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戈壁为人民一记李云杨在巴楚 　　张字子 　　1940年7月1日，南疆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喀什教育局60周长李云扬和妻子伍乃苗告别了喀什人民及疏勒县公立女子学校的师生，带上简单的医疗器材和药品，泵一辆敞蓬汽车前往巴楚。 　　车过西克尔大沙漠，气候突然大变，狂风卷起黄沙，刮得天昏地暗。毫无姬备的伍乃苗还穿着单薄的白色旗袍，坐在车上冻得直打哆咳。恰巧同车的两位塔吉克妇女随身带有御寒大衣，在她们的帮助下，他两总算平安地到达了巴楚。 　　四十年代的巴楚，生产停滞，文化落后，封建造信色彩很独。贫穷的居民，失学的儿童，要饭的老人，都在饥饿线上挣扎。而县政府的前任县长是一位荒淫无耻，不务正业，成天乱搞女人的花花公子；商会会长又趁机大批囤积货物，伙同大小商贩垄断了巴楚市场，市场上不仅缺医少药，少粮元盐，连火柴都买不上。投机商贩消遥法外，穷苦百姓怨声载道，政府不仅不过问，反而大发乱民之财。李云扬耳闻目睹这一切，立即组织县政府的公务人员对全县进行现场考察。他在考察报告中写道： 　　“巴楚就地理位置和交通、军事而论，它处于喀什的要冲之地，两条主要公路连接喀什，西连阿克苏，东连莎车，自古就是兵家常争之地。历史上刘锦堂平定南疆时就在此地驻有重兵，并建筑高城(南疆八城只有巴楚城是砖砌的)，并发动官兵，开筑城附近之古海子以为贮水池。每年于江河下游，伽、巴、莎、疏勒、和田各县之民众数万人修筑大坝堵水，可见，巴楚又是喀什辖区最缺水之县。当地人民对水的利用之重要。如1937年，剿匪阻投，在此战斗剧烈，光凭这些有利地形为天然设施，要想坚守巴楚，巩固疏附(即今日喀什市)、疏勒是很难的。其原因，巴楚纯属盆地，虽有小道四通八达，但因戈壁沙窝甚多，一旦开仗，孤城子立，调兵团难，万一城外水渠被截断，城内居民不战也要渴死。无优势兵力尚可坚守，若遇两军兵力相等，守城则是相当因难的。” 　　李云扬经过实地考察后，又在他的报告中指出：“除有利地形之外，还要彻底地执行六大政策，才能确保喀什的安全。”“只要六大政策深入民心，巴楚则可以成为南疆的坚强堡垒。要想深得民心，首先要解决民众之疾苦。那么，经济上要进化，进化就是改革，改良民众生活及居住条件，使广大民众真正认识到新政府是为民众谋福利的，是保障民众利益的政府。” 　　每年一到用水季节，上游沿途民众往往截断水源，致使巴楚河干渠断，民众只好挖井取水。但是巴楚地下水为盐碱水，既不能饮用，又无法浇地。一到七、八月间，上游用水已定，洪水开始下排，少者漫堤，多者溃坝，淹没村庄，冲毁农田。李云杨上任不到两月，附近的永宁坝及渠口已发生两次溃坝，共用数百工日才恢复了生产。 　　巴楚虽说是甫疆的交通要冲，但市场上连日用百货都买不到，而商会头目却还在囤积物品准备高价出售，牟取暴利。李李云扬正在考虑如何解决巴楚人民疾苦时，县商会会长找来了。这个大商人专搞长途贩运，把当地的毛皮运到苏联，又从苏联运回工业日用品，从中大发横财。他一见到李云扬就假惺促地说：“李县长，你需要什么，我马上派人送来。” 　　李云扬当场谢绝，商会会长看金钱和财物对这位年青的县长不起作用，又心生一计，退请李云扬参加一个舞会。所谓舞会，是几家有钱人凑到一起吃喝玩乐，洒宴上找几个擦亮的女人跳裸体舞。酒醉饭饱后，你看上哪个女人就可以和她睡觉。李云扬摸清内幕后，没有出席这次舞会。县商会会长和有钱人对李云扬极端不满。 　　经过两个月的考察，李云扬提出了根治巴楚所有弊端的方案：第一，改良耕种技术，改变长期不除草、不施肥、不选：种，任其自然生长的落后现象。第二，严惩乡约、乡长贪污i—建立健全公务员政府政策研究班，改变陈旧思想，开办乡约、乡长训练班，由政府准许成立本地人民和解团，参加县里民事司法工作，避免民事司法中的各种弊病。同时减轻田赋，增加收入，增加民众对六大政策的认识。第三，解决水患问题，重掐贮水池，开挖新渠，以备四至六月份缺水之用。水利工程应由政府派水利工程技术人员到现场勘察，给于彻底治理，经费曲政府财政拨款解决。具体办法为：第一由行署出面，组织麦益提、伽师、莎车、巴楚四县成立水利联合委员会。各县用水按地亩比例分配。每年灌水季节，由水利委员会各派一名代表驻在时河，按定量供给水。 　　广修贮水池，解决急需用水。红海子、坤海、古海作为贮水池，重点放在古海，若三海于能蓄满，可满足全县二三月之用。若在古海上加坝，从池中取土，池增深，容量大，可增加不少水源。 　　第四，永宁坝，年年修，年年培，长期危害巴楚民众。根据勘察，最好由巴楚到伽师修一条新渠，全长200里，其中50里经过沙漠，如迎风季，渠道有披风沙复盖的可能，水源堵塞，至今该渠还没动工。建议由行署出面，修筑一条贯通红海于至叶河的渠道，可连通两河，巴楚就不缺水了。 　　第五，将屈尔盖新渠两岸的荒地拨归贫民耕种，由政府帮助解决种籽，生产工具。这里可开垦十万余亩，如全归贫民，就减轻了政府的负担，两年内可还清政府贷款。建议数户贫民搭配一户富户，生产工具、种籽由宫户资助，每年由贫民按比例归还宫户。 　　第六，发展畜牧业。该县是喀什区畜牧业最发达之地，又窝喀什较远，每年牛、马、羊发病达三十万头之多，最好建立防疫站，分区分片管理。 　　第七，商民问题。县里有百万元资金，其中80％在商会头目手中，应立即收回喀什区商会银行统一管理。以肪商会头目成立股份公司占用。。如商会银行不愿承受，则全部收回政府所有。。 　　第八，文教卫生工作。县上财政不充足，年收入只达十万元，有的收入还掌握在少数人之手，建议由财政局统管，并派专职干部，成立文化干部训练班，充实基层开办学校，扩大教育面，使学龄儿童普及小学教育。尽快的建立医疗分所，以免巴楚民众跋涉之劳苦。 　　第九，公务员要做到清廉奉公，增强民众对政府的信任。扩大六大政策的宣传，使民众看到政府是为民谋利益的政?疗。 　　由于客观限制李云扬立志改变巴楚落后面貌的愿望虽然没有实现，但他在巴楚短暂的任期内，励精图治，改革旧制，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不畏传统势力压力的奋斗精神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崇高品质。

原文1989 发表于《喀什市文史资料 第3辑  浏览：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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