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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师好友中叫我画画刻印的惟一只有沈老。记得子奋老师逝世不久,沈老找我要我为他画张画,要求可具体了:要横幅,尺寸不太大,也不要太小;最好画花鸟,但题跋要多,一定要自作题画诗;还要钤上自刻的印。就像代先师给我布置作业,按武林规矩他也就是我的师叔呗!我笑着答应:可以,什么都可以,就是自刻印我没有。他也笑笑说:“没有,不会去刻吗!这实在叫我为难,我跟子奋老师后他为我刻了六、七十方名印闲章,我少时自刻图章,多半早巳扔垃圾堆去了;为了一张小画,专门去刻印章未免劳力烦心。可又不敢明说,只好找找早时自刻的一颗小名章和一方“贻笑大方”闲章,想藉此应付塞责。
我静下心来很认真为沈老画了一幅《紫藤八哥》,题上:“梅花谢后藤花发,结识东风各有年,烂漫文章枝干老,缠绵花底话新篇。”惟印章最终还是没敢用自刻的,怕出丑丢人。沈老觉察,不依不饶,立马拿出石头,要我为他刻几方印,还说是急用。。我自知理短,勉为其难刻好送去,沈老很高兴鼓励我说:好!我正等着用你刻的印。还说:“我过去也刻印,现在老了,不能刻了。刻印对写字作画都有帮助。你有精力,眼睛还好,应该多刻,放掉是很可惜的。要知道你老师可是刻印起家的啊!”我当时对沈老一席话很是感动。但我心知肚明我的印刻不过林健石开。刻印比写字画画难多了,方寸之间,大气蓬勃,非下苦功不成。我这么懒散疏狂,只合玩玩粗枝大叶。 后来沈老还主动拓一些子奋老师的印蜕寄给我参考,一鞭接:—鞭打过来。上海沈剑知先生,福州沈农苏先生都辗转送石头来叫我刻印,我暗暗叫苦,这明明是沈老有意从中作红娘。可惜我不抓进取机会,全都当世情未了,应付过去,根本不去用心。长者奖掖后进,用心良苦,我居然不知好歹,不堪造就。都怪我没有听他教诲,不去继续努力用功,否则今日印坛也许多一个狂人也未可知。如今老眼昏花,追悔莫及了。 沈老很重感情,他把我那张画精裱装框,一直挂在他宫巷书斋中,十几年都没有换下来,今日回想起来,我真是一个地地道道不识抬举的坏学生。 |
原文2001.4 发表于《福州画院通讯》 浏览:1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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