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审非才疏 注：时为整饬山海关内监军兵备道 　　 　　臣嗣昌待罪河南汝州分司二载，该抚按臣题请加衔久任，吏部覆奉钦依。臣兢兢职业，罔敢越思。去冬忽蒙恩命，调臣霸州兵备，臣念辇毂之下盗多事繁，廪廪忧不克称，拟拜疏□辞，适值大计，静听幽默，不敢有言。凭期已迫，谨星驰到任，不意甫半月余，又闻有关内道之调，臣甚骇之。夫以加衔久任之官，一调再调已非常理，况关内地方管山石等路，扼辽左咽喉，当今第一重地也。宜妙选天下第一边才，熟谙封疆、长于军旅者而用之，何谬举及臣？ 　　 　　臣往长南楚江湖薮泽之乡，不便鞍马筮仕。服官自浙江杭州府儒学教授，转南京国子监博士，以及户部福建等司主事等官。皇上试查履历，曾阅一日边疆否？只缘臣在户部条陈一二兵饷事宜，或者误谓知兵，而不知臣实驽钝，目中未睹行阵，胸中无一将材，纸上之谈，谁则不能？一旦畀以重任，鲜不僨封疆事，至于僨事，而后齑粉，微臣则何益矣。前此屡误封疆，不止一人，不但用人違，才人亦自知非才而不肯言，以自误而误封疆，为祸不小。孔子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寻常职分莫不宜然，况封疆重地，自知不能而隐忍尝试，将欲侥幸苟安，万万非臣所敢出也。用是沥血披心仰告圣明，以明“不能者止”之义。臣既难试封疆，何敢苟禄畿辅，惟祈圣裁处分，或调简僻，或赐褫斥，臣之愚分所自安也。 　　 　　有如不问能否必责微臣效力当□，则又有请焉。陕西流贼猖獗，臣父杨鹤，见任总督三边，两奉恩旨，策励戴罪。即今不知移镇何所，奏报未到，音问不通。臣系独子，望眼将穿，方寸尽乱，盖身在霸州，而心驰于彼久矣。皇上如不弃臣，乞赐削臣官职，俾以白衣，随任助父讨贼，倘果有寸长效力戡定，皇上用臣未晚。如其不效，臣请身先士卒，奋臂大呼，求死贼手，以代臣父赎罪万一，此臣死忠子死孝之至愿也。 　　 　　崇祯四年九月初六日具奏。 　　 　　《杨文弱先生集》卷四，页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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