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孤台下清江水, 中间多少行人泪。” 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这首悲愤而蕴藉的《菩萨蛮》词,自从我儿时在初中课本中读过后,就一直萦留在脑海。三十年来,我寻觅郁孤台,只知道在江西,究竟在江西哪里,搞不清。 今年三月好风光,春风把我吹到了赣洲。我们一行在广敞的街道上漫步,偶然碰到诗人卢老师,问他赣洲有什么名胜古迹,他一口气说出了:“八景台、夜话亭、马祖岩、文庙、郁孤台”等景点。“郁孤台?”我一听惊喜不已:“到郁孤台去!”同行也都感兴趣,在去郁孤台的路上,我们背诵辛弃疾的《菩萨蛮》:“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从卢老师的谈话中,才知道辛弃疾曾在此地任江西提点刑狱一职数年,淳熙八年被刻落职后,退居江西上饶、铅山等地二十余年。可以说他熟悉赣洲的一山一水、一叶一木。说来也怪,与辛在词坛上并列的苏东坡老先生,1094年被贬岭南时,在赣洲与当地名士阳孝本游玩郁孤台一月有余,至今留有《夜话亭》供后人游览。也许赣洲独有的灵气吸引着豪放肝胆之士,南宋名族英雄文天祥在此地任知州时,组织义军万余人,往临安勤王,英勇抵抗元兵南侵。他在赣江十八滩之一的《惶恐滩》边写出了流传千古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知不觉,我们穿过小巷,踏石登山,迎面一座牌楼上大书“贺兰山”三字,我又一阵惊喜:“贺兰山在这里?”岳飞那首气壮山河的《满江红》词有:“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一句。卢老师连忙说:“这座山也叫贺兰山。”如此巧合!是不是暗示郁孤台所在地与中华民族的豪放之士兵有不解之缘?!我不能不想到有豪迈气慨的陈毅元帅,1937年9月从大余县到赣洲,与国民党江西省政府代表谈判,达成了“停止内战,共同抗日,释放政治犯”等协议书,亲自率领新四军第一支队第二团第三营从这里开赴抗日前线。我不能不想起有几分意气风发的蒋经国先生在这里任第四行政区专员长达6年之久,提出了“建设新赣洲”的口号。除了留下一些政绩外,还留下一段风流艳史。我不能不想起有李白豪放遗风的郭沫若也在郁孤台挥毫:“郁孤台下红江水。” 我们登上三层楼十七米高的郁孤台,四面眺望,新城全收眼底。章、贡两股浊流在八景台下汇合成赣江,向北滚滚流去,再不见“清江水”了。京九铁路横穿赣南,古今豪放之士的豪气终于变成气贯长虹的火车鸣笛声,列车满载赣洲人民的新声长啸而去。过去是“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现在是“江晚歌舞厅,处处闻笛声”了。既然过去的“清江水”也变成了黄江水、红江水;那么郁孤台呢?你再不应是郁孤台了,你还郁愤什么呢?!你还孤独吗?你应改名为“豪放台”!走下郁孤台时,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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