外面的朋友。 　　　　话又得说回来，我到底还是虎口里的人，生死未定，万一他作破坏到底的孤注一掷，一个炸蛋（弹），两三百人的看守所就完了。这（种）可能我们估计的确很少，但是并不等于没有。假若不幸的话，云儿③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 　　　　孩子们决不要骄（娇〕养，粗服淡饭足矣。幺姐是否仍在重庆？若在，云儿可以不必送托儿所，可节省一笔费用。你以为如何？就这样吧。愿我们早日见面，握别，愿你们都健康！ 　　　　 竹姐 　　　　 八月廿七日④ 　　　　来友⑤是我很好的朋友，不用怕，盼能坦白相谈。 　　　　【写作背景】 　　　　江竹筠被捕后，在狱中，敌人对她用尽了酷刑，想从她身上打开缺口，但她始终坚贞不屈。1949年10月，同室难友曾紫霞将被释放，江竹筠用竹签蘸着棉花烧成的灰在极薄的毛边纸上写下了这封信托曾紫霞带出，交给了当时在《大公报》任职的谭竹安。信中表达了她对亲人的思念和对子女殷切的希望。体现了共产党员身陷囹圄，仍对革命充满必胜的信心。 　　　　【注释】 　　　　①竹安：即谭竹安，江竹筠的亲戚。 　　　　②幺姐：指她的丈夫彭咏梧原配妻子谭正伦。两个孩子：指江竹筠的儿子彭云和谭正伦的儿子彭炳忠。 　　　　③云儿：即彭云 　　　　④八月廿七日：是农历巳丑年八月二十七日，公历1949年10月18日。 　　　　⑤来友：指曾紫霞，江竹筠在狱中的难友。1949年曾出狱时，江竹筠托她带出这封信。 　　 夏明翰 　　　　夏明翰（1900－1928）字桂根。湖南省衡阳县人。曾任湖南省委委员兼组织部长、平（江）浏（阳）特委书记。八七会议后，积极从事组织和发动秋收起义的工作，策划并组织了平江暴动。1928年初，任中共湖北省委委员。同年3月，因叛徒出卖，在汉口被捕，20日英勇就义，时年28岁。 　　　　就义诗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写作背景】 　　　　夏明翰被捕之后，在狱中，他同审判官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忍受着各种酷刑的折磨，坚贞不屈。敌人无计可施，恼羞成怒，第三天———1928年3月20日，夏明翰被刽子手押到汉口余记里刑场。临刑前，当执行官问他有何遗言时，他大声说道：“有，给我纸笔来！”说完，他接过敌人递过的纸笔，奋笔写下了这首气壮山河的《就义诗》。 　　向警予 　　　　向警予（1895—1928），原名俊贤，土家族，湖南省溆浦县人。1919年加入新民学会，同年赴法勤工俭学。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并任中央妇女部部长。在党的第三、四次代表大会上均当选为中央委员。1925年冬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27年4月回国，担任武汉总工会宣传部领导工作，后调汉口市委宣传部，主编《长江》。随后又担任湖北省委、武汉市委的领导工作。1928年3月20日，在汉口法租界被捕。4月12日，被引渡到武汉卫戍司令部军法处监狱。5月1日英勇就义，时年33岁。 　　　　给功侄的信功侄①： 　　　　我来法年余，接得你两封信，第二次信文字思想迥异于前，几疑不是你写的。这样长足的进步，真是“一日万里”，不禁狂喜！ 　　　　科学是进步轨道上惟一最重要的工具，应当特别注意。你现在初级师范，程度与中学相当。所习得是普通科学（即基本科学），应当门门有点常识。你于英、算、文、理能加以特别研究固好，但不要把别的抛弃了。 　　　　你不愿做管理家业的政治家，愿发奋作一改造社会之人，有思想有识力，真是我的侄侄！现在正是掀天揭地社会大革命的时代，正需要一般有志青年实际从事。世界潮流、社会问题，都可于报章杂志中求之。有志改造社会的人，不可不注意浏览。毛泽东、陶毅②这一流先生们，是我的同志，是改造社会的健将。我望你常在他们跟前请教！环境于人的影响极大。亲师取友，问道求学，是创造环境改造自己的最好方法。你们于潜心独研外，更要注意这一点。万不要一事不管，一毫不动，专门只关门读死书。…… 　　　　九姑③ 　　　　四月二十九日 　　　　【写作背景】 　　　　此信写于1921年4月，当时向警予在法国蒙达尼勤工俭学。在此期间，她不但积极改造自己，更关心下一代的健康成长。向功治是她的侄女，向警予写此信给她，勉励教育她：“亲师取友，问道求学”，是改造环境、改造自己的重要办法，语重心长地希望她全面发展，做对国家有用之人。 　　　　【注释】 　　　　①功侄：即向功治，向警予的侄女。 　　　　②陶毅：即陶斯咏（女），新民学会会员。 　　　　③九姑：即向警予，在其姊妹中排行第九。 　　 罗亦农 　　　　罗亦农（1902—1928），又名罗觉。湖南湘潭人。1920年赴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回国后，作为主要领导人之一领导了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历任中共广东区委委员、中共江浙区委书记、中共江西省委书记、中共湖北省委书记、中共长江局书记。中共五大当选为中央委员，“八七”会议上被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同年11月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务委员和中央组织局主任。1928年4月15日因叛徒出卖被捕，同年4月21日被杀害于上海，时年26岁。 　　　　绝命诗 　　　　慷慨登车去，相期一节全。 　　　　残躯何足惜，大敌正当前。 　　　　【写作背景】 　　　　罗亦农被捕后仅6天即被敌人残酷杀害，可见敌人对他的仇视和惧怕。对此，罗亦农从容面对，视死如归，并写下了这首绝命诗。 　　邓恩铭 　　　　邓恩铭（1901－1931），原名恩明，曾用名黄伯云，字仲尧。贵州省荔波县人。水族。与王尽美一起代表济南小组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曾先后两次被捕。1929年1月第二次被捕后，在狱中带领难友与敌人展开斗争，几次组织越狱，自己却因重刑摧残和体弱多病，未能逃出虎口，被关入死牢。1931年4月5日在济南就义，时年30岁。 　　　　诀别 　　　　卅一年华转瞬间，斗志未酬奈何天。 　　　　不惜唯我身先死，后继频频慰九泉。 　　　　【写作背景】 　　　　邓恩铭被捕后，曾两次组织越狱，掩护大批同志冲出了牢笼，自己却因重刑摧残和体弱多病，未能逃脱，被关入死牢。这首诗是1931年3月，在济南狱中所作，并随信寄给母亲，表达了视死如归的壮烈情怀。 　　陈然 　　　　陈然（1923—1949），原名陈崇德。河北省香河县人。抗日战争爆发后，从事救亡工作。1948年4月22日晚，由于叛徒的出卖，在印刷《挺进报》第23期时被捕，被关押在重庆白公馆监狱。在国民党特务的严刑逼供下，始终严守党的机密，保持了一个共产党员的高尚气节。在狱中，用铅笔和香烟纸创办了白公馆版《挺进报》。1949年10月28日，在重庆大坪英勇就义，时年26岁。 　　　　我的自白书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写作背景】 　　　　陈然被捕以后，经受了国民党特务的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在审讯室里，用敌人给他写自白书的纸和笔，写下了这首气壮山河的诗歌。回到牢房，他向狱友口述了这首诗。以后，这首不朽的诗篇经脱险难友带出，而永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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