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三百七十一年前的旧事勾起的忧伤渐渐地淡了,无声的雪伴着铁马金戈闯入梦境,将军仍会蹙眉,宁远......今夕何夕,国安在?
后人提到你,往往会将惨烈绝伦的死亡描述得令读着的人瞠目结舌,我更少有看下去的勇气。身边的朋友因此而怪我懦弱,唉!我一直对死亡心存敬畏。寻常巷陌,市井人家,偶尔有认识的人故去,我都要心痛一阵子。我有时真想去问问那围观送殡的人们,搞清这是怎样残忍的一种快意,但我没有,我只能静静地走开,不忍去打扰浸在泪水中的一家人最后一次相对的时光。你叫这样的我如何正视你的离去?三百七十一年前,如有缘相遇,我只能任最无用的眼泪背着你流过我一生的时光...... 然而我的千点泪怎抵你一滴血呢?三百七十一年白驹掠过,我仅能尽己所能拼出你的一生故事,让后人在叹息声中得到些感悟。我宁愿记忆中没有那么多的恐惧,没有那么多对民众的咒骂,这些原不是你所寄望于我们的,不是吗?生命到了尽头,你说“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你的心分明还眷恋着那片土地,在宁远那厚厚的古城墙刻上你最后的深情。你愿让自己的灵魂护卫无辜的百姓,你又怎能去恨他们呢?你是有恨的,但那永久地隐在你不能再发出一丝声音的唇齿间。禁宫深院那个孤独古怪性情残忍的青年,你不愿再记起他的面容,只是他座下的江山将经历怎样的磨难?你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忽然间想到了灵魂,只是你累了,一合上眼就睡得很沉很沉......十四年后,他再见到你,他说...... 梦里依稀又望见宁远的城墙,它记录下你偶然南望时的叹息,“故园亲侣如相问,愧我边尘尚未收。”。离古城不远就是我的故乡。那里如今已狼烟散尽,你真的可以放心地南归了。家中还有“牵衣曾嘱早归来”的高堂老母,还有“作妇更加供子职”的妻子,将军该回去了,别将你的思念埋得太深。我会留在故乡的土地上,记下所有发生着的事,等见到你的时候,讲给你听,好吗? “自在飞花”,冬季天空中飞舞着的精灵。当年多少广东旧友人终生未见过它,而你却是熟悉的。 你的生命,实在是一部传奇,无需声形的再现,只在故纸堆里蹲了一天,我就被你弄得哭哭笑笑。谨以此文纪念我们的相识。 |
浏览:761 |
| ||
| ||
新增文选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