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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父母亲
上周一应朋友范振宇喻曼的邀请到他们亚特兰大家里作客,去了才知道范的父亲本周一就要回去了,他母亲会多呆一段时间,到十月底回去。范的父母亲是今年5月底来美谈亲访问的。他的父母亲居住在西安,他的父亲是位建筑工程师,虽已到退休年龄,但是仍然在任职作项目,他的母亲已经退休在家了。当初在得知他们签到证后,曾托付他们从国内带了点东西来。 说来话长,去年冬天外甥女白燕结婚时拍了录像,她试着想给我寄过来。可是到了邮局打听了一下要好几百块钱,觉得有些不值,於是就告诉她先不急,等有认识人过来时帮助带来就是了,也不急那么几天。倒也不是没那个钱,只是想想几百块钱够某个侄子侄女或外甥外甥女一个学期的课外书了,有点舍不得。我自己经历过在贫苦环境下求学,深知在很多人眼里不算什么钱的几百块可以帮一个贫困农村生解决多少问题。於是就要来了范父母亲的家中电话,让白燕跟他们联系一下,然后把她的结婚录像寄到西安让二位老人带来。与此同时,白燕也把家里能收集到的一些父母亲的老照片以及家里人最新拍的几张照片一起寄了过来。另外白燕还别出心裁给我和小渝每人买了一件短袖衫,几样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一公斤,故也不至于太添麻烦。尽管如此仍然觉得颇为不好意思,熟语讲‘千里不捎书‘吗。范的父母亲欣然同意,才使我得以看上白燕结婚当天的情景。曾热情邀请他们来家里作客,好见见面,同时当面感谢一下,可是他们始终没空。这次正好是美国的独立日假期,於是很高兴接受了范喻的邀请于7月5日星期一前往亚城照访。 我们本来打算早上九点钟左右出发,驱车两小时先到中国城的饭馆吃点有中国特色的小吃,再到中国超市去买些蔬菜食物等,大约下午一点钟左右到他们家。说好的去吃晚饭,早点去是为了过牌瘾,我和小渝跟范喻夫妇是很好的牌搭子,我们有过多次奋战到凌晨三四点钟的经历。很自豪的是我们俩基本上保持了常胜的记录,马失前蹄的时候当然也是有几次的。熟话说’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如范振宇喻曼碰巧看到此贴,不知赞同否?用时下国人流行的话讲:不服,不服单挑。:-))有道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碰巧星期天应邀到干哥家去游玩,我和小渝还拽上了原来一起住的应雨荣,我冠她以绰号SAMM-Single Available MM. 本来应邀去他家旁边的湖里游泳,然后享受美式烤肉并看中国电影。干哥刚好换了个比较大的电视(据讲是目前市面上最大的,懒得去考证) ,又新买了两部中国电影DVD。谁知天公不作美,一个上午都大晴天,下午我们一走出家门坐上车子天空就开始阴云密布,待我们开了十几分钟到他家时,雨点已经霹雳啪啦下得很大了,当然就没办法游泳了。於是很怅然地开始看电影,两部我都以前看过了,於是就选了应没看过的‘活着’。自然是免不了随着剧情与主人公命运的起伏变更而嘘吁,感叹人生境遇变化之无常与人在外界天灾人祸连续打击之下的坎坷与无奈。在我们享受电影的时候,干哥一直在忙着往桌上拿吃得喝得,也在为烤肉做准备,颇感不好意思。不过吗,既然是哥,也不能白叫,就心安理得地享用吧。等到一个片子看完,天空好像已放晴。应颇有些蠢蠢欲动,想去游泳。我环视左右,渝稳坐不动,干哥正忙碌着烤肉,也无半点游泳动向。想给他帮个忙,可是又被告知不需要。於是就带着应到湖边去转了转,在甲板上玩了一下水也没有敢下去,身边一个高手都没有,打死我也不敢下去。转悠了一会儿回到家里时,渝他们已经开吃了。此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我和应一看烤肉饼那么厚大,当即决定两人分吃一块,从中切断,又夹了一些生菜,番茄,烤豆浆,拿了面包到餐桌边加入他们就餐。我和应一看到渝们的三明治就笑了,原来我们搞错了,把烤肉饼当荤菜吃了,而事实上那天的烤肉饼是用来夹三明治得。嗨,他烤得这么厚实,像个大肉圆。味道与中国食品有所不同是很正常的,应好像还很喜欢吃似的。 晚饭后又继续看片子,看了部叫FINDING NEMO 的动画片,是获得过奥斯卡奖的片子。讲一只名叫NEMO的小鱼被人类补走后他的鱼爸爸如何历尽艰难险阻努力去寻找他,表现了伟大的父爱。很感动,让我想起了父亲的一件事。那时我在临一中读高三,一天大姐带了白燕来看我。正在我们交谈的时候,我的那个同学来找我,把我叫到宿舍外跟我说起了叫我帮个忙等等。我当时觉得不是个大事就答应了。谁知大姐硬是寻根究底地问清了是什么事,她当时就有些不悦之情,叫我不要去做,这不是什么好事。还说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就告诉父亲。我只得求她高抬贵手,允诺不去干就是了。也许是我的表现并没有使她放心,显然她一到家就原原本本告诉了父亲。当父亲得知这件事情,第二天便抛下家里的活拖上三哥还带了我的小侄子大鑫来到学校,把我狠狠数落了一通。当时我正在课间休息,宿舍同学来叫我说家里来人了,忙赶回宿舍。只见父亲蹲在宿舍边上,三哥和大鑫在一旁陪着。当时正值盛夏,烈日当头,看着年纪将近古稀的老父亲脸上汗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掉,心里不禁一阵心疼,内疚和歉意顿时涌上心头,当然也搀杂了害怕,一顿责骂恐难逃掉了。果然如此,父亲一看到我,就数落上了。他的话虽然土,但是有他的道理。记得最清晰得就是他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你哥哥姐姐们培养你是想叫你往金坑银坑里跳,你自己却要往屎坑里掉!你这么多年书都白念了?越活越是鼻涕流回眼睛里,倒流了!!!还大讲了好一些道理,最后更是语重心长地说我的那些侄子辈们都在以我为榜样呢,我要好自为之。我当然是耐心地陪不是,并以比跟大姐说话时更坚决的语气告诉他,我不会去做那件事的,放心吧。父亲大概是信了我的话,也就没有继续责怪了,开始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漫长说教。完了还没忘记叫三哥把包拿来,他把里面的一盒炒肉酱递给我,叫我注意身体,把肉热热吃,他们要赶回去干农活去了。我送他们爷孙三个到校门口,正好碰上班主任韩金山老师,我介绍了一下,他们寒喧了两句,父亲就和三革大鑫去赶班车回家了。时隔这么久,父亲当时的表情、动作、话语还历历在目,牢牢地印在我的记忆里。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会这样关切你呢?除了父母亲,还会有几人? 再说当日,看完FINDING NEMO后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临行前应主人热情又借了两盘DVD电影,一部是LAST OF THE DOGMAN讲美国有关印第安人的一个故事,另一部是SWEET HOME ALABAMA讲得是个现代爱情喜剧故事。应雨荣拿了后一部,我们拿了前一部,讲好了几天后交换。到家后我和渝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想看,但是想想时间已不早,且次日要早起赶路,於是就互相约束了一下,决定洗澡睡觉。我因为在睡前看了一遍内容简介,在睡梦中都观念着主人公的命运。渝好像睡得很踏实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也惦记着这片子,我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在凌晨四点半左右都醒了,聊了几句就一拍即合起来看电影。想起来都不好意思,平常工作日时七八点钟起床都嫌困。片子看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已是七点钟。两人决定在睡个回笼觉,这下坏了,一睡就到了十一点。醒后使出挠手心捏鼻子揪耳朵等万般招数总算是把渝欺负起了床。着急慌忙于十一点半出发了,开了两个小时于下午一点到了中国城,又叫旧唐人街。那边有几家餐馆可以吃到中国小吃,我们最多光顾的就是一家可吃到油条豆花的店和一家重庆小吃店。那天周一,重庆小吃店关门休息。於是就吃了油条豆花拉倒。又踱到隔壁的风味辣肉馆买了只烤鸭,准备带到范振宇家。那时已是两点多钟了,於是决定只到其中的一家中国店去买菜,那就是香港超市,因为那儿菜新鲜,海鲜也新鲜,且其它物品也还算其全。於是快刀斩乱麻,迅速地买好了所需,就奔向范家了。 总算是见到了范喻以及范的父母亲,早来的还有个范的大学同学,现在左治亚理工读书的名叫杨毅的女孩。正如照片中一样,范的父亲比较高大健壮,他的母亲身形娇小一些。他们两人虽然都是祖籍江南,但是经过在西安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活已经很像典型的北方人了,热情豪爽。尤其是范叔叔,更为明显。我们去后就发现叔叔阿姨两人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已经备了好多菜还在备更多的。坐定了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被’严词拒绝‘。在范喻的建议下就开始打牌。这时候我发现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了范的身边,像看小孩子一样观战。我注视到她看范的眼神,那种只有母亲眼里才会流露出来的关爱之情!每一次范出了张好牌之后,阿姨眼里的那份自豪和由衷的喜悦都被我尽收眼底,不禁一阵心痛,再也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多么久远的记忆!而范叔叔则是一遍又一遍地帮我们端茶递水拿零食。如果不是对范振宇深切的爱,他有什么理由对我们这几个毛头小辈这么好呢。他们对儿子儿媳的关爱被幸运的我们分享到一些,是一种久违的心里暖暖的感动。 问起范叔叔为什么这么急回去不多住几天。他说国内工程正在进行中,他回去发号施令亲自指挥,在这边每天打好多电话回去也不放心。那边的领导也一再催促,太忙了得回去。他还很自豪地说既然有得赚为什么不赚呢,多给振宇打点基础,这就是普天下的父母亲! 打了一会儿牌,其它客人也陆续来了。另外来的客人中有一个姓黄的小伙子也是克莱姆森毕业的,他是杭州人早在读大学期间就来了美国。另外还有一对夫妇是范夫妇的邻居,男孩也在左治亚理工读统计,两人都是东北人毕业于吉林大学。还有个小伙子是来自于田那西州,他是重庆人从南京的东南大学毕业,是范振宇的校友。前面忘了提了,范叔叔也是他们的东南大学校友。很巧的是那个重庆来的小伙和渝有一些共同认识的人。渝当时高三是在重庆九中读得,因他户口在重庆故高考得回原籍。说起来渝在重九中的班主任罗老师和那个小伙子的妈妈是好朋友,他们也提到了罗老师的丈夫曾任重庆市宣传部长但是后来遇人不淑,仕途搁浅。那天的一大桌菜一定是没少费叔叔阿姨还有范喻二人的功夫。在席间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杨毅和喻蔓给我们大家算星座说性格了。我是天蝎座,渝是金牛座,我们相配程度百分之九十。碰巧田那西的小伙子带了个小电脑可算万年历,就顺便叫他算了一下父母亲的生辰祭祀的阳历日期。父母亲在世时也没好好庆过生日,他们的纪念日都是阴历,我还不是很确定相应的阳历的日子。不过还是得打电话和哥姐们核对一下后才能往纪念馆添。 吃完又聊了一会儿天,也就九点钟了。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他们,踏上了返家的路。说心里话真是想再多呆一会儿,多体验一下那种久违了的有父母亲的氛围。好想也有个机会把父母接来探亲,陪他们走走看看。就算是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说说话,也是一种永远难以实现的奢求。夜很深了,范叔叔因该已经平安抵达上海了,而阿姨呢,也许她正在接听叔叔报平安的电话,也许已经在儿子儿媳的身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我的敬爱的父母亲大人呢,此时此刻您们仙居何方?可曾感受到女儿的思念?是否过上了人间没有过上的好日子?您们最近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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