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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悼

娘,请听女儿对您说……(五)

东兴

  娘,又到五一了,八年前的今天我们姊妹六个不约而同地回家了,回到了那个不到一个月前您还平静地躺在炕上的家,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满眼的凄凉,满心的懊悔,让我悲痛欲绝。为什么在您走后我们这么容易就能相聚,为什么您在世的时候我们不多一些这种相聚,让您享受一下天伦之乐?那时我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失去了的才是最可宝贵的。也惨痛地知道了娘的含义。尽管哥姐们都对我爱护有加,尽管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可是没有了您,我到谁家心里都是空荡荡的。
  “五一回来就能吃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听您说话(那时侯还没条件打电话)。没想到这也成了我跟您的诀别之词。还记得那个春节,我们全家人围在炕上打扑克,尽管您也不时露出一丝微笑,还是掩饰不住您那有些遗憾的神情:因为大哥他们一家没回来过年。我当时想不通,现在也还没想通。
  那年放寒假回家,您向我倾诉心中的不快,说着说着您就委屈的掉下了眼泪。我当时也不知是为了维护谁的形象,就说自己不想听,您硬是憋了回去。现在想想自己太虚伪,更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为什么不耐下心来听听您的唠叨呢?现在可再到哪儿听去?如果当时让您说出来,或许您会舒服点,或许就不会这么快……。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了永远的遗憾,谁都无法挽回的遗憾。
  很快就开学了,您照样给我准备了一大包好吃的:炒面,蒸肉,花生,馒头……最后要走了,您依在大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五一回来就能吃我做的酱了,今年做的酱不苦……”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一生的奢望。
  现在,我和小哥也都成家了,小哥已在北京安家落户,我在济南。昆宁考上了山东师范大学,就在我家附近,有什么事我可以比较方便地照顾到。金凤考上了北京大学,今年已经上大二了。苗昊和晓晓学习都挺好,你要是在世肯定又会高兴得向街坊邻里说,可如今女儿只能在这儿跟您说,您听得到吗?也说给我爸听听,让他高兴高兴好吗?
  小女儿东兴于五一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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