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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悼

记忆中的母亲

新艇

  看过二哥和小妹写的件件往事,总使人泪眼朦胧。是呀,生活带给我们这个家庭的苦难太多了,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时隔几年传来家中某个儿女又考上大学,或是添丁加口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好事了。
  不知从哪年开始,反正从我记忆开始,父亲就是一个病人了。据说是因为那是为共产党干事,经常生气而得了不可治愈的帕金森氏症,家中的顶梁柱倒下了。从此以后,苦难的生活和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身患心脏病的母亲一个人身上。我曾经将这种不公归罪于政府身上,发誓要让政府加倍归还我们幸福。
  童年,好象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记忆。只是从母亲81年轰然倒下,我的大脑才有了记忆,从此,家中便是瘫痪在床的父亲和瘸着一条腿的母亲,在此之前,母亲是什么样都没了记忆。只有两件事我记得很清楚,一件事是那时家里养了很多鹅,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每天去放鹅,但却很少吃到鹅蛋,但在清明节那一天,我们姊妹们都能吃上香香的鸡蛋,还会有一个鹅蛋,每每到这天,母亲都会用带有自责的口气,叫着我的名字说,“XX整天放鹅,一年也没能吃个鹅蛋,今天吃个吧”。每当这时心中不知有多高兴,但也不免有一点伤心。其实当天是不会舍得吃的,常常用红纸把鸡蛋或鹅蛋染红,带出去和小伙伴们炫耀,几天后才会吃掉。那时不解为什么那么多鹅蛋不吃,都卖掉。其实那都是母亲用来维持家庭的生计来源。即便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母亲总能让我们高高兴兴的过每一个节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要钱急用吧,我和母亲用手推车推着两只鹅到据城河集市上卖鹅,那时二哥在那里上中学,卖完后我们一起来学校,二哥在上课,母亲没打扰上课,只是趴在窗户上看看,也看了看学生宿舍,心痛的说二哥住的地方象狗窝,教育我以后好好学习,一定离开庄户地。
  另一件事就是,那时我不懂母亲的身体不好是什么概念,也不懂家里的困难有多大,反正家里是八口家,单常年是我和小妹和父母在家。只记得那年的冬天,地上下了很厚的雪,也很滑,时间已近晚上了,母亲,小妹和我一起到村后的井上抬水,那时自己还小,还没有能力把一桶水从井里拔上来,母亲也不放心。母亲吃力的把水拔上后,已是气喘吁吁,看着母亲吃力的样子,只想自己快点长大。我和小妹用扁担抬着一桶水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母亲一边用手电筒为我们照路一边帮我和小妹。刚走没多远,在一个斜坡处,我和小妹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摔倒了,一桶水全部撒在地上。我和小妹都大声的哭了,是因为害怕和心痛,也许还有委屈。母亲没有责怪我们,只是心痛的安慰我们,说“没事没事,磕着没有,不要哭了,撒了没关系,再回去挑一桶”。一桶水对一个健康的人来说是轻易而举的事,但对母亲来说却是很困难的事,可见但是母亲的身体是何等的差。从那时开始我们都养成节约用水的习惯。
  母亲是爱我们的,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没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让我们干活的,因为我那时还没有十岁,小妹不到八岁。现在想想那艰苦的岁月,真不知母亲是怎样撑下来的。苦尽甘来,儿女们都长大成人了,母亲却不给我们尽孝的机会,想起这些怎不叫我们寸断肝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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