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献_中国古代文献~集部_348号馆文选__日知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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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三)
○三朝要典《宋史。蹇序辰传》:“绍圣中,为起居郎中书舍人,同修国史。疏言:”朝廷前日正司马光等好恶,明其罪罚,以告中外。惟变乱典刑,改废法度,讪读宗庙,脾睨两宫,观事考言,实状彰著,然踪迹深秘,包藏祸心,相去八年之间,盖已不可究。质其章疏案牍,散在有司,若不汇辑而存之,岁久必致沦失。愿悉讨奸臣所言所行,选官编类,人为一帙,置之二府,以示天下後世大戒。‘遂命序辰及徐铎编类,由是招绅之祸无一得免者。“天启中,篡辑《三朝要典》,正用序辰之法。 门户之人,其立言之指各有所借,章奏之文互有是非。作史者两收而并存之,则後之君子如执镜以照物,无所逃其形矣。偏心之辈谬加笔削,于此之党则存其是者,去其非者;于彼之党则存其非者,去其是者,于是言者之情隐,而单辞得以胜之。且如《要典》一书,其言未必尽非,而其意别有所为,继此之为书者犹是也。此国论之所以未平,百世之下难乎其信史也。崇帧帝批讲官李明睿之疏曰:“纂修《实录》之法,惟在据事直书,则是非互见。”大哉王言!其万世作史之准绳乎? ○密疏唐武宗会昌元年十二月,中书门下奏:“宰臣及公卿论事,行与不行须有明据,或奏请允惬,必见褒称;或所论乖僻,因有惩责。在藩镇上表,必有批答;居要官启事,自有记注。并须昭然,在人耳目。或取舍存于堂案,或与夺形于诏敕。前代史书所载奏议,罔不由此。近见《实录》,多载密疏,言不彰于朝听,事不显于当对,得自其家,未足为信。今後《实录》所载章奏,并须朝廷共知者,方得纪述,密疏并请不载。如此则理必可法,人皆向公,爱憎之志不行,褒贬之言必信。”从之。此虽出于李德裕之私心,然其言不为无理。自万历末年,章疏一切留中,抄传但凭阁揭。天启以来,谗慝弘多,啧言弥甚。予尝亲见大臣之子追改其父之疏草而刻之以欺其人者,欲使盖棺之後,重为奋笔之文,追遗议于後人,侈先见于前事,其为诬罔甚于唐时。故志之于书,俾作史之君子详察而严斥之也。 ○贴黄章奏之冗滥,至万历、天启之间而极至。一疏而荐数十人,累二三千言不止,皆枝蔓之辞。崇祯帝英年御宇,厉精图治,省览之勤,批答之速,近朝未有。乃数月之後,颇亦厌之,命内阁力贴黄之式。即令本官自撮疏中大要,不过百字,粘附犊尾,以便省览。此贴黄之所由起也。宋叶梦得《石林燕语》曰:“唐制,降敕有所更改,以纸贴之,谓之贴黄,盖敕书用黄纸,则贴者亦黄纸也。今奏状札子皆白纸,有意所未尽,揭其要处,以黄纸别书于後,乃谓之贴黄,盖失之矣。其表章略举事目与日月道里见于前及封皮者,又谓之引黄。” ○记注古之人君,左史记事,右史记言,所以防过失而示後王。记注之职其来尚矣。唐太宗通晓古典,尤重其事。苏冕言:“贞观中,每日朝退後,大宗与宰臣参议政事,即令起居郎一人执简记录。”由是贞观注记,政事称为毕备,及高宗朝,会端拱无言,有司惟奏辞见二事。其後许敬宗、李义甫用权,多妄论奏,恐史官直书其短,遂奏令随仗便出,不得备闻机务,因为故事。 《旧唐书。姚踌传》:“长寿二年,迁文昌左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自永徽以後,左右史惟得对仗承旨,仗下後,谋议皆不预闻,以为帝王谟训不可遂无纪述,若不宣自宰相,史官无从得书,乃表请仗下所言军国政要,宰相一人专知撰录,号为‘时政记,每月封送史馆。宰相之撰时政记,自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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