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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老兵——徐敏纪念馆

回忆草茅庵建军后的几次战斗

徐敏

  一、建军
  一九四五年十月新四军浙东纵队撤出浙江地区后,这块全国十九块解放区之一的浙东解放区伪化了。从此,从山区到平原、从县城到市镇乡村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实行了反革命专政。国民党军队气焰嚣张,疯狂地向四明山区“清剿”,抗日军人、革命同志有的被杀害,有的坐牢狱,有的受迫害等。面对这一系列的反革命行动,使人深深体会到有枪杆子,恢复浙东解放区才有希望。
  一九四七年五月十五日在四明山慈(溪)南草茅庵建军。这是解放战争时期在浙东地区最先建立的第一支武装。这支武装的组建和发展都是在浙东临委和四明临工委负责同志张瑞昌(即顾德欢) 、陈布衣、朱之光等同志的直接领导下建立和发展起来韵。
   这支武装建立以后,战斗在浙东广大地区,不论在四明山,还是在天台山,在开辟新地区,创造根据地的战斗中,部队由中队建制扩大为大队建制,战斗规模越来越大,战斗力越来越强,一度解放三门县城和二次解放天台县城,然后进军会稽山,经过诸暨整军,于一九四九年五月初解放绍兴市,然后配合野战军第七兵团二十二军进军到余姚、宁波。在这些战斗的历程中,这支草茅庵建军的武装,都在浙东临委书记张瑞昌同志的直接领导和指引下成长。他关心这支部队的组织建设、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使钢铁部队越来越发展,战斗力越来越提高,从艰苦困难的岁月里走向胜利。每当关健时刻他及时指引、鼓舞前进。
  二、出击三北,经受考验
  草茅庵建军后,四十余人枪马上出击三北地区。在三北的十余天的时间中,先后打了四仗。其中有一仗是我们主动出击向敌人进攻,攻打了国民党庄市区区署和缴获彭王庙戏场国民党部队相当于一个班的武装。有三次是敌人疯狂地向我进攻;第一次是慈(溪)北史祥寺,敌人向我驻地史祥寺包围、进攻,我奋起反击,在完成掩护首长和机关任务后,丢开敌人胜利转移。粉碎了敌人消灭我们的阴谋;第二次是镇(海)北平原区的中官路村,敌气焰嚣张,疯狂的向我驻地猛烈进攻,我反击,然后丢开敌人,巧妙转移;第三次是一个中午饭后,部队在慈(溪)东平原的长石桥以西田畈上的大道上,从平原向山区行军中,首先国民党长石桥的警察部队发现我行动,集结力量,气焰十分嚣张,来势凶凶,边瞿瞿吹哨,边似疯狗般的向我队列扑来。敌人错误的估计形势,以为这块土地是国民党统治下,附近都是国民党部队,看到我们只有四十余人的武装,眼红了,长石桥的警察部队一冲杀,南边费市的警察部队抢功也从南向北跟踪而来,西边洪塘镇的警察部队,从沿山由西向东,企图在马鞍山附近堵截我退路。这时部队面临着浙江保安部队一团部队的大包围,面临着杂牌部队的小包围,面临着对部队既是极好的锻炼机会,又是严峻考验的时机。尽管敌人集中浙江保安团和纠集地方反动武装,实行层层包围和严密封锁姚江的大多渡口,来不及全部渡口封江,临委首长果断决定,在—个夜晚,撤上四明山,使敌人的阴谋成为泡影。
  三、鼓舞信心、坚持斗争
  出击三北在军事上有所收获,缴获长短枪十多支。更重要的在政治上扩大了影响,大大超过军事上收获的影响,长了我军的志气,灭了敌人的威风。但在这次出击中,我牺牲一人,失散二人。到了四明山鄞西潘岙村上呆了一天,当夜转移到断堂庵,次日上午“浙保”一团二大队五中队在山下摆开进攻架势,李斌中队一百余人分二路向我发起进攻。部队转移到离大隐九华里的汪家村,派一班战士方元到大隐侦察,夜间遇到浙保一团部队,在大隐附近湖边的野山庙附近,在乱枪中牺牲。上海籍一班战士汪文忠经不起环境的艰苦,战斗的频繁,在汪家村后山开了小差。这时经得起考验的同志更坚强,经不起考验的人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被历史淘汰。敌人是疯狂的,天天寻找我们,经常作战斗准备,得不到休息,生活上得不到改善,意志不坚定的人,看不到光明的前途。从汪家村转移到冷湾村后,生活上第一次改善,红烧鹅肉。这时更重要的需要政治思想上的改善。浙东临委书记张瑞昌同志在几张写字台大的白报纸上绘出从红绿两色的解放区和各战略区战役胜利的示意图。挂在门板上准备宣讲,侦察员回来报告有情况,敌人到了附近村庄,部队立即撤到村后边的竹林里,这些图挂在一座坟堡的石碑上继续宣讲。一面准备战斗,一面张部长讲着,大家集中注意力听讲,他讲的大意,我当时理解是困难是暂时的,前途是光明的,激发了指战员的斗争信心。他从各战略区我军战役的胜利和解放区的扩大及解放区人民当家作主人过着幸福生活,对于野战军胜利的喜讯,不但讲了全国各战场的,更具体地讲了华东战场的胜利,不但讲的主要是—九四七年第一季度我军一些大战役的胜利,也讲了华东野战部队在一九四六年一些大战役的胜利事迹。重点突出华东战场的胜利动态。从一九四六年元月胶济东段保卫战开始,讲到七、八月苏北地区粟司令指挥的七战七捷,十二月中旬的宿北战役,歼灭曾在余姚向我四明山伤病员进攻,在陆埠杀害我伤员的国民党一二二师(歼灭时已改编为整编五十七师预备第三旅)。又讲到一九四七年第一季度一些战役的胜利,二月歼灭李仙洲集团六万多人,并活捉徐州绥靖公署第二绥靖区中将付司令李仙洲,五月孟良崮战役歼灭国民党的皇牌师长,歼灭二万多人等等,讲到解放区不断扩大,新解放区不断增加,讲到野战部队节节胜利,歼灭大量的敌整编师和许多杂牌部队。
   听了报告,看了示意图,展示解放区的光明,听到野战军部队的胜利,大大鼓舞部队的斗志,激发了胜利的信心。联系到四明山敌人在我们身边,天天有情况,时时会发生战斗的可能,尽管环境艰苦,敌人的疯狂是暂时的,我们的困难是黎明前的黑暗,将会通过战斗和敌我力量的变化过程,通过战斗的胜利和部队的发展壮大,恢复浙东根据地的希望会来到的。
   这年冬天,三支队政委陈布衣同志在鄞(县)西潘溪祠堂里也报告了解放区的面积大大增加,野战军的胜利捷报频传,尤其是一九四七年八月七日刘邓大军外线作战,进军大别山,是我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反攻的开始,又一次鼓舞了部队的斗志,激发了战土们胜利的信心,为恢复浙东解放区增强了责任感,激发部队战斗力的提高,二月出击嵊新奉地区,在千余兵力敌人的面前打了胜仗,缴获一些武器弹药,打退敌人的进攻。
  四、告别四明南进台属
  部队要南进,要到台属地区,去开辟新地区,创建根据地。一九四八年中旬,钢铁部队要离开四明山到天台去了。这时每一个指战员在思想上都需要来一个大转变。自草茅庵建军以来,这支武装在浙东临工委和四明工委的直接领导下,一直战斗在熟悉的四明山区并发展壮大,对于四明山有着深厚的感情。在四明山地熟、人熟、情况熟,由于情况了解,对付敌人、战胜敌人经常处于主动地位。到台州去,地生、人生、情况生、语言不懂等问题,会带来许多困难和不便。在思想上有所反映,认识上有所不同,就有一个认识过程的变化,这时浙东临委书记张瑞昌同志等做了转变工作,一是做钢铁部队领导干部认识上提高问题;二是动员全体指战员统—思想,提高认识,树立到台州去的自觉性进行动员。
   在南进以前在鄞(县)西燕子窝村召集我们领导干部开会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会上指出:党中央和华中局的指示,经过四明党的讨论,将四明山一支重要力量放到台属去。台属在地理上,南至浙南,东至东海地区、西至会稽,北至四明山,东西南北可联成一片,那里在战略上的重要性……等。听到党中央华中局的指示和经过四明党的讨论,要我们到台属去,是党对钢铁部队的最大信任。激发我们到天台山开辟新地区,创造根据地的自觉性。后来到了天台山遇到了一些困难。敌人发现我行动,就跟踪、盯稍、进攻,天天有情况,处于频繁的战斗环境中。尤其在临海县打跨台州地方主力台州独立营,活捉营长罗承宽以下数十人之前,情况是紧张的,环境是艰苦的,敌人发现我就伏击、包围、进攻。天空笼罩着一片黑暗,在杭镇岭上遇到敌人伏击,撤到五景岙山上;放了一个军事哨,张参谋看到环境艰苦,一旦失散,影响战斗力,影响情绪,行动也将会困难。我是副中队长,要我留在这个军哨上。离驻地三里多的高山上,作了坏的准备和打算,参谋长告诉我:万一与部队失掉联络,联络地点在宁海的山阳附近的平溪、大石;尤以尖山的青林甲长家;三门的芦田山、沙湾等。这些措施,意识到情况的紧张,环境的恶劣。我们从山上看到五景岙山下伏击我们的敌人在运动,看到这些,我们记住浙东临委书记临出发前指出,台州战略上的重要性,把我钢铁部队当成一支四明山的重要力量来台州的,鼓舞着我们在任何环境下,要经得起严峻的考验,我们不愧为四明山的子弟兵,尽管敌人一个营的兵力,超过我数倍,但我们坚守在军事哨的山岗上,作了随时战斗准备。
  在将要南进的前一天,浙东临委和三支队首长,以及钢铁部队的领导,对全体指战员作了政治动员,每班配备了一个医药箱,内有许多医药;还配有二只钢精锅,每个人身上带着数斤大米,准备了新的草鞋。脚上穿着一双新的,身上带着—双新的。在物质上是有充分准备的,更重要的经过临委和三支队首长的思想动员。在政治上、思想上也作了充分准备,给我们南进不但在物质上,而且在思想上都有了充分的准备,就这样在八月十三日的一个夜晚,我们离开了四明山鄞西燕子窝村,爬上勾勾扎扎柴山,跨进鄞奉边,向台州地区胜利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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