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怀念李永锟叔叔张燕侠阿姨及他们的孙女菁梅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岁月催人老。当年的丑小鸭,而今已经年愈花甲。通过吴起同学在854农场首届高中同学群微信里发表的纪念张燕侠阿姨的文章,我得到信息,又通过陈汉隆、王淑燕同学,联系到李荃世妹,收到了他们寄来的《永远的怀念》精装纪念册。此时此刻,看着叔叔和阿姨的一张张昔日生前照片,和一篇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回忆文稿,情不自禁,热泪盈眶,久久不能自已。 父亲与叔叔在南京时,同为解放军军校教官,在国家号召十万官兵开发北大荒时,又积极响应报名参加,先后来到北大荒不同工作单位,可谓志同道合,有战友之谊。可怜,父亲只因一句根本无关政治的玩笑话,遭人举报,被打成右派。祸不单行,接着,因联系到原系国民党军官出身,又加上一个更为严重的头衔:历史反革命。两罪相加,被实行劳动改造。如此一来,父亲率部投诚,被聘担任解放军军校教官的经历,无端抹杀,化为乌有。艰苦的生活条件,难熬的心理和身体摧残,很快使父亲积劳成疾,身染重病,不久含冤辞世。其时,少年的哥哥和年幼的我,还有年迈的奶奶,与寡母,从此无依无靠,相依为命。 那是一个社会还不发达,物质生活极度匮乏,还连连遭受自然灾害的时期。正常人家,往往都难以为继,上有老下有小的孤儿寡妇,更是雪上加霜,没法维持。在万般无奈的状况下,母亲改嫁,辗转来到迎春。缘分巧合,我们家又与叔叔阿姨家不期而遇,有一段时间,两家还住的挺近。从小到大,我经常得到了叔叔阿姨对我、对我家的关心和照顾。他们不嫌弃,像我们这样在阶级社会中受歧视、被隔离的遗孤,像自己的亲人一样,经常与我家走动往来。 记得,我在12岁那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耳朵里流脓水,叔叔看到了,认为这是病,就主动求医问药,特意买来了一种药水,亲自给我滴药,并详细叮嘱我使用方法。很快,我耳朵不流水了,病好了。在我唯一的哥哥钦臣初入社会时,叔叔主动提出打算,要把他想方设法安排到叔叔工作的林业局上班,后因同是我父亲战友的蔡书春叔叔,考虑到到林场上班离家太远,有诸多不方便,最终还是留在了农场。但是,叔叔当年的热心关照,虽然事隔多年,钦臣大哥始终念念不忘,经常提起。 在文革期间的一天,我在校内遇到阿姨,我上前刚喊了声张阿姨,就被阿姨快速摆手制止,她神色紧张的左顾右盼,然后,就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匆匆离去。我望着阿姨远去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反过神来,明白了阿姨这么对待我的苦衷,那时,阿姨已经被打成了所谓的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阿姨是生怕我受到株连,小小年纪就遭到迫害,受到打击。那梦魇般的岁月成为了历史,但当年阿姨的良苦用心叫我刻骨铭心。 我妈妈在文革中也难逃厄运,惨遭批斗、折磨,在1975年身患癌症,确诊时已到晚期。在妈妈最后的日子里,弥留之际,叔叔和阿姨,不避难闻的气味,还一次次来家中探视,给苦命的妈妈送来温暖的临终关怀…… 还记得,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路过叔叔阿姨家,会时常进门看看,那时,还健在的姥姥总想着亲自到自家菜地里,采摘嫩豌豆尖儿,放上佐料,为我冲一碗可口的鲜汤。深秋时节,姥姥又亲手穿针引线,为我编织毛裤……姥姥的慈爱,使我一次次感觉到家和亲人的温暖。 结婚是人生一大喜事,都要与亲人分享。而我,除了唯一的哥哥和继父家,别无亲戚。新婚以后,冒昧的同爱人到叔叔阿姨家做客,受到盛情款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温情暖意,一言难尽。 多少往事,历历在目。叔叔阿姨的音容笑貌,时时浮现,暖人心田。昔日的接触、闲谈,已成永诀,那深情厚意,地久天长,永生难忘。 我的新家与李豫大哥家,曾经是隔门邻居,因都上班,又不同行,没有啥来往。仿佛是难以割舍的亲情关系,其实我一直都很关注李豫大哥、还有李宁、李忻、李刚三位哥哥的情况,一有熟悉的知情人,就爱打听,好像是一种习惯。对于菁梅侄女不幸遇难,早有耳闻。做邻居时,她尚在襁褓,渐渐大了,又天各一方,久未谋面,素不相识。但对于她面对邪恶,顽强不屈,拼死抗争的事迹,我大受感动。花季早逝,虽死犹生。她死的刚烈、视死如归,她不忍辱偷生、死的光荣!现今社会,很多青少年,缺失的就是这种洁身自爱,刚烈不屈的传统美德的教养。凡是知道了菁梅侄女事迹的人们,无不扼腕痛惜,无不为之动容!我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虽然像昙花一现,但却光彩照人,生平事迹震撼世人的好侄女而欣慰!而自豪!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顺逆兴衰,各不相同。先人陆续远去,我辈已近暮年。回首往事,桩桩件件,重现眼前。叔叔、阿姨安息吧!菁梅侄女安息吧!你们的亲人,他们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家业有成,都成了现实社会的精英。他们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强不息的实践,开拓事业,积攒财富,创造人生的价值。用超乎常人的业绩成就和社会担当,告慰叔叔、阿姨、菁梅在天之灵,他们是你们的骄傲! 叔叔、阿姨、菁梅,南娜现在我也很好。也没辜负你们的期望,自己很要强,没有嫁错郎。1999年,随爱人下江南,爱人属于人才交流,调到浙江一个事业单位,现已退休五年,仍被返聘,一直都在上班。我经过多年学习、努力,成为口腔执业医师,自办诊所,生意红火,口碑不错。在兢兢业业的为病人服务同时,个人的收入颇丰,非同一般。儿子懂事,已经成家立业,孙子很乖巧,正在读小学。 总之,我们一切安好,没有令你们失望!我们会承传你们忍辱负重、高风亮节的光荣传统,发扬你们光明磊落、忠厚善良的优秀品质,清清白白做人,勤勤恳恳做事,不负大好时光,创造生命辉煌! 南娜学文 敬诵 2015年10月10日于浙江台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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