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冬天最爱看窗外的飘散的雪片,她像母亲一样的温柔;夏天最爱看晚上的夜空,她像父亲一样的深邃。那时谁也没有漂亮的衣服,家里连电视都没有,那可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一眨眼就是几十年,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岁月一下子把我从简单朴素送到了眼花缭乱的年代。儿时的快乐早已烟散,开始专心致致地守着中年的辛苦,那辛苦真是快乐的代名词,转眼女儿长大了。每次回家都是我们的节日;每一次电话都让我们心花怒放,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是天上的一颗亮星! 女儿23岁了,她把“死亡”这个遥远陌生的名词一下子塞给了为了女儿刚刚忘掉疲倦的爸爸妈妈,让男人的泪水一次次冲刷着没有死亡的记忆;让罪恶无声地在可怜的女人前忏悔。快乐真是像一朵鲜花,任你怎样呵护,不经意间还是凋零了,而痛苦却像野草任你怎样刈割,铲除,终会顽强的滋生。可是女儿的离去让有幸者真的看见了夜空上美丽的流星雨,她并不是像袅袅轻烟那样的消散了,永远地没有了,即使你不认识她也看到了她的美丽。 我想到死,想到尸体被焚化;人们哀天恸地,然后就是慢慢地被淡忘。人间总是这样重复着排演着;我又想到雷电、台风、山洪、地震刹那间天灾的降临,大自然立刻变了一副面孔,人的生命连同自私自利、鸡吵鹅斗一扫而光;又想到蜗牛的爬行、春蚕吐丝、蚂蚁觅食,它们无声地世世代代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芸芸众生里我也过着我的日子。女儿再也不会在电话里故意跟妈妈撒娇,絮叨那些琐碎的事情;爸爸再也没有机会给女儿洗那件茜红色的防寒服,还有每次我们目光碰到一起的兴奋,太多太多的“再也不会”。女儿突然不见了,消逝的不仅仅是那张笑脸、垂泪的双眼,还有她写下了值得阅读的东西;做了值得写的事情。20岁出头的大姑娘内心是很复杂的,女儿的心爸爸不了解,很多的不了解,看到女儿的这些经历怎能不让爸妈心痛!就让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孩子心灵的匣子吧! “这些文字,每次回家都要翻出来看,否则寝食难安。在我心中,这些是我成长的痕迹,其中包括感情。也许,在别人看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可笑!但只有我知道,那时的痛苦是真实的,欢乐也是真实的。套用陈冲的一句话:‘虽然现在我已很玩世不恭了,但我曾经很不玩世不恭’那么于我来说,虽然我已很不单纯了,但我曾经非常单纯过。 我每看一遍,都会重新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慨,感慨时光的飞逝,和感情的变迁;但无论我现在怎样,无论时间过来多久,我都无以克制的心动,为我的初恋。” 在那个花季的年龄,她是战战兢兢地过来的,她困惑,不知向谁诉说,写了很多日记。她说,为什么一个女生不能有几个男生做朋友呢?男生和女生的距离为什么拉得那么远?男生和女生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是的,是不一样。我的代数“烤糊”了,女生安慰我,我没感觉什么,可是一位男生说:“别灰心,仅是一次小失误!我知道你的成绩。”太普通的一句话,我却特别感动,也许这就是男生的力量吧!老师是不可能看到刘莹的日记的,但从刘莹的内心是有代表性的,那些育人的园丁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异性对整个集体的凝聚力,对提高班集体和个人的学习成绩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在历来男女合校合班的学校里那些半老婆娘的老师为什么总爱作同学的侦探呢?这让学生怎么想呢? 刘莹天真地说:“我真不明白,男女生之间为什么就没有纯洁的友谊?其实是有的。可别人不这么看,他们把这一切都归为那两个字,那两个让家长老师敏感又担心的字。现在我等着,×老师不是要和我谈话吗?我有充分准备。如果她真诚地和我交谈,我定会用双倍的真诚回报她;如果她根本就不信任我,那么我会和她理论,现在不是有了《和当代中学生对话》这本书吗!从这里我已经懂得很多。”可惜这位早已退休的老师再也无法了解她曾经教过的刘莹。 大学了,她放开了,她真正找到了自己,她写他们初识的过程和第一次的表白,她已经把自己刻画入微了,但是刘莹始终跳不出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圈子――――做个听话的孩子。她抵挡着来自各方的信件、纸条、电话、很难拒绝的相约。这一切没有半点隐瞒地告诉了爸爸妈妈。她过去的老校友很有经验地告诉她,这是标准大学生式的恋爱,美好、浪漫,但结果幸福?也说不定会毁了你。但刘莹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种人。她自己说:“我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可也变得不温柔了,很多事我要做决定。”到了深圳有一次打电话举着话筒长时间不说话。。。。。。她说,我们给了她太多的自由静观她的成功和失败。一次女儿假期回家随便问了爸爸妈妈一个很难又很容易的问题:“爱情到底是什么?”是爸爸妈妈不够细心,其实女儿并非一切顺利,她一直在调整自己;以自己的原则竭力维护自己在大学里找到的那份出双入对。尽管有人认为那是小孩儿过家家的游戏,她十分珍惜自己那份真实的感情,她硬说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在最南方她孤身抵挡来自各方异性的进攻,一个人在荒漠中傻傻地走 ,始终如一作她的乖孩子。她离世很久我才在大学的同学录里搜寻到她最后的一次留言“我一个人在深圳,可乖了!还是胖子了解我,冯×竟然说出什么让chu小心老婆的话,真让我伤心啊!” 在深圳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虽然这还不是真正意义的家,至少在爸爸妈妈来的时候有一种家的感觉。于是二人选择了水库新村租了一套一厅一室的房子,置办了一些家具,这真是一个决定命运的选择,我不知该不该说那是一次错误的选择!那段日子她和男友离多聚少,只有靠打电话读书打发寂寞。她希望紧张的工作,每天7:30分就到岗了,快速准确地完成公司领导交给的任务,如一阵风。虽然她一直认为这是浪费了自己的专业,但周围的人却十分赞叹有无量潜能的女孩儿。闲下来的时候,她就想起天津的爸爸妈妈,她的东大她的同学。电话发展到一天两次,可是路途遥远她不能轻易让爸爸妈妈来,她要把这最美好的时刻留到年底。男朋友的妈妈来了,她礼节性地由始至终地陪伴,把拍的照片寄到天津,让爸爸妈妈好好看看抢走他们女儿的人是谁! 11月17日是个周末出差在外的男友回来了,他们一起吃饭、逛街,重复着以前做过的。事情的发展像水一样的平静、雾一样的迷,突然得不可思议!难道水库新村又是一个“百慕大三角”;是女儿生命的禁区?“十里长亭”相送,直到男友上了列车他们才分手,女儿一个人乘车回返,途中接到男友一次电话;当男友第二次电话打过来她已借凶犯之手了了一切尘缘,毅然放弃了世上所有那些对她来说一直企盼的、向往的2002年春节深圳的团聚、出国的准备和自己苦苦守候的爱情。(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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